“雕蟲小技!”在枝蔓即將纏住她身軀的時候,琥珀冷冷一笑,纖弱的身軀陡然變化真身,是一條巨大的吞天大蟒。枝蔓纏住她身體時,被她輕輕一抖,就立刻化爲了虛無。
花海深處,傳來了一陣悶哼聲,兩道身影踉蹌地從花海深處跌了出來,一臉慘白,又驚又懼地望着琥珀。
琥珀擡起頭巨大的頭顱,雙眸冰冷而無情,嘴裡卻發出清脆的聲音:“若撤去花海大陣,本尊就放過你們一回;若再執迷不悟,休怪我手下無情!”
花蝶、花蜂花容失色,不過雖然對琥珀極端恐懼,但他們仍舊搖了搖頭。
“冥頑不靈!”琥珀淡漠地開口,同時一張嘴,一道紅色的火焰,如火山倒泄,鋪天蓋地地朝花蝶、花蜂涌去。
花蝶、花蜂互望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絕望,不過他們怒吼一聲,卻並沒有半點退縮。
“花海無邊!”他們厲嘯,整個花海就像憤怒的海洋,掀起了萬道巨浪,花海中更是伸出了密密麻麻的枝蔓,朝着空中的琥珀飛舞而去。
不過那些枝蔓,一遇到火海時,頓時噼噼啪啪地燃燒起來。,花蝶、花蜂的臉色陡然失去了血色。
“琥珀尊者,住手!”狐塗再也不能袖手旁觀,大步向前。沒想到琥珀竟然對花蝶、花蜂下了殺手。因此,他一出手,便是自己最強的絕學。
一翻手,一塊古樸的翻印被他扔到空中,那翻印迎風暴漲,最後化爲一座巨大的山峰,挾着無盡的氣浪,朝琥珀壓去。
而這時,花海旁邊傳來一陣驚天的呼嘯聲,只見一頭巨大的斑斕大虎,手持着一對金色的錘子,雙眸怒睜,周身爆發出無邊的殺氣,毫不畏懼琥珀噴出的火焰,金色的雙錘狠狠朝琥珀落去。
在最後一刻,收到訊息的白虎,終於趕到,並施出了最強一擊!
面對四人的聯手,饒是強大如琥珀尊者,此時不由瞳仁一縮。巨大的身體翻滾,嘴巴一張,一道道古樸的音節從她嘴中吐出。
“焚火!”她低喝一聲,順勢,整個空間都瀰漫了滔天的火焰。
焚火,雖威勢比不上異火,但也只是相差一線而已。異火是妖族最強大的法術,由次可見,焚火的威力有多強。
“轟——”琥珀與四大護法的殊死一擊,令整個空間震盪不已。無數妖族感受到天空中劇烈的靈氣波動,不由驚愕擡頭。
只見上空,像是火燒雲般瀰漫了整個天際,而云層中隱隱可見一條巨大的紅蛇,翻滾遊動。
“琥珀尊者!”有人認出琥珀的真身,不由驚叫出來。琥珀可是妖門第二高手,能讓她變幻出本身,就足以說明對方的強大。
難道魔族大舉進攻妖門了?衆妖心頭紛紛升起一種不祥的感覺。無數妖類,紛紛朝天空中射去,想看個究竟。
駭人的巨浪終於漸漸消散,琥珀變幻爲人體,身上沒有半點創傷,不過臉色稍白,想染剛纔一擊,亦浪費了她不少法力。
此時,漫無邊際的花海已經消失。花蝶、花蜂一臉慘白地坐在地上,白虎則握着巨錘,一雙眼睛憤怒地瞪着琥珀,身體卻搖晃不止,最終,一個踉蹌,終於摔倒在地。
只有狐塗,能勉強站立,那翻天印已經恢復爲巴掌大,落於狐塗手中,不過光澤盡失去。
“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如果再執迷不悟的話,本尊就只好大開殺戒了。”琥珀眉毛一挑,冷聲說。
四大護法居然爲一個人族丫頭,不惜與她死戰,這讓琥珀震驚之餘,愈加憤怒了。若讓這丫頭在妖門站穩腳跟,收攏人心,以後再除掉她,就非常困難了。
“你殺了我們,就不怕妖尊怪罪下來?”狐塗喘息一口氣,沉沉說道。
“琥珀,不用顧忌,此時有本妃一力承擔下來。”身後的妖妃漸漸不耐。拖延的時間越長,事情就越容易變化。
“是,太妃。”琥珀低低說道,手掌再度揚起,火紅的火焰繚繞在手掌周圍,顯得非常詭異。
白虎,花蝶、花蜂踉蹌地站起,狐塗站在最前面,失去光澤的翻天印再此閃爍光芒。他們四人雖然法力所剩無幾,但眸中的決絕告訴琥珀,要想從他們這裡經過,除非踏過他們的屍體。
琥珀秀眉輕輕一掀,終於失去了耐心,手掌一揚,便要催動焚燒,掃清身前的障礙。然而就在這時,就聽到一個冷冽的聲音響起。
“有我在,誰敢動他們!”虛空中,不知何時站着一個白衣女子,她的五官雖然平凡,但一雙眼眸卻秋水無塵,纖弱的身軀散發出一股淡雅的氣質,恍若仙子。
“夫人,你怎麼回來了?”花蝶、花蜂失聲喊道,狐塗也臉色大變。沒想到沈喬竟然去而復返,那他們之前所作的努力,不全都化爲流水了?
“讓我丟下你們,只顧自己逃命,我做不到。”沈喬搖搖頭,輕笑道。蓮足輕挪,腳上的飛天神符一陣閃爍,眨眼就出現在狐塗身前,擋在了琥珀對面。
琥珀看着沈喬腳上的飛天神符,眸光復雜,她冷冷道:“你有妖尊的飛天神符,本來可以一個人逃命,只可惜現在卻是自投羅網。”
“逃?我爲什麼要逃?”沈喬冷冷一笑,她看了看身手狼狽的四人、眸光滿是憤怒,“相反,我要和你算一算這筆賬,體狐塗他們討一個公道!”
沈喬並不懼琥珀,因爲在不久前,琥珀可是被她烤的奄奄一息,要不是手下留情,琥珀估計早就嗚呼哀哉了。
琥珀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她的不屑,不由心中惱怒,只聽她恨聲說:“你以爲憑你的法力,就能打敗我?當日,要不是我幾大化身在逍遙門,以致法力大降,你又怎麼可能打敗我?”
“是嗎?”沈喬冷冷一笑,“那我們不妨再切磋一下,我對烤蛇也很有興趣。”沈喬並不畏懼,經過死亡沼澤的魔鬼訓練,她早已今非昔比。
“放肆,看到本妃,居然不過來行禮?”琥珀身後的黑轎,傳出一個冰冷的憤怒聲音。
“你又是誰?難不成是去找琥珀幫忙的紫霞山餘孽?看來,剛纔的教訓可還是不夠啊。”沈喬的聲音越來越冰冷。
看來,好人果然是做不得。她好心放過對方,對方非但不感恩,還加倍的報復。
“夫人,她……她是妖尊的母親,太妃大人。”身後的狐塗,聽到沈喬這樣大言不慚,不由苦笑道。
妖尊的母親,不會吧?
沈喬一驚,一張俏臉頓時精彩起來,時而紅,時而白,時而皺眉,時而撅嘴。
沒聽妖尊說過他母親在妖門的,而且看這架勢,這對她很不友好啊。嗯——這一切都是琥珀這個小人在搗亂,定是她在面前說了什麼難聽的壞話。
沈喬見狐塗朝着她使眼色,她冰雪聰明,如何看不懂,立刻過來給太妃施禮。
“參見太妃。”在狐塗的暗示下,沈喬老老實實地給威嚴不苟言笑的太妃行了個禮,其實,她一點都不喜歡這個高高在上一點人情都沒有的老婦人,雖然真的夠雍容華貴,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不近人情。
想到以後,要跟這樣的人一直生活在一起,沈喬鬱悶得想撓牆,但是,雖然很想一走了之,卻不願意月石爲難。
要愛屋及烏啊,既然愛月石,就要愛他所愛的人和事。
沈喬想起紫蘇臨走前對她的勸解,說兩個人要一起過日子,不比之前打打鬧鬧,要互相遷就磨合。
嘿嘿,她可以跟月石說,她不要跟這個太妃每天住在一起,她不是逍遙門的掌門嗎?逢年過節纔回來給太妃請安就好了。
沈喬正打着鬼主意呢,就聽得太妃冷哼了一聲,沈喬鬱悶,真是不近人情啊,我忍!!!
太妃的聲音冰冷恨毒:“琥珀,還不動手?!”
誰也沒想到,沈喬這麼小心賠禮,恭恭敬敬的竟然還是不肯放過她。
於是,白虎、狐塗和雙胞胎都情不自禁的大叫了起來:“夫人,小心啊。”
此時,琥珀完全存着馬上殺死沈喬的心思,出手就是狠招,巨大的火球幾乎沒有停頓地打擊向沈喬的天靈蓋。
沈喬幾乎沒有動,但是,那只是沒有看清楚而已,一陣淡淡的影子飛散,被火球燒着的那個沈喬變成了一個紙片小人,嗷嗷叫着,瞬間成爲粉末。
“琥珀,你真的想打架?可別怪我不客氣。”沈喬手中淡淡異火已出,一臉煞氣,真想不到,月石她娘一來就是要她的命。
枉費,她那麼尊重她,甚至在剛纔,沈喬怕太妃不喜歡她,還緊張得要命。
但是,一切的柔軟都在剛纔太妃無情地朝着她召喚死亡,琥珀毫不猶豫的痛下殺手裡變得堅硬如鐵,她沈喬不會對誰奴顏討好,更不會是那受盡欺凌還要感恩戴德的愚蠢小女人。
淡淡的嘲諷浮現在臉上:“太妃爲何想殺我,能否告知一二?”
“哼,紫苑和碧樹是你殺的吧,你這個人類的女子,心腸和麪容一樣的醜陋,你只爲了消弭自己的嫉妒心,而動怒殺人,可知道爲我皇兒惹下了多大的麻煩。”
沈喬訝異地閃動了下眼睫:“第一,人不是我殺的,第二,你有什麼證據,第三,我看現在一身醋味的貌似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