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說要想讓冤魂轉世輪迴,則必須把冤魂的屍身安葬。劉清雲一聽當時就傻了,這可怎麼辦?他們的屍身早就被焚燬糊牆了。劉清雲看着城隍直咂嘴:“嘖嘖---,城隍爺,這回糗大了。他們的屍身,已經被燒成灰糊牆了。這還怎麼安葬啊?”城隍拿着葫蘆想了想:“對呀!這可怎麼辦那?要是不把亡魂的屍身安葬,他們可就投不了胎呀?”
旁邊義心想了想:“青黃爺(城隍爺),界不對呀(這不對呀)?想那些曝屍荒郊的銀(人)難道都不嫩(能)投胎了嗎?我聽說還有天降(天葬)的銀(人)呢?他們也都沒投胎嗎?”劉清雲看了看義心,義心說的沒錯。有的民風不同,是有這些風俗習慣。難道那些人都沒投胎嗎?城隍拍了拍手裡的葫蘆:“這位小友說的倒是沒錯,可那些人有特殊的信仰。自會有他們信奉的神祇給他們特殊的文碟,叫他們投胎轉世。至於那些狂死荒郊野外的,他們也有衣冠冢作爲依託,可這些冤魂怎麼弄呢?”
正在這時候,洪家窩鋪的土地來了。他也聽到了城隍的話。土地來到近前:“城隍爺,小神倒是有一個辦法。”城隍和劉清雲一聽都看向土地:“你有什麼辦法?說出來聽聽。”土地上前兩步:“城隍爺,你看這樣如何?這些冤魂無非就是找個依託,等把他們的怨氣度化之後,就把他們安排在廟宇之中聽差,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吸收到足夠的香火之力。只要香火之力足夠了,那麼他們也就可以投胎了。”
城隍看了看土地:“你是說用香火之力作爲依託,然後送他們轉世。可他們一不是神,二沒受封。他們那裡可以被供奉在廟宇呢?”土地擺了擺手:“城隍爺,您想錯了。我並不是要給他們塑神像,立金身。我是說叫他們在廟宇充當鬼吏。給地府跑跑腿送送信什麼的。這樣不但可節省人力,還可以讓他們接受適當的香火,將來去投胎。”
劉清雲在一邊聽完,點頭不已。他對城隍一抱拳:“土地的這個主意妙。我看可以一試。”城隍也點了點頭:“嗯--,這主意,行是行。可要是被上面知道的話,會不會怪罪下來啊!”劉清雲一笑:“城隍爺,你這就有點過慮了。依我看,這不但無過,還有功呢?”城隍一愣:“無罪?有功?這功打哪來的呀?”
劉清雲就開始給城隍解釋:“你想啊!這樣一來,不但可以減少地府的開支,節約人力。還可以讓這些冤魂去投胎轉世。這能有什麼罪過呀?我想這還得應該上報,以後有這樣的事,還得這麼解決呢?這些冤魂能重新投胎轉世,這多大的功德呀?”城隍點了點頭:“嗯--,說得有理,有道理。等這件事之後,我還要上表地藏王菩薩,對,就這麼辦?”
他們決定之後,城隍一拍葫蘆底兒。他手裡的葫蘆嘴自己打開了,從葫蘆裡冒出了一股青煙。這股青煙在空中越散越大,但等到了地面的時候,這團青煙化成了那數百冤魂。劉清雲叫他們全到院裡,然後劉清雲把城隍推到了前邊:“城隍爺,在我爲他們超度之前,你先和他們說一下吧?”城隍看了看劉清雲,一臉的疑惑:“說一下?說什麼呀!有什麼可說的呀?”
劉清雲嘆了口氣:“這還能說什麼呀?就是不能馬上讓他們去投胎的事呀?當初咱們,可是滿口應承送他們去投胎的。可現在要讓他們先做些日子的鬼差,吸收香火之力。這事不和他們說說怎麼行呢?”城隍一拍腦門兒:“哎呀!對呀,怎麼把這事忘了?劉兄弟,你都站在前面了,就有你告訴他們吧?”劉清雲一聽當時就泄氣了,當時滿口答應,超度了這些冤魂,就要送衆冤魂去投胎。可現在出現了變故,劉清雲有點不好意思和衆冤魂說。本來打算要城隍開口,沒想到城隍老奸巨猾,把球又給自己踢回來了。
劉清雲心裡暗罵城隍老奸巨猾,沒辦法只得上前兩步:“嗯咳--,大家聽着。現在我有一件事和大夥兒說,都安靜點。你們的肉身已經被焚燬糊了牆面。本來呢,應該把你們的屍身入殮安葬,再把你們的怨氣度化就可以投胎了。可就因爲你們的屍身,全在一起糊了牆。所以現在出現了點兒變動。”劉清雲剛說完,他對面的數百多冤魂就開鍋了,有的冤魂就問:“劉先生,是不是我們的屍身無法安葬,就沒法投胎壓?我們的肉身已經化成灰糊牆了。這麼說?我們只能做孤魂野鬼了呀?”這話也不知是誰說的?他這話一出來,底下的冤魂們就更亂了。
劉清雲擺了擺手:“大家別胡思亂想,都安靜點兒。聽我說。既然我說出了這問題?我們就有辦法解決。照樣可以教你們投胎轉世。剛纔我和城隍爺商議過了,在我爲你們超度了之後,你們那些沒有衣冠冢,和特殊信仰的。就有城隍爺把你們分配到各個廟宇去當差,你們一邊當差,一邊去吸取屬於你們的那份兒香火之力。等你們的香火之力積攢夠了,那麼你們也就可以投胎轉世了。”等劉清雲說完,衆冤魂都鬆了口氣。他們表示願意接受城隍和劉清雲的安排。
劉清雲回頭對城隍一笑:“好了,現在萬事具備了。可是還有一件小事要您去辦?”城隍一聽,劉清雲這還是不肯放過自己呀!他笑着點點頭:“好好好,我看哪,你是說什麼?也不想叫我輕鬆嘍。還有什麼事就說吧?”劉清雲指了指後邊:“這廟裡可不是隻有我們,後邊還有幾個道士呢?麻煩城隍爺,叫他們一覺睡到大天亮。別到時候,他們誰要是起夜呀什麼的?突然出來。打斷我們的事。”城隍點頭:“對對對,竟然差點把這事忘了。還是你心細,我這就叫人去辦。”說着,叫過了一邊的判官。讓判官去辦這事了。判官領命去了後院,沒一會兒就回來了。他衝城隍和劉清雲一點頭:“城隍爺,劉先生。事情我已經辦妥了。”
劉清雲看一切都做完了,他從大殿裡拎了一個蒲團出來。又把供桌上的香爐拿到了院裡,劉清雲叫義心去井裡打了幾桶水,劉清雲鑽進了浴室先淨了淨身。出來之後盤膝坐在蒲團上,點燃了三支香插在香爐裡。他又拿出了上次的那串珍珠。吩咐冤魂們圍坐在自己的身邊左右。等冤魂們都坐好了,劉清雲就開始了。
劉清雲先念了一篇淨口咒,接着又唸了一篇淨身咒。隨後還唸了一遍靜心舍利咒。他這纔開始詠頌真正地大乘佛法真經。開篇是《度亡經》,接着是《妙法蓮華經》,往下是《淨名經》、《菩薩戒經》、《金剛般若經》、《大孔雀經》、《大乘入愣伽經》---最後是《涅槃經》。劉清雲這回,真是下了功夫了。一口氣唸誦了十幾部大乘經文。當然這些經文,他可並不是唸誦得整部經文,都是個挑了十幾卷或數十卷。
一句句真言,從劉清雲的嘴裡念出。化成一個個金色的萬字形的印記飛向空中,萬字在空中匯聚,形成一個更大的萬字。這個巨大的萬字在空中轉動,放出一條條的瑞彩,灑下一朵朵的白色蓮花。蓮花從冤魂的頭頂沒入,冤魂身上的怨氣從雲魂的身上滲出,怨氣被瑞彩淨化,放出一片片的氤氳之氣繚繞。隨着劉清雲不斷地詠唸經文,空中的萬字開始傳出唸經的聲音。劉清雲的身上開始放出淡淡的金光,在他的坐下出現了一層雲氣,身子慢慢的飄了起來。
等劉清雲唸到最後一部《涅槃經》的時候,衆冤魂的怨氣已經基本被淨化乾淨了。每條冤魂的下面,都出現了一朵白蓮。白蓮緩緩轉動,把這些冤魂包裹了起來。等白蓮再次打開的時候,冤魂的臉上都現出了一股輕鬆的神態。《涅槃經》的最後一句經文誦完,周圍的白色氤氳之氣已經化成了七彩的顏色。冤魂坐下的白蓮,化成了白色的熒光飛入空中的萬字。就連周圍的氤氳之氣也化成七彩的長虹沒入了萬字。這時劉清雲緩緩地落了下來。而空中那金色的萬字則飛向了劉清雲的頭頂,從泥丸宮緩緩地沒入。萬字沒入泥丸宮,劉清雲的頭頂一片七彩的煙霞閃過。劉清雲這才睜開了眼。
劉清雲睜開眼之後,他就覺得自己身上好像比以前多了些什麼?是什麼?說不清。他睜開眼先看了看周圍的衆冤魂,衆冤魂現在都閉目坐在原地臉上一片祥和。劉清雲站起身,想對城隍說,大功告成了。可他就見城隍的眼睛,瞪得比豆包都大,緊盯着自己。不光城隍,一邊的土地,還有淨天他們,都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瞧。劉清雲被他們看的手腳都沒地兒放了,他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他還想呢?這羣傢伙這是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不能啊!我誦經前,剛洗的澡哇!
劉清雲咳嗽了一聲:“咳咳--,城皇大人。我的事辦完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啊?沒我的事了。”劉清雲說完,沒人理他。劉清雲又咳嗽了幾聲:“咳咳--。啊!咳咳--,咳咳--。我說你們吱個聲兒行不?這是怎麼了?都老盯着我瞧幹什麼?我哪有不對的嗎?”劉清雲說着還轉了圈兒,看了看身上。還得說城隍,他頭一個反應過來的。城隍兩步就到了劉清雲的近前,一把抓住劉清雲的胳膊,臉上的表情很是僵硬,上下把劉清雲打量了個遍。劉清雲被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一甩胳膊,掙脫城隍的手:“這這,你們這是怎麼了?能不能說說原因吶?”
城隍後退幾步,搖了搖頭:“真是沒處說理去了?我這上哪講理去呀?”劉清雲被城隍的這兩句話說得,更不明白了。堂堂的城隍爺,沒處去講理?這都什麼呀?劉清雲一聲苦笑:“城隍,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哇?你說的這都什麼呀?什麼理不理的?”城隍嘆了口氣:“唉!劉兄弟,你沒有發現你身上多了點兒什麼東西嗎?”城隍現在連稱呼都改了,也不劉先生了。這回該劉兄弟了。
劉清雲點點頭:“是覺得身上多了些什麼似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城隍笑着捋了捋鬚髯:“劉兄弟,真是恭喜你呀?你這一會兒功夫,就做了我幾百年的功啊!”劉清雲微微一皺眉:“我還是不明白你說的話,你說恭喜我,我喜從何來呀?難道與我身上多的這東西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