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籃球隊的集訓上,唐公明依照約定,開始給張曼喬特殊待遇。
張曼喬成爲了籃球隊的VIP,可以不用參加集體訓練,隨時可以使用力量房,自由選擇器械,甚至球隊專門給他安排了一個助理教練,負責協助張曼喬完成訓練內容。
對這個安排感到吃驚的,首先是張曼喬本人。
他沒想到昨天晚上老爸跟唐教練出去一番談心,自己就進入超新星待遇了,不過校籃球隊的訓練量對他來說的確小了點,現在這情況倒是合他的心意。
其他的隊員當然也吃驚不小,當然也加大了他們對張曼喬的怨氣。
一個新來的,憑什麼不參加球隊合練,還得給他配個助理教練?他算個球啊?
但杜鵬可能是唯一的例外,他作爲球隊隊長,要做的就是將球隊捏合成一個整體。
之前他看過張曼喬那場班級對抗賽的表演,知道張曼喬加入球隊,必然會提升球隊的實力。
但球隊裡只有他一個人作爲張曼喬和其他隊員的緩衝自然是不夠的。
裂隙一旦有了,只會越來越大。
終於,矛盾在一次隊內訓練賽上爆發了。
這天,唐公明帶着唐悅溪去別的學校商討熱身賽的事宜,校籃球隊暫時由其他助理教練帶隊訓練。
助理教練將球員分爲兩隊進行對抗訓練,王猛和杜鵬帶領主力球員分在一隊,張曼喬則被分在了替補球員那一隊。
抱着要給張曼喬這個二世祖一個教訓的心態,主力球員在一開始就粗野的犯規阻擋張曼喬的突破,讓張曼喬險些破了相。
張曼喬心中不滿,但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就算了,也沒特別當回事。
漸漸地,有的主力球員動作開始充滿了惡意,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墊腳、揮肘、拉拽,陰招層出不窮。
到後來甚至張曼喬一接球就給他一個野蠻衝撞。
杜鵬提醒過幾次,但是無濟於事。
終於,張曼喬在一次次地被試探底線之後,爆發了!
他一把推開了身後企圖將他撞倒的球員。
導火線被點燃了。
張曼喬被一擁而上的主力球員團團圍住!
“小子,你他媽打球打人?”
“找事是吧,早看你不爽了,來來來,咱們練練!”
主力球員一個個氣勢洶洶,但張曼喬也不是吃素的。
他見對方惡人先告狀,氣不打一處來:“你們有臉說,我忍很久了,上來你們那什麼髒動作,教練就是這麼教你們的?”
“你丫的再說一遍!”
張曼喬的回覆無異於火上澆油,眼看主力球員就要準備動手,杜鵬衝了出來。
“大家冷靜一下!都是一個隊的兄弟,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
“誰特麼跟他是兄弟!”
“就是,一個靠爹混飯吃的孬種。”
“他和他爸爸沒一個好東西,拼關係走後門!”
幾個找茬的主力球員七嘴八舌,顯然並不想作罷。
侮辱自己張曼喬還能忍着,但聽到有人說自己的父親,他只覺一股熱流涌上腦袋,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嘭!
張曼喬衝出去就是一拳,直接揍在罵他父親的人臉上。
鮮血迸濺,那人捂着鼻子倒在地上。
在場下的助理教練本來正和妹子聊着微信,一看事情鬧大了,趕忙試圖衝上來制止。
可是太晚了……
炸了毛的主力球員們說什麼也好給張曼喬點顏色看看,一定要找回場子。
如果不是杜鵬攔在中間,張曼喬可能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了。
就在這時,一個籃球急速飛了過來!
嗖的一聲穿過人羣。
場上沸騰的人們一下被這突如其來的籃球吸引了注意力。
循着籃球飛來的軌跡望去,一個赤身精裝、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的人正從場下緩緩走來。
是王猛!
王猛雖然是主力球員,可他卻並沒有參與對張曼喬的兇狠圍剿。
剛纔幾個人吵起來時,他也只是在場下喝水,並沒有摻和進來。
幾個鬧事的主力球員明顯對身高體壯的王猛有點忌憚。
“王猛,你搞什麼?”其中一人問道,但明顯能聽出來他的聲音有些怯怯的。
王猛並沒有回答他,只是冷冷看着所有人,說道:“適可而止吧,這麼多人欺負一個人,我實在看不下去。”
“該你什麼事!”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球員上來想推開王猛。
可他手掌使勁一推,王猛的軀體紋絲不動,他自己反而被反作用力蹙了一個踉蹌。
王猛斜着眼睛看着他:“本來我是不想多事,但你們動手就另當別論了,馬上就要打省賽了,我可不想因爲校園暴力影響導致無法出賽。”
杜鵬也藉着機會打圓場:“就是,請大家以大局爲重哈,別意氣用事,咱們都訓練了這麼長時間,別因爲這點小事前功盡棄啊。”
終於,那幾個惹事的主力球員漸漸冷靜下來,罵罵咧咧的散開了。
當天的訓練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結束了。
等唐公明和唐悅溪回到校籃球館時,球員已經差不多都回家了。
杜鵬將今天的事簡略跟唐公明彙報了一下。
唐公明的反應有點出乎意料,他只是點了點頭,再沒多說什麼。
張曼喬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糟透了。
他心心念唸的想加入的校籃球隊沒想到是這樣的氛圍,這不禁讓他大失所望,腦海中萌發出想退隊的念頭。
這時,他聽到身後有個人喊他的名字。
回頭一看,原來是杜鵬。
杜鵬騎着一輛拉風的摩托車,風馳電掣的向他這邊駛來。
杜鵬來到張曼喬身前,遞過頭盔,笑着說道:“來吧兄弟,我送你一程?”
張曼喬內心是拒絕的,此刻他只想一個人靜靜。
但杜鵬是籃球隊唯一一個幫他說話的人了,自己怎麼好意思拒絕別人的好意呢?
他接過了杜鵬手裡的頭盔。
張曼喬第一次坐摩托車,只覺清涼的風掠過臉頰的感覺確實有點爽,怪不得這麼多同學都喜歡開車上學。
正當他沉醉在這種感覺裡時,杜鵬開口了。
“張曼喬,我之前不是告訴你,有什麼問題就來找我麼,今天你怎麼這麼衝動?”
張曼喬低聲說道:“我沒覺得自己衝動,實在是他們逼人太甚!”
是啊!明明自己什麼也沒做,爲什麼要成爲被針對的對象?
張曼喬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