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的眉心赫然擰緊。
白泠泠看着他,“我知道你不會信。”
一出什麼事情,紀南都那麼堅定不移的相信穆雯是清白的。
“反正我自己心裡頭清楚就行了。”白泠泠這話說的有點淒涼。
“李景之之前接到了穆雯的報案,說你要殺她。”紀南沉聲道。
“當時應該是迷幻發作了,感覺整個人都很暴躁。再加上她關了我八天,我都快憋瘋了,每天就一個念頭,就是出去。”白泠泠閉上了眼睛,光是一回想,都覺得無比痛苦。
紀南摟住了她,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髮,“好了好了,沒事了,你已經回到我身邊了。”
聽他這麼一說,白泠泠纔想起了一件事情,她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看着他,“你爲什麼和我解除了婚事?”
紀南道:“當時我並不清楚是誰帶走的你,不知道對方究竟是衝着你還是衝着我來的。解除婚約不過就是一個幌子,要是對方是想拿你威脅我的話,在我們解除婚約後就會立馬來找我。可是並沒有,我估摸着應該是衝着你去的。”
白泠泠懸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來。
“早就猜到王左宣有問題,我那天晚上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他還用了變聲器。若不是認識的人,也不會如此,我早該想到的。”紀南伸手捏了捏眉心。
白泠泠站了起來,“既然如此,我們就趕緊抓住他吧!而且我還看見他殺人了!”
“殺人?”紀南心頭猛地一跳,“你親眼看見的?”
“我當時聽見那邊有聲音,愣是沒敢過去。後來纔過去的,看見一個女人躺在手術牀上,死的很慘,肚子也被割開了。”白泠泠渾身發抖的說。
她現在還能想起當時一地鮮血的樣子。
紀南心疼的道:“好了好了,我們先不說這個,不要想這個事情了。有沒有想小源和松子?我們回去看看吧。”
白泠泠緩和了一下心情,“好。”
坐車回家的路上,白泠泠不安的在座椅上扭來扭去的,紀南納悶的看了她幾眼,“怎麼了?”
“沒事。”白泠泠小聲的說。
“哪裡不舒服?”紀南將車暫時停了下來。
白泠泠搖頭,“你會把我帶到李景之那去嗎?”
“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把你帶他那去?”紀南冷冷的道。
白泠泠垂眸,“不是說,那些殺人案都和我有關係嗎?你還沒有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紀南重新發動車子,“就是一起連環殺人案,死法都差不多,只是他們一直沒有找到什麼線索。後來有一天晚上,又發生了一起殺人案,在那裡,發現了你的頭髮還有血跡,以及指紋。”
白泠泠紅着眼眶,“所以,這是斷定了是我做的嗎?”
“當然不,只是到底和你有些關係,大家也都在盡心盡力的調查,想找到真正的兇手。再說了,我也相信你,你不是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紀南語氣堅定。
白泠泠輕輕點頭,“你能信我就好……”
“嗯,不要擔心。”紀南有一句話其實一直放在心裡頭沒有說。
就算真的是白泠泠做的,或者真的和白泠泠有關係,他也會護住她的。
到了家後,王燕率先走了出來,對着白泠泠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太太可算是回來了。”
“嗯,這段時間麻煩你了。”白泠泠清楚,紀南平日裡頭那麼忙,肯定是沒有時間照顧孩子的,王燕在其中必定廢了不少心思。
“沒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太太舟車勞頓累了吧?我去給您放點水,您好好泡個澡吧。”王燕說完就上樓了。
白泠泠正好就着這個機會進房間看許源,許源正坐在地毯上玩遊戲,見到白泠泠來了興奮的衝了過去,“媽媽!”
白泠泠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了點,同時將他攬在了懷裡,閉上了眼睛,“小源,媽媽好想你。”
“我也想媽媽。”許源委屈的擡起頭來看着她,“同學們都在說,媽媽是個壞人,是殺人犯。但小源知道,媽媽很好,媽媽肯定不是。”
白泠泠的心裡頭咯噔一聲,“你們同學怎麼都說這樣的話?”
紀南從門外走進來,神情冰冷的道:“消息傳得有點快,那些孩子的家長也沒少提醒自家孩子,所以小源才聽見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我已經給小源請過假了,最近就先在家待着吧。”
白泠泠心頭無比愧疚,“都是媽媽不好,都是媽媽,才害的小源只能先暫時呆在家裡。”
“媽媽不要這麼說……”許源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紀南倒是冷冷的道:“他還巴不得不去上學,你也不用自責,清者自清,我想這件事情很快就能有結果的。再說了,這次的事情其實並沒有什麼人敢亂傳。”
因爲在此事之前,李景之還給白泠泠的腦袋上叩了一頂高帽子,誰又清楚這次的事情是不是又跟上次一樣……
所以除了一些活膩的媒體敢八卦一下之外,倒沒有多少人敢太提這個事情,頂多也就是提醒提醒身邊的人而已。
“希望吧。”白泠泠一臉惆悵的坐了下來,她看着在牀上睡的香甜的松子,忍不住的捏了一下她的小臉蛋。
沒想到松子在這個時候醒了,她漆黑的大眼珠子和白泠泠對視,眸中透亮清澈,像是一汪湖水一樣。
“松子醒了啊?”白泠泠將她抱了起來,放到懷裡頭哄着,“松子乖,是媽媽吵到你了。”
松子咿呀咿呀的伸出手來,直接摸上了她的臉。
白泠泠眯着眸子輕輕蹭了蹭,“松子真乖。”
和松子玩了一會後,白泠泠就回主臥了。
紀南站在白泠泠面前,手指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滑動,褪去了她身上的衣服。
潔白的身體上有着不少交錯的傷痕,並沒有好,膝蓋上的更爲猙獰恐怖,還纏着厚厚的繃帶,難怪白泠泠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的。
紀南看的心裡頭難受死了,他緩緩摸上白泠泠脖子上已經結痂的傷口。
這段時間,她到底遭受了多大的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