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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遇到戀雨的時候,你的身份就不在是一個江湖中人,你的命運已經發生了變化,你不再是你,而我也不再是我,我非我,你非你。一個是母親,一個是兒子,你從此體驗的不再是復仇者的角色,而是一個將成爲別人復仇的人。命運?你是光復大周江山?是維護現在的大宋王朝?當然,你也是可以選擇,但無論你怎麼選擇,你所肩負的使命決不允許它有第三種可能。命運,你必須認命,你必須爲你所流的血液而肩負起它應有的使命。當然,作爲聖武門的門主的你,你的使命由此刻開始更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聖武門是必須變的,這也是聖武門的使命,也是聖武門必須去走完的路。”
陳瑤看着柴恆,一字一字清楚地說道:“水晶宮,是不介入江湖是非的,假如你選擇了光復大周爭霸天下的路,作爲宮主,更作爲一個母親,我是毫不猶豫的幫你,但有一點必須說明白。你,我的兒子,獨孤楓,不,是柴恆,你必須拿出自己的本事,作出一番事業來證明自己的能力,也許你會怪我這做母親的怎麼這麼的無情,但我必須要你清楚,我不再是我,我必須爲一宮之人的命運考慮,而你,以後的決策者,必須更加清楚這一點。好了,我也不爲難你了,魔教與聖武門的事情我會暫時打理。去吧,走你自己應走的路,柴皇殿下柴恆。”陳瑤輕輕地擺了擺手,閉上了雙眼,靜靜地躺在長椅上
獨孤楓,不,柴恆,只是靜靜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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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雁南飛時節,最難將息。淡淡秋風,引來陣陣輕寒,隨不爲秋風所動,但心卻已被秋牢牢鎖住,尤其是離別時候,人更是悲涼,傷情處,秋色連波,瑟風瑟水,瑟斷失意人的魂。
無盡的秋意,即使此刻纔剛剛是立秋,可是
回首那堪,風雨小樓之中,暗藏着多少曾經失去的,而今找回的溫情,那份情,說美也美,說是淒涼,人也是淡淡然。
望着,望着那裡。
那樹林深處,那山間霧隱之中。
是離別時候,夕陽依舊,心情依舊,知人誰與共?藉着秋風,獨孤楓知道,從此刻開始,此名與自己無蹤,去了無影,從此以後,他,獨孤楓,不,是柴皇殿下柴恆,他的一舉一動,不止是關係到江湖的命運,更關係到國家(大宋)的生死存亡,乃至家族的存亡。
肩負的使命,是光復大周征戰天下?是維護大宋王朝?
柴恆心中一凜,頃刻,心中做下了一個決定,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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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斜月,月西斜。
月光如水,熒熒的月光之下,身影長長的,身影涼涼的,也許是人的心情低落,也許
許久,仰望明月,長嘆一聲,漫長的等待之下,月下之人,柴恆,輕輕地嘆道:“難道?”話音未落,背後傳來一聲嬌笑,調侃道:“怎麼?擔心了?”
柴恆轉過身,一聲苦笑,朝陳戀雨輕聲說道:“其實”
“你不用說,我是明白的。”陳戀雨一聲笑,柔聲道:“相公,相信我,無痕妹妹一定會來的。”
柴恆微微一笑,看着那張嬌面,末了,說道:“恩,她會來的。”說着,又摸摸腰間的紫玉斷魂蕭,撫mo着,取出了蕭。蕭徐徐掏出,徐徐地蕭聲飄蕩了起來,似綿綿不絕的秋雨,絲絲不沾衣,只是淡淡的哀傷,淡淡的哀愁。
蕭音中,人不知是何物,只是感應到了秋,那一份悲涼之意,失落之意,藉着那蕭音,誰人能明瞭,蕭中真意?
陳戀雨聽着,陳戀雨望着
聽着那蕭聲,望着那人影,自己的心情,也似蕭音,充滿了愁。從那一刻開始,他的身份,自己就
陳戀雨理了理心情,將手中的披風輕輕地披在柴恆肩頭。
輕,但柴恆感覺到了,蕭音斷了。柴恆迷茫,失望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溫柔,望着伊人,只是輕輕地溫柔地說道:“謝謝。”而陳戀雨不知道,正是自己這一真情的舉動挽救了而她自己也得到了所有的情,而失去了
此刻,兩人相視一笑。相依而立。
月光更亮了,灑在兩人身上,很美。
遙望西山一輪秋,
傾入平江一片愁.
不聞江上悠咽聲,
但見斷腸失魂處.
有道是“林暗草驚風”,“嗤—”一聲刺耳的聲音,拖的老長老長。
望月。
陳戀雨全身一陣,驚道:“相公,月兒遇到麻煩了。”
柴恆道:“走。”
兩人並肩一揚,身體飄出一丈,轉眼,人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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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矇矇亮,太陽露出了半個腦袋,紅彤彤的。
白無痕嬌叱一聲:“秋至霜飛!”長劍似秋水襲來,又似滿天凝霜一般寒冷,一縷縷寒氣將“九幽”之一的“幽靈”纏於劍網之中。長劍或起或落,似水綿綿不絕,望不見水之盡頭,似滿天飛霜,卻不見霜之面目,飛落,劍落,飄落下來的只是一道道華麗的光彩,飄起了的是一道道悽美的畫面。
“九幽”之一的“鬼影”匕首一閃,寒光一現,身影一閃,如鬼似魅,根本看不到身影所在何處。突然,匕首寒光在晨光下一亮,匕首探向南宮燕的左肩,南宮燕長劍一式“雪花萬里”,長劍一擋,借勢一起,揚起一式“寒冰斷流”。不待南宮燕長劍襲至,“鬼影”“刷”的一下子又消失在南宮燕面前,待南宮燕長劍反刺向“鬼魅”的時候,而“鬼影”“刷”的一下子又出現在南宮燕面前,速度之快,身法之快,正如其名“鬼影”一樣,如同鬼的影子。
風細細,雨(葉子)蕭蕭,柳腰飄飄,看柳葉深處,是情濃時候,兩情相依,人影也迷。恰長劍劃過長空之時,邀月劍氣大作,如芒虹閃電閃耀,一閃一現,一明一暗,“刷”的沒入了“幽影”的後心。身影一轉,長劍帶起一劍,邀月定眼一看,恬恬一笑,臉上升起一縷緋紅。
柴恆相視一笑,而身後的陳戀雨也是一喜,又見白無痕與“九幽”斗的正激烈,而已旁兩人明顯是柴恆先前說道的南宮燕與司徒寒星。當下一運“玄冰破月功”,身後似升起一輪明月,給人一種“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之感。美是美,但陳戀雨玄冰劍氣一出,明月輪射出數道菱形狀的物體,那是水氣凝結而成的冰錐,四面八方撲向“九幽”,那透着寒氣的冷芒,那迅雷不及掩耳的冰錐射向“九幽”身上各處大穴。
“九幽”見冰錐襲來,手中兵刃一抖,“碰”一聲,遙遙一劈,斬掉冰錐,轉身一組,把人形成一“八卦霧隱陣”。人影不現,兵刃萬現。在陽光下,只是一片白晃晃的光芒。
南宮燕長劍一起,目光凌厲地盯着“九幽”。
司徒寒星長刀所向,一式“水茫茫”,撲向“九幽”身上。
柴恆大喝一聲。
陳戀雨嬌喝一聲。
白無痕怒喝一聲。
邀月怒叱一聲。
“九幽”之一的“鬼影”手中匕首寒光一閃。
“九幽”之一的“幽靈”手中峨嵋刺一晃。
“九幽”之一的“鬼魅”手中修羅爪一揮。
“九幽”之一的“奪魂”手中奪魂棍一擺。
“九幽”之一的“追魂”手中追魂槍一刺。
“九幽”之一的“亡命”手中白骨帆一展。
“九幽”之一的“瑣魂”手中寒鐵鏈一帶。
“九幽”之一的“鬼狂”手中柳葉長刀一劈。
(“九幽”之一的“幽影”已經被邀月殺了。)
幾人,幾劍,幾恩仇,幾多情,在江湖中
一剎那間,聲音震耳不絕,光影亮麗照九天,那光影怎用一美字形容,而那幅畫面
悽慘—
剎那芳華,人影紛亂,一瞬之間,只是那一瞬間,人全停住了
刀不見了,劍不見了,還有什麼留下,衆人看着手中,兵刃?沒了。在何處?原來,就在那一剎那,柴恆使出了一式“萬流歸宗”。
望着,望着
許久,柴恆冷聲道:“去吧。”
“回去告訴所有魔教的人,不要讓我在看到你們。”
嘆了口氣,又道:“去水晶宮找我母親吧。”
“九幽”齊聲拜謝道:“謝少主不殺之恩。小的一定把話帶到。”
末了,八人硬是支撐着身子,強運一口真氣,齊縱身一展,跳出數丈,接着一騰,便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