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樓閣小樓獨存,南臨桃花林,北臨碧波之湖。小樓雖風格不俗,卻也小巧玲瓏,遙遙相望也別有一帆風味。屋舍內簡單幹淨,幾件木製傢俱整齊的擺着,不是那麼華麗無比,卻也讓人感受到一種溫馨的樸實之美。
那身着白衣的婦人專注的彈着九弦鳳尾琴,旁邊的青衣人癡癡的聽着宮羽交合之聲,時而高時而低,時而快時而慢,時而萬馬奔騰氣勢磅礴,時而小橋流水婉轉不絕。這真是不由得相信“餘音饒樑三日不絕,三月不知肉味”的高超琴藝。
白衣婦人身形婀娜,膚色雪白,長長的秀髮隨着微風飄起,給人別具風味的嫵媚。
青衣人溫文儒雅長相俊俏,氣收於內而藏紫宮,鳳眼生威,有一種超凡脫俗無以論比的氣勢。青衣人正是名震天下獨孤劍莊莊主“玉劍秀士”獨孤名,白以婦人是他的妻子“玉女劍”穆青青。
“噔噔噔”幾聲急促的腳步打破了這裡的寧靜,打斷了美妙的琴聲。獨孤明兩眼怒視着來人,布衣漢子一臉恐慌頭也不敢擡的道:“莊主,有人送來一個精緻的木盒子。”急忙將手中的紅盒子程上前。
獨孤明慢慢地打開盒子,一柄青光閃閃的小劍呈現在他的視野裡。獨孤明雙眼呆呆無神地盯着劍柄鋒刃處的“獨孤”兩個纂刻小字。原來紅潤安詳的臉上立刻“刷”的一變,內心深處起浮不定,滔滔江水一波波涌起拍打着他的心頭。他不禁自問道:“她是否安好?”
四周的空氣像凝結了似的,壓的人喘不過氣來,獨孤明終於吐出兩個含糊不清的字,“人呢?”
“莊主,盒子剛擱下人就走了。”
獨孤明心裡一片空白,“她這是向我警告?她真的要來報復嗎?她……”
“玉女劍”穆青青玉手將白衣微微一提,自己也緩緩起來走向夫君獨孤明,寒光在現的小劍馬上引起了她的注意。穆青青本能的問道:“明哥,這…這不是你的劍嗎?怎會…怎會…”
“明哥,怎麼回事呀!”
“明哥,你說句話好嗎?”將那嬌弱的身軀依偎在夫君獨孤明懷裡,嬌聲道。
“彩袖殷勒捧玉鍾,當年拼卻醉紅顏。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
獨孤明不停的嘟囔道:“她終於來了,她終於來了,她…”
“明哥,她是誰呀?”
“誰來了?”
穆青青一頭霧水,深情的雙眼目不轉睛的看着夫君獨孤明。
獨孤明臉上充滿歉意的看着懷裡的嬌妻,憂眉緊瑣的雙眼溫柔的瞟了一眼懷裡的妻子,又轉向窗外的湖面陷入了苦思。告訴她吧,那是多麼令她傷心斷腸,不說吧,這多年沉重的包袱壓在身上。這場風暴自己該如何收場?該何以面對妻子?該何以……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獨孤明雖然沒周公瑾那樣功蓋春秋,娶得美嬌娘,他憑着一手琴棋書畫,獨具一格的”獨孤劍法,”顯赫的家勢作爲強大的後盾,這可是十足的金龜婿。煙花三月本事遊山玩水的好時節,茂密的樹林裡傳來陣陣兵器想擊之聲,不時的參雜着幾聲慘叫。只見幾名青衣人以凌厲的劍勢攻向俏麗少女,雙方你來我往,斗的難解難分。忽的一名青衣人把劍刺向俏麗少女檀中穴,少女回劍一封,誰知那是一虛招,青衣人“刷”的把劍一回勾,俏麗少女臂上流出一絲血紅。俏麗少女冰霜般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怒意,喝道:“可惡!幾隻死鬼一起上吧,本小姐還怕你們不成。”
“死丫頭‘聰明的話就隨大爺回去,否則別怪大爺辣手催花,嘿嘿!”
持杖人向一旁的青衣老者道:“大哥,我們併肩子上,解決了這死丫頭爲兄弟們報仇。”
“恩。”
“哈哈哈,堂堂幾個大男人竟然圍攻一個負傷的姑娘,真是越混越回去了。”一道白影緩緩從遠至近。
青衣老者見狀立刻怒道:“小子你是何人?敢情是來找差是吧。”
“非也,非也,不過是路不平人踩罷了,老先生是聰明人,何苦一問,”白衣青年面不改色,氣定神閒地吐出一句話來。說着朝那個俏麗少女瞟了一眼,只見那俏麗少女雙眼怒瞪着他一臉不悅,擺出一個誰要你多事的樣子。
白衣青年冷笑道:“動手吧。”濃眉漢子飛身掠到白衣青年面前,端即一招“劍指南天”直取青年要害,青年順勢一閃復手一式“天山飛鳥”擊中漢子胸膛,濃眉漢子狂嚎的慘叫一聲倒地而亡。
“好小子,倒是小看你了,兄弟們上。”
幾名青衣人將白衣青年團團圍住,青衣人明白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道理,他們打算臨死拼上一把。大喝一聲舉劍劈向青年,唯見一道寒光閃過,一名青衣人已經倒在地上。
其餘幾人見勢連忙組成陣勢,空氣中產生了強烈的狂風,兵器在地上劃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跡。青衣人爲了活命,竟置之死地而後生—只攻不守,瘋狂的撲向青年。劍攻下盤,斧攻上盤,杖攻後身,鞭攻前胸,無孔不入配合的天衣無縫,形成了一個強有力的四象陣。忽然青年狂吼一聲,手中的長劍如鬼似魅的劃過,狂嘯的風聲停止了。
風本無聲,只是吹過了山,吹過了樹也便有了聲,劍輕輕的劃下,它沒有任何的徵兆,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那麼的輕,輕的叫人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它是那麼的快,快如閃電飛虹,讓人無法看清。
幾名青衣人在那一瞬間迷惑了,他們不相信,卻又不得不信,不能瞑目,他們不相信自己會敗給一個不只名的青年人一擊之下。可惜已經晚了,太晚了,沒有挽回的餘地,他們胸口的鮮血已涌了出來,流淌着,流淌着……
劍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他兩眼呆直看着他們,額頭上的汗水已經滲了出來,臉上的茫然瞬間變的神采奕奕。白衣青年朝俏麗少女示意了一眼,少女微微一笑,可謂“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分黛無顏色。”青年癡癡的看着俏麗少女,少女好象發覺異樣,連忙羞澀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