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叢萊有些餓,拉着linda去吃東西,吃得滿足的時候,大家也已出來的差不多,她們拍了拍手,跟着組織一起回去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那段籤文一直浮現在眼前,叢萊閉了閉眼,什麼眼前人,她眼前是黑夜,難道她要惜取?
翻了個身,睡着了。
第二天他們去的是油菜花地,也就是陳祁連說的望不到邊的那一片,下了車,叢萊着實驚豔了一把,這一大片,不止是綿延着看不到邊,最重要的是,這裡的油菜花奇高,幾乎和人一樣高,一走進去,幾乎是陷了進去,花也開得旺盛,嬌小的花朵湊成一簇,襯着油綠的葉莖,對比分明,而又嬌豔欲滴。
女同事們穿得鮮豔,配着顏色明亮的油菜花很好看。叢萊拿着相機,幫她們拍了許多照,看着她們擺出的各種搞怪姿勢,差點笑噴過去。
油菜花的味道,她不喜歡,因爲花高,花上的花粉便能輕易地蹭到人的身上,叢萊的白色外套上染上了點點痕跡,臉上也有一些,乍一看,到像個偷花賊。
拍夠了照片,同事們散了四處走動,約了時間去車上集合,叢萊饒有興致的打量着周身圍繞着的油菜花,暗想這裡種得還真是密啊!
她伸手拉住一枝花,想細細的聞聞味道,結果冷不丁地聽見“咔擦”的聲音,被偷拍了,她尋聲望過去,陳祁連手裡舉着相機,正含笑看着她。
叢萊回之一笑,毫不忸怩的擺了姿勢讓他拍,甚至別了一朵小小的花在頭上,清新而又可愛。
拍得差不多了,“謝謝。”她笑着和他道謝,轉身投入更深的花海。
陳祁連並不走近,只是遠遠的跟着。這裡的遊人很多,走散也是件容易的事,有了上次的走失經歷,他可不敢再讓她一個人亂跑。叢萊輕輕地撥開那些高高的花,盡力地不傷到它們,轉了會,叢萊走的這一帶相對僻靜,也沒遇上什麼其他的人,她也不敢再走遠,萬一迷路,她就死定了。四處望了望,她決定往回走,花深誤入,以免遇見不該遇見的東西。
有的東西不想起,還是沒有什麼大礙的,一想起,腦海裡便縈繞不絕,叢萊平生也算大膽,除了某類爬行動物,她基本上沒有什麼怕的。
她加快了往回走的速度,冷不丁地眼前晃過一條淺金色的尾巴,動作極快,她卻還是看見了,“啊~”她剋制不住地尖叫,眼前晃過一個人影,清冷卻有些熟悉,她下意識地靠入了來人的懷裡,緊緊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極爲害怕的說了句,“有蛇。”
來人身上有着好聞的味道,清冷卻讓人心安,熟悉的味道沁入心脾,他的手輕輕地撫在她的背上,帶着些疼惜。時間彷彿有些靜止,恍惚間,她覺得回到了最初,那時的她最喜歡的便是他的懷抱,靜靜地相擁,美好而心安。
陳祁連打量了一下週圍,並沒有見到,略微沉思,蛇一般也懼人,不會輕易地傷人,這裡油菜花如此之密,有蛇也不稀奇。
“沒事了,是你看花眼了,這裡什麼都沒有。”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讓叢萊緊繃着的心不自覺地一鬆,意識到自己還在他的懷抱,趕忙掙脫,陳祁連略沉了眼眸,鬆開了她。
“還好嗎?”他輕問。
“沒事了,謝謝。”叢萊點了點頭,並不看他。
“萊萊。”他的聲音極輕,帶着幾分纏綿。
叢萊擡眼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陳祁連微微一笑,深邃的眸子在一大片的油菜花中,泛着幽幽的光,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不自覺地吸引了人的眼球。
“你考慮過我們間的事嗎?”叢萊微微訝異,眼神閃躲着,這是她一直逃避着的問題,幾年的感情,作不得假,真真實實地擺在那裡,誤會尚未解除的時候,她依舊可以騙自己,不管怎樣,都過去了,她不能再陷進去。甚至於顏妍懷孕地事,都給她極大的打擊,可是後來他卻說不是他的孩子。
一切阻礙似乎都已解除,她再也挑不出錯,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
“我~”叢萊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來,她能說什麼,“我不知道。”她垂着雙眸,情緒極爲地低落。
陳祁連苦笑,“萊萊,你在猶豫什麼,我們的感情從未變過,不是嗎?”
叢萊驚異地擡頭,瞪大了眸子盯着他,從未變過嗎?她很想問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過片刻地遲疑,他與顏妍在一起五年,她也有了歐陽志城,她忽而想起臨走前那晚,他奇怪的表情,盯着她看了許久,似笑非笑。他們的感情,真的沒有變過嗎?
“阿連~”叢萊忽而笑了,低聲喊她。
“嗯~”他笑望着她。
“與你在一起的兩年多,是我曾經最幸福的事,那時的我平凡而不出衆,心底裡極爲自卑,習慣了用冷漠遮蔽,其實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便已經動了心,只是少女的矜持阻止了我,只是沒想到,最後能和你在一起,那時候覺得我們一定能夠一輩子。”叢萊笑着,脣角微微彎着,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平鋪而蒼白。
陳祁連笑了,似乎是陷在回憶裡,對她展顏一笑,“我知道的。”
“不,你不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常常擔心某一天你就離我而去,所以在看到你和顏妍的親密,或許,那一刻,有很多”東西便碎裂了,我所堅信的愛情,在那一刻蒙上了塵,你有沒有想過,我選擇忘記,只是因爲那些記憶太過痛苦,不想要再記起。”
叢萊說得有些苦澀,陳祁連看着她,微微有些失神,“可是,那不是我,我已經解釋過了。”他的話語略微有些蒼白。
叢萊搖頭,“萊萊,我們還有很長的路可以一起走下去,我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好嗎?”他有些急切,抓着她的手,眼眸中有着深不見底的傷,好看的眉頭蹙在一起。
“不,阿連,我缺失的五年你已經填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