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研討會結束後,衆辦案民警開始着手去調查,調查的方向是仇殺,從陳國樑身邊的人查起。因爲能一個電話叫陳國樑出去的人,定是陳國樑認識並且熟悉的人。只是辦案人員感到疑惑不解的是,究竟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要將陳氏父女一起先後殺害?
同時也是這兩件兇手案併案調查,還了秦白的清白,不過秦白的嫌疑依然沒有完全洗清,雖然被放了出來,但被告知限制在破案期間不得離開本市,如有傳喚,必須隨傳隨到。
秦白從刑警大隊出來的時候,已是晚上七點鐘。
“石隊,就這麼放他走了?”
“不然呢?”
刑警大隊門口,石毅和一個辦案民警看着逐漸消失在夜色裡的秦白背影。
“併案調查,就已經說明了他不具備殺人時間,何況陳倩一案他沒有殺人動機,證實不了他就是兇手,如今只得放人。不過,我總覺得這小子隱瞞了什麼,這樣,小陳,你派一個人24小時盯緊他,有什麼情況立即彙報。”
“是,石隊。”
……
秦白離開刑警大隊後,第一時間來到了a市人民醫院,因爲師父被襲擊,他秦白還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你好護士,我想問一下,劉國棟在那間病房?”
“劉國棟?”
“就是,昨晚被人襲擊,送到醫院來的那個劉國棟。”
“哦,是他啊,我查查。”護士對於昨晚送來的劉國棟這個病人印象深刻,因爲昨晚被送來的時候很嚇人,面部全是鮮血覆蓋,根本看不清五官,一路上也都是滴落的大灘血跡,好幾個外科醫生連夜做了好幾個小時的搶救手術,雖然命保住了,但卻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查到了師父劉國棟在那間病房,秦白直接到了icu病房,也就是重症監護室,恰好來到icu病房,就看見了身着黑褲加短袖黑衫的師母,立忙走上前去:“師母。”
坐在icu病房前椅子上的師母,一看是秦白,便站了起來:“秦白?你,你怎麼來了?”
對於秦白的到來,師母有點意外,因爲下午自己去刑警大隊探視的時候,被拒絕,可卻短短几個小時不見,秦白居然出來了。
秦白顧不上說自己的遭遇,他現在很想知道師父到底出什麼事了,於是問:“我師父呢?他現在怎麼樣了?”
一提到丈夫,師母就是黯然一嘆,目光投向了旁邊的透明玻璃窗,因爲玻璃窗內燈如白晝,各種醫療設備下有着一張病牀,病牀上躺着一個頭部纏滿紗布且插着氧氣管的病人。正是劉國棟。
icu病房謝絕病人家屬進入,所以秦白和師母只能在外面透過玻璃窗向內觀望,投以關心和擔心的目光。
“師父爲什麼會這樣?昨晚我和師父分別的時候,師父不還好好的嗎?”
聽着秦白的詢問,師母講訴起了昨晚發生的噩耗。原來昨晚劉國棟送秦白出門後,秦白的師母就在家收拾碗筷到廚房去洗,可是碗筷剛剛洗到一半,就聽見樓下傳來了一聲慘呼,緊接着就有人喊“別跑”之類的聲音。
秦白的師母好奇,就來到陽臺外朝樓下看,發現自家那輛白色麪包車旁聚集了兩三人,其中一個還在打120電話。當時秦白的師母犯嘀咕,說這些人在自家麪包車前幹嘛,於是就問“你們在幹嘛?”,得到的回答是“有人被打了,好多血。”
聽到這裡,秦白的師母同有了不好的預感,於是趕緊下樓,下樓後就發現了被打的人是自己丈夫,丈夫躺在自家白色麪包車的側邊的血泊中,滿臉是血,當時她整個人都嚇懵了。
聽了師母的講訴,秦白麪色陰沉,同時他手裡拿着一張師父手術時拍的x光片,片子裡面是劉國棟頭部受傷的部位,從片子裡面可以清晰看到劉國棟右前額的顱骨被敲的凹陷了下去,甚至被敲的位置周圍還有裂紋,可見兇手當時的力道多麼大,是朝死裡整。醫生得出的結論是:顱骨粉碎性凹陷骨折。
這樣把人往死裡整的襲擊,是該有多麼大的仇恨啊?!
“兇手抓到了嗎?”秦白問。
旁邊的師母輕輕搖頭,她說:“當晚要不是住在同一棟樓的三個鄰居從外面吃完飯回來,看到有人在似乎在行兇,喝止了一聲,說不定你師父就已經死了,後來那兇手就趁着夜色逃跑,至今不知道兇手是誰。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非砍死那個王八蛋。”師母是個暴脾氣,一提到那個兇手就恨得牙癢癢,同時鄭重的看向他秦白:“你老實給師母說,最近你和你師父在外面是不是得罪誰了?”
是啊,以師父被人往死裡襲擊來看,一定是有着深仇大恨,也一定是得罪誰了。可是秦白仔細想了想,發現最近沒有得罪過誰,就算偷拍別人或跟蹤別人時發生過一些小摩擦,但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的仇恨吧。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好像沒有,我一時想不到。”秦白輕搖着頭。
“怎麼可能沒有?否則怎麼解釋在同一天你和你師父,一個被襲擊,一個被告殺人?”師母急切地追問着:“你好好想想,究竟得罪過誰?”
“得罪過……等等師母,你剛纔說什麼?”秦白似乎發現了什麼,一臉專注的盯着師母。
被秦白這樣盯着,師母有點適應不了,她機械地說:“我,問你,得罪過誰?”
“不是,不是這一句。”
“那是那一句?”
“你剛纔說一個被襲擊,一個被告殺人?”
“對啊。”師母不惑:“怎麼了?”
“師母你認爲我被警察抓的這件事不是偶然,而是一件別人精心策劃的栽贓?”秦白突然有了這麼一個想法。
精心策劃的栽贓?!!
icu病房外的走廊上,安靜得有點讓人心慌。
師母望着秦白,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卻讓她想起了秦白之前殺了人:“你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殺人?還有你臉上的淤青又怎麼回事?警察打你了?”
“師母,這件事說來話長。”秦白摸了一下自己臉上的淤青,他知道這是自己在酒吧朝女人腿上撒尿而被打的,他鄭重的看着師母:“我可以發誓,我沒有殺人,現在警察也排除了我的嫌疑,這不放我回來了嗎。另外師母你放心,我一定會揪出襲擊師父的兇手,絕不讓他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