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這起被社會各界人士時刻關注的系列殺人案,宣判了。
各大新聞媒體更是鋪天蓋地全程對此案進行報道。
秦白也去了法院旁聽。
根據我國刑罰,張凱被以故意殺人罪,且情節嚴重,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立即執行。
林太太也因爲綁架他人,以綁架罪,囚禁罪,傷害虐待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由於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另劉姓夫‘婦’理解其心,不予追究,被判一年。又因‘女’兒和丈夫的喪事要辦,法院特予緩期半年執行。
保姆王翠,因協助林太太犯罪,被判處半年有期徒刑。
鐵公‘雞’和‘操’盤手菲菲,因‘私’自監聽他人電話,侵犯其*,造成劉姓夫‘婦’直接被綁架的嚴重後果,後因入侵國家公民身份系統偷取資料造成偷竊罪,及協助林太太犯罪,數罪併發,罰款一萬元,判處三年有期徒刑。諒期間協助秦白收集線索資料而得以破獲全案,有立功表現,綜合裁定判處一年有期徒刑。
那些被林太太僱傭去參與綁架的‘混’‘混’,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到這裡,一切都結束了。
走出法院,看着蔚藍的天空,明明是晴空萬里,可秦白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因爲這個案子,這場人倫悲劇,讓人沉痛。
“他就是秦白。”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法院‘門’外聚集的大批媒體記者扛着長槍短炮,蜂擁而來,將秦白裡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各種問題更是層出不窮,比起上次在醫院的圍堵還要強烈。
張凱系列殺人一案,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強烈反響,輿論聲勢更是如排山倒海般一‘浪’大過一‘浪’,因爲這涉及敏感的師生戀,更涉及被視禁忌的‘亂’,倫戀,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造就了這場人倫悲劇。
也從這個案子反應出了很多問題。
首先是公安部:公安部根據這件案子吸取了很多經驗,做出了更加細緻規範的偵破程序,並將這件案子的總結報告以文件的形式,分發到全國各地的公安隊伍,予以警示,以防因爲壓力和其它元素造成冤案,錯案。
教育部:這是一起因爲師生戀而演變出的一系列殺人案,引起了教育局的重視和反省,開始在各大高校開展對學生的心理健康輔導,以及制定學生安全規範等等一系列措施。
生育計委局,雖然這個案子不能立刻改變我國的計劃生育規章制度,但也從這個案子裡看到了規章制度下的不足和隱患,開始有了警醒,這也給了幾十年後生育改革提供了一個起點。
家庭教育:各位家長因爲這個案子,開始關心起了自己的子‘女’,不僅僅是學習上,還有心理上,以及生活等等方面。
這個案子影響之廣,不是一般的案子可以比擬。
同時也是因爲這個案子,秦白從業內一個小有名氣的偵探,一躍成爲家喻戶曉的名探。各大新聞報紙是鋪天蓋地報道這件事,還在頭版頭條刊登了秦白的照片,標題爲:智勇雙全名偵探,生死一線破奇案。
各大電視臺和無線電臺欄目也在報道這件引全民討論的不論禁戀殺人案,網絡上更是出現了好幾個熱搜關鍵詞:師生戀,‘亂’。倫戀,張凱,秦白等等。也都在討論秦白究竟何許人也?他是如何如何‘抽’絲剝繭?又是如何如何身處險境而不‘亂’,智鬥林太破奇案等等一系列討論。就差人‘肉’秦白了。
一夜之間,秦白火遍了全國,在業內更是名聲大噪。
起初因爲這個案子,關‘門’歇業。
現在也是因爲這個案子,家喻戶曉。
秦白雖然出名了,但他卻很低調,更是很少接受專訪,因爲這案子雖然是他破的,可他不想用別人的傷疤來成爲自己追逐名利的墊腳石。如果換一個案子,他秦白或許會高調,唯獨這件案子不行,他高調不起來。
這一天,是陳國樑和陳倩父‘女’下葬的日子,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
上午10點鐘,參加葬禮的人員陸陸續續到場。
到來的人員都是陳倩父‘女’家的親朋好友,當然,秦白也來了。
秦白一襲黑‘色’裝束,打了一把黑‘色’雨傘,站在人羣中。這件案子是因爲他去找陳倩而引起的,如今陳倩下葬,他有必要來送上一層。
除了秦白,陳倩的生母冷香清也來了,只是冷香清已不在是原來的冷香清,她因自殺未遂,醒來後又知道了發生在她家裡的人倫悲劇,面對狂轟濫炸的輿論譴責,受不了這個打擊,得了失心瘋,整天瘋瘋癲癲念着‘女’兒,要找‘女’兒。今天也許是那份母子之間的心靈感應,將她這個瘋子牽引到了這裡。
葬禮於11點鐘開始,哀樂隨之響起,讓這個本來就‘陰’鬱的天氣,顯得更加哀傷與沉痛。
牧師將禮儀進行完畢之後,命人將陳倩和陳國樑的骨灰盒各自放入墓中。陳倩父‘女’的墓是挨着的。
負責填土的幾個人三下五除二將墓填好,機械的豎起墓碑,然後退到一旁。
衆人滿臉肅穆,一襲黑衣外捧着一束‘花’,輪流到墓前獻‘花’。林太太在親人的攙扶下,是淚流滿面。
輪到秦白。
撐着黑‘色’雨傘的秦白捧着一束‘花’來到了陳倩的墓碑前,他望着她,望着她停留在墓碑上的音容笑貌。多年輕啊,‘花’季的年齡就這樣凋謝,她都還不知道她不是十八歲,而是十七歲,還是以另外一個‘女’嬰的身份活着,甚至都不知道爲什麼會死?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了?
好單純,好可憐的‘女’孩,好令人惋痛。
如果她不是他的‘女’兒,那該多好。
如果她不在嘉譽中學唸書,那該多好。
如果自己不去找她,是不是她就不會死?
如果,終究是如果,一切都無法重來。
血緣,與生俱來,沒得選。
愛,是一種本能。是一種自然反應。是一種難以遮掩的感受。
當血緣與愛發生碰撞,註定是一場人倫悲劇。
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註定遍體鱗傷。也許,不知道爲什麼死,對她來說是幸運的,至少不用承受那份來自地獄的折磨所帶來的痛苦。
願你來生,一切安好。
秦白放下了‘花’,撐着傘,默默離開了這裡。
‘陰’鬱的天還下着綿綿細雨,撐着傘走出送葬人羣的秦白,被另外一把雨傘擋住了去路,這個人將傘緩緩擡起,顯‘露’出了她的容顏,白皙乾淨的面容,吹彈可破的肌膚,美‘女’。
“你這是要去哪兒呢?”美‘女’穿了一身黑‘色’運動裝,很修身,嘴角勾帶起了一抹笑。
賣身契。這些天,美‘女’幾乎是天天盯着他秦白,就像看犯人一樣,就怕他秦白跑路,當然這些天也只是盯着,並沒有去打擾秦白,因爲她知道秦白還有很多事沒有處理,而今天一切都完了,是該催促去自己公司報道,不報道,那就還錢吧。
秦白在雨傘下,不說話,就盯着面前的美‘女’看,先看她的左眼,又看她的右眼,緊接着又看她的左眼,看得美‘女’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發‘毛’。
美‘女’猜不到這秦白想幹什麼,不示弱的也盯着他。
好俊的一張臉,他眉宇間都有種說不出的傲岸與憂愁,就像高山的白雪,絕世而獨立。那是一種不求世間予以同情,寂天寞地的冷傲與憂愁。
尤其是他那雙眼睛!好特別。
世界上最旖旎的風光都比不上他的眼眸,世界上最黑暗的沼澤都敵不過他的沉默。
雨,又細又綿。
他和她在兩把雨傘下,相視而立。
“見了這麼多次面,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秦白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九月,大家都叫我九姑娘。”
“九姑娘?……”秦白在業內貌似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個人,他嘴角一笑:“不好意思,沒聽說過,不過我倒是覺得,你應該改名叫五姑娘。”
九姑娘錯愕。
秦白笑了起來,有點猥瑣,越過九姑娘,撐着傘徑直離開了這裡。
“五姑娘,五姑娘,五……臭不要臉的。”九姑娘反應了過來,知道了秦白口中的五姑娘指的是什麼,那是指男人的右手,尼瑪。
“哈哈哈哈哈。”秦白大笑了起來。
“喂,你去哪兒?”九姑娘緊追了上去。
秦白根本就沒有想過去騰達公司,現在師父差不多也快恢復了,他也有名氣了,所以這個時候是重振飛揚調查事務所的時候。至於那十萬欠條,那是在他被迫的情況下寫的,根本不具備法律效應。
忽然,前面的秦白“哎呀”一聲。
緊追秦白的九姑娘停下步子,怔在了原地,就這樣不可思議的望着前面的秦白。
秦白倒黴了。
好好走着路,卻突然莫名其妙摔了一跤,一腳踩進了路邊一座年久失修的墳墓,還踩碎了裡面的骨灰盒,骨灰沾染了他一腳,尼瑪,好晦氣。此時秦白四肢着地,傘都摔出了好幾米,正全身疼痛呻‘吟’着罵咧。
秦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是那支變態鋼筆在搗鬼。
在大街上讓一個‘女’人*的任務,由於之前九姑娘脫的那個不完整,得重新做,可是這些天秦白一直沒有去做,現在來報應了,所以剛纔纔會莫名其妙的一摔。草泥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