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瞳……”
談傾的腿,真的很長。就像是韓劇裡的男明星。
那麼長的一段距離,他幾步就來到了她的跟前。
此時,他的胸口上下起伏得很快。
看到她的時候,他似乎有些激動。
說真的,到現在慕瞳還有些難以消化自己看到的這一切。
談傾的衣服不像是尋常燙的有筆挺不說,還滿是褶痕,如同鹹菜葉子。
而他的墨發,也有些凌亂。
乍一看,他今天出來得真的很是匆忙。
若不然,尋常注重自己的形象的他,怎麼可能會用一副糟糕的模樣出現在其他人的面前?
“慕瞳,你上哪兒了……”他的嗓音,很好聽。就算參雜了些許的沙啞,卻比那些在舞臺上搖頭晃腦的大明星不知道動聽多少倍。
只是他的語氣,還不是很好。
語氣說是在問慕瞳,倒不如說是在質問。
某一瞬間,慕瞳感覺自己手背上的傷痛忽然被放大了數十倍。
但那種疼痛,卻不是在自己的手背上,而是在心裡……
忽然間,她的鼻尖也酸酸澀澀的。
有溫熱的東西,開始在她的眸底流竄着。
可她並不希望自己的淚水掉落在這個男人的跟前,因爲她並不希望這個男人覺得她是那麼一個懦弱的人。
所以,她悄悄的吸着鼻子,眨巴着水汽越來越多的大眼,希望這一切的東西都消失。
可這一次的淚水來的那麼急、那麼洶涌。
讓她,毫無防備!
當淚水衝破了層層阻攔就要掉落之際,慕瞳有些慌亂。
可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那樣的情況下,落入了談傾的懷抱中。
那一瞬,她的大眼裡寫滿了驚愕和迷茫……
她真的沒想過,昨天晚上忽然對自己鬧脾氣,甚至還打傷了自己的人兒,今天竟然就這般的將她摟緊懷中。
“你這傻瓜,你不知道我一大早找不到你,有多害怕麼……”
帶着些許沙啞的男音,就在慕瞳的耳際響起。
那落在她腰際上帶着些許顫抖的大掌,正在告訴着慕瞳另一個她所不知道的事實。
“談傾,你先鬆開手好嗎?”在他懷中,慕瞳的聲音也帶着些許的鼻音。
那是淚水滋潤過後造成的。
這樣的女音,柔柔弱弱的,讓人想要不憐惜都難。
而聽到慕瞳的嗓音變成這樣,談傾也有些害怕。
當然,害怕這兩個字對於談傾而言,有些陌生也有些難爲情。
從出生到現在,他談傾怕過什麼?
幾乎沒有!
就算做錯事被他們家老子收拾,他也能臨危不亂。
可一大早面對着沒有了慕瞳的房子,害怕這種陌生的情緒席捲了他的所有神經。
他跟瘋了似的找尋着曾經和她一起呆過的地方,電話也一個接一個的撥着。
好不容易現在才見到了她,談傾怎麼可能放開她?
要是她趁這個機會又跑了,那該怎麼辦?
這種可能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談傾一點都不想幹。
所以,他斬釘截鐵的給了女人這麼兩個字:“不放!”
“可你弄疼我了!”慕瞳在他的懷中,悶聲喊着。
等談傾聽到這一句,帶慌亂中鬆開了一些,看清懷中那張小臉,想要辨析她到底說的是真是假的時候,便對上了慕瞳那滿含水霧的大眼,以及已經被她咬得泛白的脣兒……
她的樣子,好像不是在說謊。
尤其是她那隱忍的表情和額頭上豆大的汗水,好像正忍受着什麼極大的痛苦似的。
半信半疑中,談傾終於徹底的鬆開了手。
而慕瞳包裹着厚厚的白紗布的手兒,就那般呈現在他的面前。
剛纔,他終於再見到她有些激動,所以直接就將她摟進懷中了。
那個時候她的手正想要推開他。
可談傾的力氣那麼大,她哪裡推得開?
推不開不說,連手都直接被他擠在中間,造成二次傷害了。
“慕瞳,這是怎麼弄的?”談傾一看到她包紮着的手兒,立馬明白過來剛纔他是真的弄到她了。
可問題是,昨天他見到慕瞳的時候,她的手一點事兒都沒有。
今兒個,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坐下再說吧,我有點累……”慕瞳揉了揉額頭,嗓音悶悶的。
這話之下,談傾打量了她好一會兒。
她的臉,還是巴掌大。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昨晚上沒有休息好的緣故,那張小臉蒼白得近乎透明。
這樣的慕瞳,談傾自然也不敢違逆她的意思。
打量了她一小會兒,他趕緊拉着她那隻沒有包紮的小手,到這咖啡廳的卡座上休息。
“我拆開看看好不好?”落座之後,他的視線還在她的手上。
剛纔,他聞到了跌打損傷藥的味道。
這味道,他們談家三兄弟從小都習以爲常。想要辨認錯,那還需要一定的難度。
看樣子,慕瞳的手應該是磕着還是碰着了。
而對於這樣的跌打傷,他們談家出來的孩子有時候處理得比骨科醫生還要好。
這還不是因爲,他們從小就在談逸澤那非人類的鞭策中長大。接受他的訓練,這一類的跌打傷對於他們而言都算是家常便飯。
只有直接骨折之類的,他們才必須要到醫院去。不然像是這一類的,一般都是自己在家裡隨便弄點藥塗一塗,再不然乾脆不理。
然而那種尋常在他們眼裡什麼都不算的傷,落在慕瞳的身上就不一樣了。
光是想到她這細皮嫩肉上面出現那些青青紫紫,談傾就心疼不已。
在慕瞳的許可之後,談傾便輕輕的扯開了她手兒上那些礙事的紗布。
打開之後看到她的手背已經明顯腫了一大片,上面還有很嚴重的淤痕之際,他的戾氣在一瞬間飆升。
“誰弄的?”
以他多年自己處理跌打傷的經驗看來,慕瞳手背上這傷可不是簡單的磕着碰着那麼簡單。
除非有外力因素,不然肯定不會傷得這麼嚴重的。
“……”對於他這帶着蕭殺之意的問題,慕瞳不作答,只是盯着他看。
這做賊的在喊抓賊了,你讓她怎麼回答?
“不說是吧,不說等我調查出來,非弄死那個孫子不可!”談傾一度以爲慕瞳是想要保護那個傷了她的人,胸口的酸味越演越烈。
剛纔點好了放在自己跟前的冰咖啡,他抓起來一口氣都喝進去了。
在這樣寒冷的天氣,一杯冰咖啡進了肚子,那是何等酸爽的感覺?
可就是這樣,這冰咖啡還是沒能澆滅他心中咆哮着的怒火。
將咖啡杯擱下的時候,那種怒火再度反撲,讓他眸色也跟着一變。
“你真的不打算說是誰麼?”昨晚上回家之後他就進屋睡覺去了。
貌似,每一次牽扯到童謠的事情,他總是會顯得異常的消沉。
這一點,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
或許,他除了對那個小女孩有着一分憐惜之外,還有一分愧疚吧?
他總覺得,當年她被抓住的時候,若是自己能跑快一點,找到大人幫忙救她的話,或許她的命運就不會是這樣了。
這些年,他一直都對這事情耿耿於懷。
而他也習慣了,每次在碰到童謠的事情之後,就躲在房間裡呼呼大睡。一旦睡醒,什麼消沉都會消失不見。
可談傾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會導致了他和慕瞳之間的誤會。
或許,童謠的事情他真的該放手了……
“能傷我的,除了你還有誰?”看着那個迅速進入暴走狀態的男子,慕瞳別開了臉,小嘴裡呢喃着。
而這話,讓談傾的眉心皺成了一團。
幾秒鐘之後,他才徹底的將慕瞳小嘴裡唸叨的這一句話消化了進去。
“這……是我弄的?”他那對勾人的桃花眼裡,寫滿了他的詫異。
因爲他壓根沒有想起,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弄傷她的。
然而,對於他的這個疑惑,慕瞳沒有解答,而是說着:“沒事的話,你先回家換衣服吧。今天,應該還要上班吧。”
說完話,她就起了身。
“慕瞳……”沒走幾步,談傾就直接追了上來,將她摟在懷中。
不過這一次,他知道她的手上有傷,很快的避開了。
就算是整個人都被他抱在懷中,也不至於碰到她的手兒。
“談傾,我還有事……”在這麼糾纏下去,今天一整天都要荒廢了吧?
當然,慕瞳不只是擔心今天荒廢了,更因爲她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此時的談傾。
然而,談傾是會隨意聽從別人安排的人麼?
絕對不是。
所以,當慕瞳開始反抗的時候,人已經被他帶出了那家咖啡廳,並且塞進了自己的車上。
“跟我走,我帶你去看手傷!”這是上車之後,談傾給她的一句話。
“我不喜歡去醫院!”除了真的不喜歡去醫院,慕瞳也是在儘可能找尋着不要和這個男人單獨呆在一起的藉口。
“我找的肯定不是醫院,因爲醫院那地方我也非常討厭!”隨後,男人不等慕瞳再開口拒絕,直接拉動了車子的引擎,直接朝着某一個地方衝去。
“這傷,你小子弄的?”談傾帶着慕瞳來的,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大宅子。
給慕瞳看診的,是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家。
在徹底的檢查了慕瞳的手之後,他開口問道。周圍遍佈細碎紋路的大眼,正盯着談傾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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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忙的事情有點多,估計明天還是會比較晚更新啊,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