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漠霖還是不太放心,緩慢打開門,走到她的牀邊,俯身望着她微眯的眼,蹙着眉道:“葉菁的事,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處理好。昨晚我就說過,既然我們的關係到了這一步,就說明,一定會跟你結婚的。” 白之言側了個身,微垂着眼睫道:“你安排就行,我一點都不擔心。”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去趟醫院,很快就回來。” 安漠霖俯身,輕輕吻在她的額頭。 白之言微抿着脣,煩躁道:“好了,你該幹嘛幹嘛去,讓我再睡會兒。” 安漠霖輕笑一聲,點了點頭,幫她理了理落在脣邊的髮絲,站起身,轉身出了房間,順手把門關上。 白之言鬆口氣,聽着外面沒了動靜之後,才做賊似的起身穿上拖鞋,把箱子從衣櫃里拉出來,打開門貓着腰四下看看,確定安家沒什麼人了之後,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門。 沿着樓梯往樓下走,剛走到樓梯一半,驀地看到張嬸正在外面餐廳的位置收拾餐桌,連忙頓住腳步,對着樓下喊了一聲:“張嬸,你在忙嗎?” 張嬸聽到白之言的問話聲,放下手上的餐盤,扭頭看了看樓上的位置,問道:“白小姐,有什麼事嗎?” “哦,我有件衣服找不到了,你幫我看一下是不是在外面晾着吧!”白之言胡亂的找了個藉口,只爲把張嬸支開。 張嬸納悶道:“昨天的衣服不是都幫您收好了嗎?” “你再去看看吧!說不定有漏掉的呢?我有件衣服找不到了,剛好今天想穿。”白之言轉了轉眼珠,繼續瞎扯。 張嬸這纔沒再繼續問下去,轉身出了客廳,朝外面走去。 白之言看着張嬸出門之後,拉着箱子迅速下了樓,一刻也不停的出了客廳沿着園子裡的鵝卵石路,朝着後園跑去。 她還記得,後園有個小門,從那裡走的話,張嬸也不會攔她。 至於後園的傭人,反正也不知道她要幹什麼,當然也不會多問。 一路順利到了後園,白之言撫撫心口,停在後園的小樹林中,放緩了步子朝着後園的小門走。
小門是不鏽鋼材質,很是牢固,加上安家園子牆面足有三米高,還加了防盜系統,外面的人要想進來,也算是一場冒險。 深吸口氣,白之言閉眼施法,擡手落在門鎖上,輕微的一聲細響後,後門打開。 她正準備離開,身後響起一道慈祥溫和的說話聲:“白之言,你爲什麼走後門?” 白之言驀地一愣,猛然回頭看向身後漂浮在地面上的鬼魂,喊了一聲:“安老爺子。” 安老爺子目光幽深的望着她,皺眉問:“你爲什麼要離開?” “我……我必須要離開了,不然,我跟安漠霖在一起了,他以後會很痛苦的。”白之言緊抿着脣,低頭憂傷的回答。 “爲什麼會痛苦?難道漠霖不喜歡你?還是你不喜歡他了?” “都不是,是我不能跟他在一起。至於原因,您還是別問了,我不能說。” 白之言爲難的搖了搖頭,又嘆口氣:“安老爺子,我對漠霖,一直都是真心的。不過我跟他,真的是有緣無份,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只能就這樣結束了。” 吸吸鼻子,白之言繼續道:“安老爺子,您在人間也逗留了好幾年了,這樣下去,精魂會一直損耗的,您聽我一句勸,投胎去吧!” “我本來是想着看到漠霖結婚,然然畢業。可是現在看來,不可能了。” 安老爺子搖頭嘆氣,關切的望着白之言:“你離開了之後,要去哪裡?” “我已經找好了住的地方,可以直接搬過去住。” 白之言艱難一笑,衝安老爺子揮揮手:“我還是叫您一聲安伯伯吧!以後,我可能不會再回來了,再見。” 安老爺子有些傷感,蹙眉又問:“是不是芸心不肯答應你和漠霖在一起?” “跟阿姨沒關係,您別多想了。真的是我自己的問題。”白之言不再多說,笑着揮手,決然轉身出了安家園子的後門,關上門後,一路小跑着離開。 等跑到路邊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然又哭了起來,站在路邊一邊等出租車,一邊不停的抹着眼淚抽泣。 正哭的起勁兒,手
機鈴聲響了起來。 她隨意掃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可還是想也沒想的按了接聽,吸了吸鼻子問:“喂,你找誰啊!” “你是……白之言嗎?”對方極不肯定的遲疑問着。 白之言皺眉,仔仔細細的回想,猛的一恍然,遲疑着問:“你是……樑晨?” “對,我是樑晨,白之言,你昨晚沒事吧!我到處找都找不到你,都擔心死了,昨晚上打你電話也一直都處於關機狀態,你到底去了哪裡?那幾個人沒欺負你吧!”樑晨一着急,連珠炮似的問了一大堆。 “他們哪裡欺負得了我,是我把他們欺負了。” 白之言不以爲然的擦了擦眼淚,想起昨晚和安漠霖在一起的時候,好像是聽到過手機響。 可是隻響了一聲,安漠霖拿起手機,很是乾脆的按了關機。 加上她又醉酒,壓根沒什麼印象。 樑晨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你說你欺負他們?你不是開玩笑吧!” “我沒開玩笑,今晚酒吧門口,不見不散。如果碰到他們幾個,我讓他們給你鞠躬道歉。看在你昨天那麼幫我的份上,以後咱倆就是好朋友了。至於那幾個人,我就把他們交給你管理。以後你好好教教他們怎麼做人,別在外面危害社會了。”白之言這一番話,說的很有一股大哥氣魄。 樑晨正站在車流滾滾的馬路邊,撓撓腮,乾巴巴的笑了笑,點頭道:“那好吧!今晚酒吧門口,不見不散。” 白之言“嗯”了一聲,籲口氣掛斷了電話,攔了出租車,往上次租房的小區而去。 經過一番搶救,葉菁脫離危險後,轉到了加護病房。 因爲失血過多,她的臉色很蒼白,手腕處縫合的傷口包着厚厚的紗布。 安漠然坐在病牀邊的沙發上,託着腮嘆口氣,望着葉菁蒼白的臉色,特別的苦惱。 章芸心嘆口氣,拿着手絹給葉菁擦了擦額頭,憂心忡忡道:“你說她怎麼這麼想不開,漠霖和白之言之間還沒怎麼樣呢!她就自暴自棄了。這幸虧我們發現得早,要是再晚點,可怎麼辦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