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山越嶺,跨越山溝,翻過一輪高峰,陸陽失落。想象中的人跡並未出現,這裡合抱古樹非但沒有減少,還漸茂密起來。百年古樹從橫交錯,手腕粗的青藤盤繞互疊,盡顯古樸原始的韻味。
綠蔭蔥蔥,生機盎然,連綿不絕,遮天蔽日,一望無際。他不得不懷疑自己是否走錯方向,天際邊祥和勝地和那隻龐大的兇獸並沒有改變方向,依然是紅日升起的方向。一度懷疑自己是否走錯道路,得向着西方前行,但想着後面深山中十多隻山嶺巨人,和隨時都有可能飛走的古怪山脈,頓時打消自己瘋狂的想法。
這裡百獸成羣,當陸陽踏入這片區域時,深林中隨處可見兇獸的影子,做過兩年獵人,對兇獸倒也能分辨一二,可這裡的兇獸着實讓他犯難,除了長相形如猛虎和山熊能辨認之外,其餘的,一隻都不認識,只能大概分類。
“咻!!”一隻五米長的灰甲蛇,與周圍的古樹融爲一體,悄無聲息間衝陸陽頭頂襲來,他並沒有驚慌失措,早已做好準備,手中石制長矛登時刺出,直入灰蛇血口,黑血順着石矛自上而下,約約流淌。
挑着石矛仔細打量這隻灰蛇,血紅的大口,散着幽光的綠眼,森黑的信子,以及怪異無比的頭部,令他身軀一陣哆嗦。他只知道這是一條蛇,具體種類可是分不清。用力一揮,這隻灰蛇便脫離石矛,癱軟在地面。他大步邁出。
待他走後,潛伏在四周的其他小型野獸蜂擁而上,不消片刻,這隻灰蛇便只剩下一副血淋漓的骨架。
此處隨處可見兇獸骸骨,腐爛的屍臭在林間飄蕩,裹上厚厚的落葉,發酵腐朽的氣味,他很難將此地與站在高處一眼望去,綠蔭蔥蔥一片生機盎然聯繫在一起。
“這裡並非善地,到了夜晚定兇險無比!”
眼前的情景讓陸陽心驚,直覺告訴他,如此多的野獸聚集地,定會有絕世兇獸出沒。加快自己趕路的步伐,趁黑夜還未降臨前必須要走出這片區域。
雖然野獸的血液加上藥草,能促進他修煉,但現在他能依賴的,除了自己打磨的石矛,就只有一雙拳頭。赤手空拳,可不敢與這些兇殘的蠻獸抗衡。
不得不調用自身氣血,將速度發揮到最大,狂奔如風。陌生的山林,哪裡有兇獸出沒,何地潛藏危機,身爲獵人的他早已莫得一清二楚,故意避開這些凶神惡煞,
連綿起伏的羣山,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樹茂藤粗,狂奔途中,他看到了許許多多未曾聽聞的蠻獸,獅虎豹狼熊各式各樣,隱藏在一些角落,伺機而動。
陸陽知道,這種寧靜只是短暫。因爲是在白天,一旦到了夜晚,寂靜的羣山將會陷入一片沸騰。白天,兇獸間的廝殺並不多見,但殘破腐爛的屍體,血淋漓的骸骨,七零八落的白骨佈滿整片山林,山越深,陰氣越重,生機勃勃的山林給人一種無盡死亡的氣息......
最終,在天黑之前,陸陽趕到一處高山之巔,山的另一面便是較爲陡峭的山崖,足足幾百米之高,站在山頂,那蜃景似乎近在咫尺,清晰可見那隻高如山嶽的絕世兇獸猙獰恐怖的頭顱,它坐守仙境。
選擇在較爲陡峭的山崖中棲身,是因爲這裡除了岩石,只有些生長在岩石上的花和草,並沒有高大的樹木,相對於下方的深林,安全不知幾多倍。最主要的,便是佔有地形優勢,致使兇獸不會無緣無故接近這裡。
山石錯落,居然留下個並不密封的天然山洞,洞口邊恍如間還滴着晶瑩剔透的水滴,順手搬來幾塊青石,堵住開闊的洞壁。不僅有山石的保護,依仗地勢也能輕易觀察山下動靜。絕對不懼怕猛獸突襲。
清理掉洞內雜物,撿來一些乾草和乾柴,簡單整理一番,升起小火驅散寒意與陌生帶來的恐懼,陸陽陷入沉思,需要怎樣才能在這陌生而又不見人氣的地方生存。
“不得不承認此地是一個修煉勝地,可我只想知道這是哪,有些什麼人!!”
夜幕悄聲降臨,兇獸蠢蠢欲動。
“盎!……”
一聲悠長的狂嘯如同戰鬥的號角那般霎時間從山下傳開,聲音沉悶,綿綿悠長,迴盪在羣山間,轉瞬間,萬獸齊吼,寧靜的深林展開了混亂地廝殺。
萬獸齊吼,陸陽暗暗心驚,呆呆望着山下,廝殺哀鳴不斷。陣陣咆哮,每一聲絕不下於他在家中遇到過的兇獸吼音!很難想象,這些到底是何種兇獸。
陸陽明白,屬於野獸的時間到了,添加了幾根柴火,吃着兔肉,喝着清水,外面的嘈雜並沒擾亂他的心性,坐在洞中望着天際邊的蜃景,聖潔的霞輝在閃爍,透發着燦燦霞光驅散夜的深黑。陷入到對未來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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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難料,前些日子天還在和青琳嬉笑打鬧,而今卻委身於此。
“轟隆隆”
山林間狂風大振,不太黑暗的夜快速失去光亮,就連那處令人嚮往的蜃景也消失無影無蹤。陸陽知道,山雨欲來風滿樓,定是烏雲遮住那處蜃景。
黑雲翻滾,電閃雷鳴掩蓋了羣獸嘶吼。清楚地聽到雨水落地的“噠噠”聲和大雨的“嘩嘩”聲。狂風咆哮,猛地灌進不算封閉的山洞,弄得火焰飄忽不定,大風席捲山林,發出“嗚——嗚——”的慘叫聲,一道道閃電劃破了漆黑的夜幕,沉悶的雷聲如同神明怒吼。
雨更大了,就連洞口,也連起一簾簾水幕,山下升起一層白濛濛的霧,宛如飄渺的素紗。在這不算太黑的夜裡也能隱約看見。看着洞外的雨幕,他想起了青琳。
“她現在在做什麼?我的記憶只有她了,偏偏到了這種野獸橫行的地方。”
“札記中所記載的都是真的嗎?劍仙,道尊,藥聖......那他們人在哪裡?這裡好大啊,一個人影都沒見着!”
黎明即起,遠處的高山掛起娟娟瀑布
山下,依稀可見一條翠色的清泉汩汩而流,在林間積聚成一個晶瑩如玉一般清亮透徹的小湖。昨夜的雨水讓這塊晶瑩如玉般的小湖擴散開來,淹沒周圍的古樹,高大密集的林木將小湖圍在當中,給這寂靜的山林帶來點點愜意。
湖周圍更是青藤密佈,不高且古樸的奇木茂盛,暴雨過後,各色不知名的花朵和嫩草如春筍一般無端冒出,大片大片的盛開着,青翠欲滴,花香濃郁,加上婉轉動聽的鳥鳴,倒似立於水色煙波中的絕代佳人淺唱,令人心曠神怡。實在是一處勝地。
此地,不僅有野山果,結滿枝頭,更多的是些許不知名的藥草,散發着陣陣藥香,瀰漫在林間,對於修煉之人來說,不得不承認,這是一處絕好的修煉勝地。青翠欲滴的小湖邊,充滿了陣陣草木清香,澎湃的生命之精,感覺非常的雅緻舒暢。
清晨,羣山間被籠罩着幽幽白霧,陸陽盤坐于山洞中,呼吸平穩而細弱,徐徐緩緩,道道翠綠色生命之精四面八方涌來,經過雨水的洗滌,雨後的精氣更加精純,略帶泥土芬芳的生命之精濃郁無比,黃色光芒上籠罩一片霞光,于山崖間,顯得格外神聖,約約生命之精源源不斷,匯聚於身,融入全身精血中,精血流轉滋潤每一寸血肉,臟腑和骨骼,讓他身軀每一寸都充滿蓬勃的生氣,神光璀璨。
陸陽收功,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前路茫茫,不知道會遇到怎樣的存在,想要置他於死地的,至少現在就有兩人,估計正滿世界的尋找他的蹤跡吧。
他決定先在此處停留一陣子,趁着兇獸聚集,獸血和藥草多不勝數之地,將自身的精血全部凝聚,邁入化氣境後才離開,唯有自身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才能在這種野獸橫行的地方活下去,才能在未來的世界裡佔有生存的權利。
直徑朝着山下爬去,大雨沖洗掉腐臭的氣息,雨後的山林一片清涼,陽光照在散落於樹葉間的水珠上,泛着金光,整個樹林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