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軍詭異一笑,鳥腦袋像是千年老石頭開了花,根根羽毛抖動,這詭異的一笑,就是他那邪惡的神情彰顯的一刻。
“暗算?把我當什麼人了?明擺着是在坑你嘛,小子,我三軍好歹也姓鯤,怎麼可能跟着一個碌碌無爲之輩?”
“呵呵,小友放寬心些,既然踏上修行指路,那就得按照修士的原則生活。我輩修士,爲尋大道,生死搏殺,從古至今使然也,在生死搏殺之中提煉自我,實屬正常,唯有如此,才能去其糟粕,留下精華!如同錘鍊一件絕世神兵,需得經過千百次煅燒血粹,方可有所成就;不僅僅是我們人類,世上千萬生靈,皆是如此,兇獸也不例外,而且更加血腥;弱肉強食的世界,都是在戰鬥中成長,體悟宏宏天道……”萬知秋成員一人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陸陽萬沒想到,萬知秋隊伍中,居然有一人口出此種驚人天語!直把陸陽聽傻。
一向老不正經的三軍好似受教一般,難得一副認真的神情,點頭!
“的確如此,就連我們鯤……鵬族人也不例外!盡力就行,若真是不敵,喊大爺名字,大爺帶你裝酷帶你飛!”
陸陽方纔黝黑的老臉一聽這一通很有理的鬼話,老臉黑的發紫!嘆息聲不斷,這大概就是凡人口中的神仙,所謂的修士吧,仔細想來還真不如一位普通凡人逍遙自在。
他不想,他只是無意間進入這個世界的獵人,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任何事,都比不過陪伴青琳在茅屋下看晚霞,賞星光……
順着人羣優勢,悄然藏進人羣。
環顧四周,奇形怪狀的生靈真是令他大開眼界,還好早已知道藤條精和石人的存在,若不然,他還真把此地當成妖魔鬼怪的老窩!
自言自語道:
“這到底是什麼世界?果然都是奇形怪異,不僅形貌,就連心性也隨着外貌走,幸虧這些人名字倒還正常!!”
“咦?小哥貴姓啊?我們好像在哪見過?”身邊一人見陸陽眼熟,目光落在陸陽身上下打量,訕訕一笑道。
“姓想,名打人!”
黑臉陸陽氣孔冒氣,一腔煙火,既然都是怪物,那自己也不例外,一念至此,立即想出一個詭異的名字,唯有用這種方式來發泄自己心中的不快,隨口道出自己的名字。
“想打人?呵,這名字精闢啊!着實不凡!兄臺之姓名眩人耳目,閃瞎人眼!我輩萬千修士之楷模……”
“哈,鄧艾大,你可算找到知音了,這位想兄與你可是絕配啊!你兩如此有緣,擇日不如撞日,拜把子做兄弟如何?”又一人伸出長長的脖子,哈哈大笑道。
陸陽一臉錯愕,滿目驚駭,端是他有千萬種應答之語,也絕沒想到,世上還有如此巧合之事?一時間愣傻在原地,說不上一句話來,此人居然姓鄧,名艾大:“等捱打?”
那鄧艾大訕訕一笑,便將目光拋向遠方。
而上官白晨與沈塵的戰鬥已經停止,相互對峙。
隱隱中,此地被壓抑和興奮的氛圍籠罩。
“是我想多了,就連名字也怪!既來之則安之,往後餘生不好過啊!”陸陽一副苦瓜臉,感受到這些青年個個戰意衝雲霄,熱血滿腔,十足的狂戰份子。輕輕一嘆,表示無奈。
話說平安和睦度過每一天難道就不香麼?
沈塵與上官白晨的爭鬥停止,只是沈塵手中大印金光璀璨,此刻胸口起伏不定,看情況有些吃虧。
與此同時,屹立在山澗中幾人中,其中一人祭出一口黝黑的大鐘籠罩自己,其上紋路複雜無比,實質感非常明顯,神力灌注下,那黝黑色大鐘烏光數丈,嘿嘿一笑,高喊一聲,直奔司馬長空。
“烏金逐流!”
司馬長空,懷抱大劍目光凌冽,宛如山嶽,但看那人舉鍾朝他撲來,他並未閃躲,巍然不動,一副高手模樣。當那口烏鍾距他五米之遠之際,人行如風,一步跨出,雙握手中大劍,絲毫不避開烏鍾黑芒,奮力一砍!
“咦?話說鍾之類的寶器大都是以防禦爲主麼?難道司馬長空想一劍破鍾?”
“鐺!”悠遠悠長,闊劍與烏鐘相撞,充盈的力量伴隨着燦燦神輝,盪漾開來!
說時遲那是快,電光火石之間,司馬長空闊劍橫劈,沖天劍氣四散,動作冷酷瀟灑,遠遠看去,不僅吸人目光,令人那些心花怒放的女修們心醉不已。
至此,兩人戰至一起!
而其他幾位人物,對發生在身邊的戰鬥視若無物。根本不顧忌正在爭鬥中兩人的餘威。戰鬥的餘力在他們眼中,彈指一揮間便化解。
“你我勝負已定!你又一次敗給了我!”上官白晨劍指沈塵,幽幽道。
“未必,再戰!定能勝你!”沈塵咬牙,手中大印熠熠生輝,片片金色神紋自現,他就不明白了,爲何他的救命恩人陸陽能夠戰勝她,而自己卻不能。
“我等你下一次的挑戰!不要太讓我失望!”上官白晨手中細劍悄然一收,那是相當自信,這話言外之意,下一次你也會敗在我的手中,自心底打擊沈塵。
擋開一些劍芒和烏光,打算離開。
沈塵一步踏出,祭出崆峒印護身,全身神力發揮到極致,看來是打算血拼一場。朗朗道:
“哈,上官白晨,我替陸兄向你問好!他說了,自從上次一戰,對你可是念念不忘,時時刻刻都在想念你!問你啥時候做他的女人!”
陸陽:“!@#¥%……”,終於知道上官白晨那套激怒人的話是跟隨學的,原來是他,平時看起來正正經經的一個人居然還有這一面?始料未及。
這也就算了嘛?自己怎麼得罪他了?無端端被他拿來當磚頭拍別人的腦袋!
真想一棒子將他敲暈拖走,話說自己戰勝上官白晨都不知是怎麼一回事,這貨怎麼就如此倔強?打不過還想硬上,瘋了吧?
聽聞此話,靜,出奇地靜,這種平靜只是剎那間,圍觀人羣中好似熱油中滴進了水滴,轟然炸響,表情不一,喜怒哀樂層出不窮。尤其是某些朝氣蓬勃的青年,上官白晨在他們的心目中是那樣地美,美得象一首抒情詩。全身充溢着女人應該有的純情和青春的風采。尤其是那雙如湖水般清澈的眸子,以及長長的睫毛……
如此也就算了,女神小小年紀便以淬體大成,今後成就不可限量。若取得此女做老婆,夫復何求?
不對,這應該是他們心目中的女神,絕不能被他人輕薄!
“誰?那人是誰?沈公子說的是誰?給我站出來,敢如此輕薄我們的女神!我要和你單挑!”
一人似乎已經失心瘋,面對人羣瘋狂喊道。陸陸續續,不僅是他一人,相繼出現了數十人……
上官白晨在青年男子的心目中的確佔據一些位置,正因如此,北域的某些女修既是羨慕又是嫉妒,更有甚者因此成恨!
這不,某些女修便做出那副輕蔑之態,一眼飄過那些陷入瘋癲的青年男子:
“切,一羣渣男!”
隨即呆呆仰望天空,一副花癡狀:“還是修崖哥哥帥氣,好想好想……不知道莫邪長什麼樣,還沒見着……”
這陣仗着實讓陸陽心悸!他還真怕一羣人打着維護他們心目中的女神找自己算賬呢,畢竟自己,爲了青琳,命都能豁出去。
上官白晨猛地轉身,瀑布一般的長髮順勢飄散,淡黃的衣裙嘩啦一響,試問那個女子,能受得沈塵這番話語?那穩重端莊的氣質全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無盡地殺意,高揚着下巴,手中細劍嚶嚶作響。
出人意料,當所有人都認爲將會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時,上官白晨的氣勢卻如潮水般退去,輕柔地摸了摸手中的細劍,恢復平靜,嘴角輕輕一斜,如黃鶯般的聲音,幽幽道:
“呵呵,是嗎?那勞煩你轉告他,我在風靈谷,龍泉石,亂星花海,等他!”
鴉雀無聲,在場的所有人,驚得目瞪口呆,下巴掉落滿地都是,其中包括沈塵!手中大印幾欲不穩,差點掉在地上。
一個琅蹌:“嗯?”
沈塵滿腦子問號,此女莫非心境有所突破,已達到靜如止水不被外物侵擾的地步?居然有這般忍耐力?方纔自己可是運足了全身神力,本打算來一場九死一生的拼鬥,未曾想一向立竿見影的招數如今卻失去效果!
這種沉靜只是片刻,尾隨而來的便是一片譁然,他們的女神,居然約人去亂星花海!
陸陽身邊一人狂吼:“失戀了!女神約人去亂星花海……悠悠蒼天,何薄於我?”
此時此刻,陸陽恨不得找個地縫躲起來,看這陣仗,此等是非之地,稍不注意便會引來一場詭異的鬥爭。
悄然間後退。
不知道萬知秋那羣人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還有三軍,一副壞笑攔住他的去路。
陸陽黝黑着臉,望着這一羣人怪笑,已猜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一副殺人的目光盯着這一羣怪才!寓意很明顯,誰要是敢出聲,他會把那人活剮了。
“哈!不用等了,他就在……”
就在萬知秋扯着嗓子叫喊道他就在這裡之際,此地所有人忽然心頭一凜,猛然看到幾隻巨大的怪物忽地冒出,其中一隻怪物團團黏液自它身軀上噴灑,那種黏液與空氣融合,詭異化成濃黑的煙霧,所有吸入那種煙霧的人,全身迅速被黑霧侵染,倒地不起,不知是失去生機,或只是中毒。
而另一隻,張口吐着湛藍色的火焰,所有被火焰覆蓋的生靈,火焰跳躍不停,樹木或是石頭,均化爲飛灰消散,頃刻,此地就變成了藍火的海洋。
其他怪物卻無這般神通,只是它們那舌頭不停捲縮,每一次,都會吞掉一人。
陸陽驚駭,這到底還是兇獸的地盤,隨時將鬥爭與廝殺掛在嘴上的修士也不過如此,危急關頭只會逃命。
運足了目力,方纔查看了一個全貌!
是一羣巨大的怪蛙!
“呱!呱!……”
接連不斷地蛙叫,引得他體內血氣翻滾,洶涌澎。一種無形的力量自帶頭的兩隻怪蛙散發,那種力量直入他的靈魂。威不可當的壓力當空灑下,陸陽心頭猛然一震,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心中不禁有些戰慄。到底是什麼兇獸?竟然這般兇殘!
陸陽有自知之明,這羣兇獸根本不是他所能抵擋的,姑且不論每一隻的實力,縱是實力相當,就算自己長有三頭六臂,也抵不過一羣怪物。
怪蛙跳躍的速度太過迅速,還未等他做出任何反應,頭上的天空便已經暗了下來。羣人齊散,四處逃串,嘈雜一片!逃命的人流衝散了他和三軍。
陸陽心念一動,原地消失,駕馭山河社稷圖狂奔,畫中世界,小果正在花藤上酣睡,而石人,一如既往沒動靜。
老藤條和三軍猶在外面。
心急如焚,猶豫片刻,狠狠咬牙,無名功法運轉極致,不滅經加身,提上龍魂槍再一次現身,只不過早已離開原來的位置。
“三軍何在?”
鉚足了神力一聲震吼,打算在混亂的人羣中找到三軍,暫時回到畫中世界躲避呢。
可此話一出口,氣灌長河,威震八方!伴隨着他身軀點點金光和神輝璀璨,提着長槍威風凜凜的神態,總感覺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