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嶺巨人

近是晌午,烈日當空,熾熱的光芒似火焰輕舞,讓這片陌生之地騰起水霧,如同身處沙漠之中,被炎熱包裹的世界赤紅一片,巨石上傳來陣陣灼燒之痛,天際邊,那虛無縹緲的聖仙景色也隨着烈日變得透明,顯得更加虛誕。

縱是如此,遠處傳來陣陣獸吼,陸陽知道,這裡並不是天際邊虛無縹緲祥和之地,再加上不滅經的誘惑,那一男一女,定會大力尋找自己。於是起身,定了定心神,面對這未知的世界,朝着天際邊的蜃景走去,四處尋找更加隱秘的藏匿地。飛一般的速度快速在叢林中穿梭。

值得心喜的是,在路上,還遇到一頭索大的豪豬。

“晚飯有着落了!”,陸陽毫不猶豫,解決掉那隻豪豬,扛着豪豬又開始前行。

不多時,便在附近未名的山谷中,尋覓到一片生機盎然,綠茵茵的草地,幾處小土丘起伏不平,還有一個湖泊;草地和湖泊並不大,一眼望去,能夠望到盡頭,山風拂過,湖面上泛着點點漣漪,熾熱的陽光讓這不大的湖面泛着金輝,波光粼粼;芳草萋萋,綠葉依依,淡淡的霧氣籠罩下,讓這片隔世之地恍若仙境。

“不錯,兇獸踐踏後的地方,也有一處保持完整,難得一見!”以蠻力搬下一塊長石,幾番打磨後,製作出一塊石槍和石刀,熟練地剁開這隻豪豬,用湖邊清水洗淨。

生火,烤肉!!人連同衣服在湖內泡了一番舒爽的澡。

紅日西落,酷熱漸散,深山內霞光萬里,殘紅相連。依稀的獸吼更加暴躁,看來這裡的夜晚也不太寧靜。

熾熱的火焰跳動,烘烤着一大隻豪豬,金黃油亮的外皮,滲出點點油珠,滴落在篝火上,嗤嗤作響,誘人的肉香四散,多日不曾食肉的他聞着這股濃香,早已飢腸轆轆,但他並不是野蠻人,安耐住自己的食慾控制着篝火的火焰烘烤着這隻豪豬。

卸下那隻豪豬的前腿,大快朵頤。約約油水順着嘴角流出,說也奇怪,這隻豪豬肉天然自帶鹽分,恰到好處。這讓陸陽既驚喜又好奇。但與青琳的手藝相比,他的烤肉技術堪稱爛世。飢不擇食而已。

“轟隆!”、“轟隆!”、“轟隆!”……正在享受自己親手烤制的這道美食,由遠及近,地面萍萍震動起來,轟隆之聲不絕於耳,振動極有規律,似乎是人走路的腳步聲。夾雜着樹木倒塌噪音和許些野獸淒厲嚎叫,震人心魂的響動令他臉色驟變。經歷過黑山事件後,陸陽對這些震動極爲敏感。直覺告訴他,來者定是一隻龐然大物,不是他能敵的。早早就放下手中的肉食,戀戀不捨,眉宇間的隱憂籠罩。

正疑惑間,什麼兇獸會來到這裡?看到自己烤制的豪豬,他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趕緊拿起石槍,縱身一躍,便躲在早已選好的巨石後面。

一個渾身紅毛,帶起了一團團濃黑的塵土撲面,其肩上扛着一根巨樹的人形怪物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徐徐行來,每走一步,便深深吸上一口氣。他定睛望去,不禁間震驚萬分,膽戰心慌,儘量壓低自己喘氣的幅度。

怪物身高大約二十來米,猶如一個人變大數倍後的結果,每跨出一步,整片大地都隨之晃動,禽飛獸走,巨石跳躍。如山丘高的身軀頂着一顆一米多厚的頭顱,眼窩似拳頭般大小凹陷進頭顱內,夕陽餘暉下,能夠清晰辨認兩隻眼睛上方的睫毛,猶如松針一般細長。全身覆蓋着紅色毛髮,在血色夕陽下格外猙獰。

“山嶺巨人??這到底是哪?怎麼會有這種怪物?”

此時天色已晚,縷縷紅色陽光,迎面照在山嶺巨人身上,令它身周的血色毛髮更加滲人。這一剎那,陸陽呆若木雞,才清清楚楚地認清自己面對的是何種怪物。

煞氣沖天,野蠻至極,這便是形容山嶺巨人最好的詞語。青琳整理的札記中提到過這種怪物,全身毛髮宛如鋼針,覆蓋整個身軀,形成一幅天然防禦鎧甲。

此時這隻巨人顛覆陸陽的認知,青琳的笑浮現於他的腦海,若一江氤氳生煙的春水溫暖着他的心,曾以爲青琳整理那些札記單單只是爲了給他解悶,讓他不會感覺到煩悶;未曾想到札記中所出現的生物,有一隻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身邊。她卻渾然不覺。

怪物掠過巨石旁,攜着股股令人作嘔的腥臭。每跨一步,塵土呼嘯如排山倒海,每呼出一口氣猶如狂風大作,且渾濁不堪,肉眼可見它呼出的氣體直徑下沉。如此強大的氣勢,當真震動天地。

然而,這隻山嶺巨人只是一隻幼年兇獸,相傳,這種生物成年後能長高到六十米。移山填海,奔跑如雷,一腳便能踏碎他身邊的巨石。能敵地修境大能。

如山嶽般的巨人散發的威勢令人窒息,陸陽收斂自身氣息,倘若被這隻畜生髮現,定是凶多吉少。非常不巧,山嶺巨人呼出的一口濁氣沉落在巨石之上。陸陽感覺天旋地轉,隱隱作嘔,狼狽萬分,腥臭氣息直衝腦門。但他明白,現在若是發出丁點響動,那必將暴露自己無疑。

搖搖晃晃間,趕緊捂住自己的嘴鼻,降低自己的呼吸,悄然緊靠巨石邊緣。

這隻山嶺巨人停留在他烤好的豪豬位置,四處張望,隨即彎下巨腰,兩隻粗壯的手指夾着那塊香肉狠吸一口,陸陽看見,隨着巨人用力吸氣,豪豬散露在外表面的肉質和油水盡數被吸入巨人鼻腔內。

感受到不一樣的味道,巨人興奮,丟下扛在肩上的巨木,忽地朝着天際邊祥和蜃景跪拜起來,隨後歡快地跳蹦。巨人跳蹦,大地震動不止,湖面泛起陣陣水浪。陸陽耐以藏身的巨石也隨着大地緩慢向着巨人移動。

陸陽明白,如若在不離開,待這頭巨獸平靜後,一旦失足,那遭殃的定會是自己。掩藏自己的身形,彎腰駝背,輕擡自己的雙腿,悄悄從林間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直到確認這隻巨獸無法發現自己的身形後,才飛速狂奔。他一刻也不想停留在此。

脫離是非之地,全身大汗淋淋,看情況是闖入了山嶺巨人的居住地,據記載,山嶺巨人大都羣居,有一隻,而且是一隻幼年的山嶺巨人,那定會有無數只。自己居然無意識進入他們的棲息地,還能這般逃脫!!真可謂洪福齊天。

夜幕降臨,附近的山林一片安靜,唯有羣山深處,不時地傳來陣陣獸吼。陸陽釋然,這畢竟是山嶺巨人的棲息地。沒有什麼猛獸敢在這裡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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