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陽嶺外的府邸之內,幾個朝聖天宗弟子倒在地上**,他們手臂已然被齊肩削斷。
一個身穿青色勁裝男子傲然站在他們面前,手中一口青鋼長劍青光吞吐,殺氣蓬勃。
這幾個朝聖天宗弟子強忍着斷臂之痛,怒視着面前這青衫男子。
他們幾個人都是朝聖天宗的外門弟子,修爲並不高,但是精通政務因此被林漠安排做一些雜務,組成了一個小團體。
爲首閆明山只是靈動境,其餘幾個弟子也只是罡氣境修爲,自然敵不過這個已經元神五重的高手!
閆明山氣得渾身發抖,怒視着他問道:“你到底是何人,爲何要阻止我們收稅!”
“收稅?”青衫男子彈了彈劍尖,陰陽怪氣道:“這是夫人交代下來的,插陽嶺可是鹽女族的地盤,收稅不收稅這要由夫人決定。”
閆明山怒道:“我們只是按照慣例來收稅!已經收了三次了,夫人也沒阻止過,這次爲什麼就不行?”
“夫人說了不行,那就不行!”青衫男子嘿嘿冷笑道。
閆明山強壓着怒火道:“那好,就請海夫人出來一下,我想問問她!”
“見夫人?”青衫男子冷冷地道:“你也配麼?”
閆明山大怒,反脣相譏道:“那也輪不到看門狗來管閒事!”
“看門狗?你竟然敢說我是看門狗?”
一股怒火和羞辱陡然涌上心頭,青衫男子眼中陡然閃過一抹不能置信的神色,一股暴戾充滿全身,手中劍氣青光劇盛!
“你找死!”青衫男子暴怒,手中劍光一晃!
閆明山面前一寒,一道毒蛇般青光劍氣朝他眉心直刺而來!
他心頭涌起一股寒意,這青衫男子竟是意欲要他的命!
“竟然膽敢辱罵本座,本座要將你挫骨揚灰!將你神魂貶入十八層地獄!”
“且慢!”
白氣涌動,一片大霧般的白光忽然直襲而來,間不容髮地攔截在這閆明山面前。
這一道白光劍氣上浩然劍氣吞吐不定,青衫男子一擊刺在這片大霧上,竟如刺在膠水牛皮上,被這股劍氣攔住。
劍光凌空一圈,已護住受傷的弟子,浩然劍氣吞吐不定,迎着青色劍氣忽然一個圈繞,一股磅礴的浩然之氣將其絞散衝開。
獨孤誠悄然從空中落下,扶住閆明山,面色陰寒地看着他。
他雖然實力很強,但是平時卻不怎麼關心政務,但是出於對林漠的感激,所以他主動擔負起巡邏事宜。
“嗯?有點兒意思了!”
青衫男子心中微凜,手中劍光一提一抖,不由分說一劍劈斬而至。
唰!金鐵交擊的激鳴聲接踵響起。
兩道劍光在空中宛若兩條青蛇白蛇般互相盤旋撕咬,轉眼間就斗數百回合,竟然難以分出勝負。
接連鬥劍一刻鐘之後,兩條劍光倏然變得剛勁兇猛起來,兩道粗大如龍的劍光在空中瘋狂交織,咔咔嚓嚓的金鐵激鳴聲響起,如同兩道巨大刀輪交互碰撞碎裂一般。
青衫男子下頜一揚,對他露出一抹陰狠冷笑,劍光一收,周身一圈圈凌厲的劍光閃爍。
“你也是練劍的?”獨孤誠握緊劍柄,太陽穴微微跳動。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獨孤誠這是進入亢奮的狀態。
對手竟然也是一個練劍的,而且道路與他截然相反,正是他的對手!
“那我們就比一比劍陣如何?”獨孤誠嘿然冷笑,他背後升起一座劍陣猛然朝他撞了過來。
“八相劍道!接陣!”
青衫男子大吼一聲,頂上也升騰起一道巨大劍陣,朝他撞擊而來!
空中無數紛亂如雨的劍光閃爍交織,周圍地面上土壤被劍氣激盪的紛飛亂飆。
“好了!統統都給我住手!”
空中一道龍影劃過,緊接着一團金光拳影從天而降,朝劍陣正中擊出!
啪地一聲,兩道劍陣同時被這隻青銅拳影給一掌擊開。
青銅龍爪凌空一抓,順手在劍光上捋過一把。
“……好功夫,元神五重,也是精修煉劍道的高手。”林漠不動聲色,將一道殘留劍氣給收入手心,又取出寶色青蓮遞給雲青梵,讓她把兩個受傷弟子救回來。
總共五個弟子手臂被斬,爲首閆明山則是險些被劍氣貫腦。
林漠眼神凌厲地看着他,緩緩道:“你是個生面孔,到底是誰?”
“哼!”青衫男子傲然冷笑一聲,傲然按劍不語。
林漠心中暗怒,轉身對遠處府邸喝道:“海夫人,你也該出來了吧。”
片刻後,海夫人和海芸兒一併從中走了出來。
“抱歉,領主大人,這是我新招攬的一位客卿。”海夫人臉色慘白,連忙解釋道:“爲人實在傲氣了一些,還望堡主不要見怪。”
“我不見怪。”林漠凝視着她道:“海夫人,到底還有什麼事,一定要弄到打生打死的地步?”
“這個……沒、沒什麼?”看到滿地血污和斷臂,海夫人臉上浮起一抹尷尬。
她心中暗恨這個客卿的狠辣和魯莽。
遲疑了半晌,低聲道:“堡主大人,這段時間引起的諸多糾紛,都是因我族而起,妾身實在心中不安……”
林漠眉頭陡然獰起:“心有不安?”
戳!你分明是心懷鬼胎吧!
海夫人紅着臉,侷促不安地擺弄着白嫩手指道:“妾身……擔心會給大人繼續造成不好的影響,所以,妾身想要離開這裡,以免的給堡主大人造成更多的麻煩。”
她緊咬着牙根,將心中話語一股腦兒道出。
在場所有人都不能置信地看着她。
“什麼?你要離開這裡?”蕭瀟跳了出來,不能置信地看着她:“海夫人,你不會是腦子有病吧?還有哪裡比我們這更好?還有誰能比我們堡主更強?”
一旁青衫男子陰陽怪氣道:“笑話!部落是我們自己的,我們想要離開就離開,我們只是看在這段時間提供庇佑的份上給你打個招呼而已。”
“你……”蕭瀟氣得幾乎吐血。
這廝嘴巴甚是毒辣,一開口就激起一篇衆怒。
秦陵上前一步,冷冷看着他道:“海夫人還沒說話,輪得到你這狗奴才插嘴!”
“你說什麼!”青衫男子一怔,旋即勃然大怒:“你敢說我是狗奴才?”
他眼中陡然出現一片暴戾之氣,手中青鋼劍一提,一道巨大劍陣忽然從背後衝出,一圈圈劍光閃爍鳴嘯,
“住口!”海夫人暗怒這廝插嘴:“丁卓,你給我收起劍陣來!”
被她訓斥了一句丁卓眼中閃過一抹兇毒之色,然後緩緩地收起劍陣,陰沉地看着秦陵。
“我明白了,海夫人。”林漠看着這對母女,點頭道:“你們還是想要打算離開是嗎?從一開始,你打好這主意是吧?”
海芸兒心中有愧,低頭默然。
海夫人臉上掙扎一下,猛一點頭道:“是!請領主大人開恩!”
大廳內一片死一般的寂靜,林漠忽然平靜下來。
所有人都憤怒地看着海夫人。
丁卓冷笑一聲,橫身攔在海夫人面前,手中劍光閃爍。
海夫人看着林漠臉上鐵青,她心中泛起一陣慌亂,連忙摘下手中一對金鐲,輕輕一旋,一堆寶物擺放在面前。
“林大人,這些東西是我族積累的一些積蓄。”海夫人露出一抹哀求道:“還請大人能夠笑納。”
說罷,還補充了一句道:“這裡還有我夫婿當年記錄下來的一些礦藏豐沛之地,足夠開採千年之久,對大人一定很有幫助。”
說罷,將這一幅獸皮圖貢獻上來。
“夫人,您仔細說明白。”林漠冷冷道:“也不用往自己臉上貼金,我知道你是個很有野心的女人,不用把話說這麼好聽。”
海夫人臉龐泛起窘迫之色,林漠鋒利的話語已經撕破了她所有的麪皮了。
“大膽!林堡主。”丁卓按劍在手,傲然道:“我們家夫人當然是另有所圖,況且就算是利用你們又能如何?這些鹽女族人百年積累寶物,也足夠這次幫忙的是不是?”
幫忙?
會議廳內所有人義憤填膺,幾乎當場氣炸了肺!
足夠我們幫忙的?你特娘還真敢想,真把我們當成臨時工了?
還支付上一筆跑路費?
你特娘到底知道不知道,我們這次付出多少代價?還沒蓋好的新城三分之二都已被送出去了!
林漠眉頭微微一皺,看着他道:“你又是何人?”
丁卓單手按劍,聞言傲然一笑,絲毫不以爲然。
海夫人尷尬地道:“堡主大人,我這位客卿來自雲秦十六國,不知道其中情況,所以說話魯莽了一些。”
“客卿?”林漠眉頭微微皺起,打量起來。
這叫丁卓男子周身氣息精煉雄渾,劍氣充盈,透着一股渾然磅礴的大氣,顯然修煉的功法極高。
“嗯,好,笑納,這些東西我就笑納了。”
林漠嘆口氣道:“不管怎麼說,這次我們營地險些就被掀翻,也造成不少的損失是不是,三分之二的新城都被兩大部落割走。”
海夫人眼神愧色一閃即逝。
說到底她還是心中有愧的,害得林漠這一次損失這麼巨大,三分之二的新城都賠進去了。
但想及西方那片地域,那無數的珍寶和蠻荒,無可遏制的貪慾涌上心頭。
“嗯,大家好聚好散也罷。”林漠心中冷笑地看着她道:“海夫人,不過我只有兩個條件。”
海夫人俏臉煞白,緊咬着牙關道:“林大人,您請說!只要讓我們離開。”
“第一,你先去桃源三聖那裡說一聲,就說你已脫離我們營地,以後所作所爲都與我們無關,免得元節那老東西再來找我。”林漠淡定凝望着她道:“第二,如果你族人有不願意離開的,你應該不能強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