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緊張了。”湯明月的眼中,忽然現出一絲笑意,道:“我很喜歡看你緊張的樣子。”
沈雲飛不說話,精神卻是一點也沒有放鬆。現在的湯明月,和以前已截然不同。沈雲飛從她的身上,感覺到了危險。
擁有九陰絕體的湯明月,比擁有其他異體更加可怕。因爲她能夠在和男人交歡中,吸取力量,這能讓她在短時間內強大起來。
一個長得極美,又懂得如何誘惑男人,又放棄自重的九陰絕體,無疑是很可怕的存在。
“你不需要緊張,我今天來不是想殺你的,因爲我現在還沒有把握。”湯明月說道:“我只是要你小心一點,別在比武大賽上死了,那樣我就報不了仇了。”
“放心,你死了我也不會死。”沈雲飛冷聲道。
“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那麼大自信。”湯明月嬌笑道:“沈雲飛,你是我的,你跑不掉。好了,不多說了,我先走了,還有人在家裡等我去吸呢。”
湯明月走了。
沈雲飛卻是盯着她消失的方向,陷入沉思。
本來,他以爲湯明月看見自己,一定會怒氣沖天,咬牙切齒。卻沒有想到她是如此雲淡風輕,甚至還能嬌笑連連。
這樣的女人更可怕。她已不再把情緒流露在臉上,這樣的人通常不會衝動,不會冒失。
“沒想到短短半個多月,你就成長起來。”
良久後,沈雲飛才離開這裡,回了天元商會。
“少爺,我回來了。”
剛剛走進院子,沈雲飛就看見了沈虎。
“練習的怎麼樣了?”沈雲飛問道。
“還行。”沈虎道:“只是元靈丹耗費的太厲害,才兩天時間,就都用光了。”
“沒事,咱現在有錢了,你自己去密室再取十萬元靈丹,接着練。”沈雲飛大度的一揮手,盡顯暴發戶風範。
“好的,謝謝少爺。”沈虎大喜,蹬蹬蹬就奔着密室去了,看來這人已經有些瘋狂,除了練習什麼事情都不顧了。
沈虎剛走,沈青就來了,“大少,我聽說沈虎回來了,是不是真的?”
“是。”
“他現在在哪?”
“去密室了。”
“我去找他。”沈青蹬蹬蹬也跑了。
半刻鐘後,兩個人吵鬧着又來到沈雲飛面前,“少爺,你一定得給我做主。”沈虎委屈的道。
“少爺,你也得給我做主啊。”沈青比沈虎還要委屈。
“呃……你們這是幹嘛?”沈雲飛問道。
“少爺,你是不是讓我繼續練習?”沈虎連忙說道。
“是啊。”
“少爺,你不能讓他再跑啊,你不是答應過我,說等沈虎回來,就把天元商會的生意交給他打理的嘛。”沈青緊緊拽着沈虎的胳膊,生怕對方跑了。
不過是一天的功夫,卻把沈青給折騰慘了,他又跑鋪子又安排人手又看賬本,只覺得自己一個頭有十個大。
“少爺,你要是再讓我管兩天鋪子,我非瘋了不可!”沈青都要哭了。
“沈青,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很快就回來。現在我對新靈器還沒有完全掌握,你再容我幾天,等我掌握了,就回來換你。”沈虎急切的說道。
“少來!”沈青大怒,“什麼靈器還要跑到大山裡練習,你就在家練不是一樣麼?”
沈青並不知道,沈雲飛給沈虎鍛造的是什麼,自然是不想放沈虎離開了。事實上,除了沈雲飛和張遠外,便是沈紅都不瞭解。
沈紅只知道那東西會爆炸,而且不炸敵人還專炸自己。那天渾身被炸的漆黑之後,沈紅當時就離開了,並沒有看見之後沈虎被彈了個腚墩的試射。
便是現在,沈紅的臉色都沒有完全恢復,比以前要黑不少。沈紅曾一度擔心,自己的臉以後會不會一直黑下去了。
“在家練不了啊。沈青,你別鬧。讓你掌管鋪子,那是少爺對你的信任,你應該高興纔對。”
“我高興個屁。就一天,我這頭髮都大把大把的掉。沈虎,你就可憐可憐哥哥吧,哥求你了。”
“兄弟也求你了,你讓我走吧。”
見兩人爭執不休,沈雲飛一臉黑線。
“行了,別吵了。沈青,你再堅持幾天。”沈雲飛連忙打斷兩人。
“少爺啊……”沈青嘴角一憋,眼睛都有些紅了。
沈雲飛實在見不得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做委屈樣,連忙轉身就走,再也不看沈青一眼。
沈虎也趁機掙脫,一溜煙就跑的無影無蹤。等到沈青反應過來的時候,偌大的院子裡,就只剩下他一個人。想要追沈虎是不可能了,估計這一會兒功夫,沈虎都進山了。最後沈青只能委屈得像個小媳婦似的回了鋪子。
回到房間後,沈雲飛一陣嘆息,暗道自己對兩人那麼信任,這倆貨不但不知道感恩,還推三阻四。再想到沈紅,對掌管鋪子更是不屑一顧,連一點興趣都沒有。最後沈雲飛只能暗歎一聲,“沈家這一代全是奇葩啊。”
才坐了沒一會兒,蔣靈靈又來到房間,打聽報名的事,得到沈雲飛肯定的答覆後,蔣靈靈的臉上才露出一點笑容,又着急忙慌的照顧她哥哥去了。
沈雲飛則繼續修煉,不停的吸收純靈丹的靈氣,連一刻也不敢耽擱。
這一次的比賽,他志在必得,他輸不起。
輸了,蔣浩然的命就沒了。
對沈雲飛來說,蔣浩然是沈家的恩人。當初在青嵐山頂,若是沒有蔣浩然的震懾,沈家根本就對付不了找上門的趙長洲,那個時候的沈雲飛還是武徒,遠遠沒有和趙長洲抗衡的實力。
所以,只要有一線希望,沈雲飛就不會放棄。
他必須要治好蔣浩然,不然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沈雲飛不喜歡欠人情,更欠不起命債。
一天一夜,就在修煉中過去。
第二日清晨,沈雲飛早早出門,沈紅則死皮賴臉的跟隨在後,和沈雲飛一起向着廣場行去。
大街上人很多,所有人都向着一個方向走,全是奔着廣場去的。
沈雲飛和沈紅走在人羣中,快到廣場上的時候,竟然看見了一個熟人。
沈雲飛看見了昨天被自己扇倆嘴巴的田光。
田光一張臉腫的和豬頭相似,連眼睛都被封住,只剩下一條縫隙。很讓人懷疑這個樣子的他,還能不能看見東西。
不過很快,這疑慮就被田光自己打消。他竟然一眼就看見了沈雲飛,眉毛下的那兩道小縫瞬間射出惡毒的光。
田光使勁拉了拉他身旁的一個少年,道:“哥,昨天就是他打的我,一會兒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啊。”
“哦?”聽得田光的話,那少年立時皺着眉頭看向沈雲飛,冷聲道:“是你打的我弟弟?”
“好像是。”沈雲飛道:“他變化太大,我有點認不出來,昨天好像沒有這麼胖。”
聽得沈雲飛如此惡毒的話語,少年氣得手都有點哆嗦,怒指着沈雲飛道:“一會兒擂臺上最好別遇到我,不然我一定讓你媽媽都認不出你。”
“什麼意思?”沈紅好奇的問道。
“我要打的他,連他媽媽都認不出來。”少年惡狠狠的說道。
“我也是。”沈雲飛道:“如果遇上我,我一定也讓你媽媽認不出你。”
“好狂妄的年輕人。”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從沈雲飛身後走出來,對着沈雲飛冷聲說道。
“你是誰?”沈雲飛問道。
“我是田天和田光的媽媽。”婦女指着那兄弟倆說道,“你已經把我一個兒子打成了豬頭,你還想要把另一個打成什麼樣?你今天給我好好說道說道。”
“呃……”沈雲飛撓了撓頭,拉着沈紅就走,連片刻都沒敢再留。
“你跑不了。”田天在後面大聲喊道:“很快我們就會見面的。”
……
廣場上人山人海,沈雲飛費了很大的勁,才擠到前面。沈雲飛發現,這裡和昨天有些不同。
在擂臺的東西兩面,多了兩個看臺。
看臺上各有百餘人坐在那裡,顯得身份與衆不同。通過周圍人的議論,沈雲飛才知道,兩個看臺上坐着的,分別是城主府和李家的人。這兩家代表着天一城最強的兩大勢力,待遇自然不同。
由周圍人的談話聲中,沈雲飛還知道,每年一次的比武大賽,也是李家和海家之爭。
最後取得名次的人,通常都是這兩家。而且這兩家的弟子大多囂張跋扈,遇到普通的修煉者,往往毫不留情,對上他們,如果不主動認輸的話,打不過人家的下場,非死即傷。
東看臺的最中央,坐着一個五旬老者,目光開闔間,神光隱現。在老者的身旁,坐着的是海震天和湯明月。顯然,那老者是海家的家主海明威。
西看臺的正中央,則坐着一對中年夫妻。
男的一舉一動間,自有一股威嚴,女的卻臉色蒼白,身體瘦弱,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在這夫妻的身旁,是一個二十五六的少年。少年雙目微垂。目光內斂,一看便知是一個沉穩之人,和海震天截然不同。
沈雲飛猜測,這少年應該就是李長風。
就在沈雲飛觀測兩邊看臺上的人時,海明威和李長風對望一眼,李長風點了點頭,海明威便從看臺上站了起來,也沒見他身形動作,人便凌空而起,直接落在了最中央的擂臺上。
“大家靜一靜!”海明威聲音渾厚,壓下了臺下嘈雜的人聲,“今年的規則還和以前一樣,百人一組,按照木牌上的號碼分配,每一組分別進行混戰,最後勝出者晉級。現在,比賽開始,一到三百號立即登臺比試。”
海明威說話乾脆,只是簡單的訴說規則後,便從擂臺上走下。
沈雲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木牌,上面寫着九萬八千四百三十號。沈雲飛咧了咧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排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