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鬆單手一甩,霖嚴就被他丟了出去,並且速度之快,一旦撞上遠處的那座假山絕對是重傷。
頓時,那原本針對羅鬆的殺意減弱了一大半,趁着這個空檔,羅鬆趕緊閃身來到絕老的身邊。
開玩笑,光是那殺氣就算是他全盛時都不可能對抗,更別說如今他身受重傷,硬撼下絕對要人命,他可不會傻乎乎的自己去抗。
一旁的絕老苦笑一聲,跟着便走了出來,就看到前方一個灰髮老者出現,而在他身邊還站着一個人,赫然就是驚魂未定,還沒回過神的霖嚴。
至於霖嚴的那些隨從,早就嚇得魂飛天外,站在原地驚恐萬分,愣是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那可是霖嚴公子啊,就算族中的那些氣虛境長老都不敢輕易得罪,可一個新開的客卿,而且還是一個聚氣四層的客卿,居敢這麼對霖嚴公子動手,這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以至於剛剛霖嚴被羅鬆擒拿高舉,他們都傻在原地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原來是霖雲長老,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絕老笑呵呵的走了上去。
同時,他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將對面那人的威亞給抵擋住。
“絕炎,此事與你無關,今日此子若不死,老夫絕不善罷甘休!”灰髮老者冷哼一聲,殺意凜然的盯着羅鬆。
見狀,羅鬆心中一緊,不過他並沒流露出慌張之色,他知道眼下這種情形,正好是霖央和絕老收買人心的時候,又怎麼可能讓灰髮老者霖雲肆意妄爲。
“呵呵,這一切都是誤會,這位吳鬆小兄弟乃是霖家新進的客卿,今日絕某奉家主之命帶吳客卿前往家主那裡,莫非霖雲長老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此言一出,霖雲臉色一邊,他剛準備開口反駁,但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硬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此時,羅鬆心中微驚,因爲他感覺到有不下十道神識波動,全都在暗中窺伺,顯然是想看看眼前這場好戲將會有什麼後續發展。
霖雲也感覺到了那些神識波動,這讓他不得不考慮自己的言行。
別看在場就他們幾人,可實際上這一幕被霖家衆多高層關注,他身爲三長老一脈的二把手,一旦被其他脈的人抓到把柄可就不好。
“哼,不管怎麼說,我霖家子弟被客卿欺負,傳出去我霖家顏面何存,若是讓外人誤以爲我霖家客卿反客爲主,縱使是家主也擔不起這個責任吧。”霖雲森然道。
聞言,羅鬆心中一凜,暗道果然是老狐狸,不僅避開絕炎搬出的家主,更是拿整個霖家說事,就算是家主霖天戰也得顧慮這一點,一針見血,將原本羅鬆和霖嚴的矛盾上升到整個霖家層面,這番話可謂誅心至極。
然而,絕炎與霖雲大叫道這麼多年,怎不知對方的性子,他心中早有對策,否則也不可能故意搬出家主這個‘漏洞’,讓對方抓住而進而攻擊,因爲他早就有對策。
“非也,剛剛乃是嚴公子挑釁在先,更是嚴公子率先出手攻擊吳客卿。”
“胡說,明明是……”
對面的霖嚴剛欲狡辯,卻見絕炎臉色一沉,盯着霖嚴冷冷道:“嚴公子,有的事不可以亂說話,事實如何我等心中都清楚,如果嚴公子堅持的話,不妨讓揚公子評評理,說出剛剛發生的一切。”
“若是嚴公子和霖雲長老都不服,我等大可去老祖那裡,讓老祖來處理此事,嗯?”
聞言,無論是不甘心的霖嚴,還是臉色陰沉的霖雲都知道,今日他們根本奈何不了羅鬆。
他們是將事情上升到整個霖家層面,可一旦牽扯到霖家噬丹境老祖,那麼一切都得聽霖家老祖,因爲霖家老祖一人就能代表整個霖家。
一旁的王揚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幕,如果真的鬧到他師傅那裡去,他自然不介意添點油加點醋,畢竟整個霖家誰不知道,王揚和三長老一脈也不對路,至於爲什麼則涉及到王揚的身世。
“好好,我們走!”
霖雲連說兩聲‘好’,就帶着霖炎轉身離開此地。
至於暗中那些霖家高層,也全都像看戲一般的看着這一切,有高興也有憂慮,至於事情最後朝哪個方向發展誰都不知道。
見霖雲離去,絕炎捻着鬍鬚一陣輕笑。
旋即,絕炎轉身看向王揚,抱拳道:“多謝揚公子相助。”
“謝我幹什麼,本來就是那麼一回事兒,再說我也看不慣霖嚴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王揚擺了擺手,看了一眼羅鬆後,就轉身搖着紙扇離去。
隨着霖嚴的離去,四周窺伺的神識也紛紛離去,羅鬆在霖央和絕炎的帶路下,直接去見了霖家家主霖天戰。
“晚輩吳鬆拜見家主!”
剛走進大殿,羅鬆便抱拳對霖天戰行李,卻被霖天戰虛空托住手,點頭大笑道:“好好,果然是天縱之資,央兒有你相助定然有機會爭奪家主之位。”
“聽說吳小友身受重傷,霖某這裡有一顆玄元丹,雖對療傷沒有多少作用,但卻是錘鍊肉身的極品丹藥,正好小友肉身強大,此丹在你手中能發揮出最大價值。”
說話之間,霖天戰就從袖中拿出一方錦盒遞給羅鬆。
見狀,羅鬆眼神一亮,也沒客氣的將值接過在手。
要知道這玄元丹的大名他也聽說過,最少也是煉丹宗師才能煉製,以他如今的煉丹技藝,還遠遠煉製不出玄元丹,並且市面上的價值更是高得嚇人,就算是將他全部身家打搭上,最多也只能買上三顆。
他完全沒有想到,霖天戰居然會如此大方,將一顆玄元丹贈給他。
當然,他收了霖天戰這麼大的禮,之後所要承擔的事也就越重,至少在其閉關期間,對付其他子弟的客卿將落在他一人頭上。
“多謝家主,晚輩定當不負家主所託!”羅鬆抱拳鄭重道。
“嗯~”
霖天戰輕笑地點了點頭,之後又閒聊了兩句,霖央就帶着羅鬆離開了大殿,前往羅鬆在霖家歇腳的地方。
兩人走後,大殿內只剩下霖天戰和絕炎,兩人沉默很久,最後還是絕炎率先開口。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絕炎神色微沉的問道。
霖天戰並沒有立刻回答絕炎的話,而是看着大殿之外的虛空,神色悵然,凌厲的眼神都變得迷離了很多。
“唉~”
霖天戰輕嘆一聲,擡眼看向絕炎的時,開口道:“你應該知道,崇兒的性命是小馨用命換來的,爲了崇兒我什麼都可以做,這些年以沒有離開霖家,不就是因爲崇兒嗎?”
聞言,絕炎臉上流露出複雜之色。
誠如霖天戰所言,他之所以待在霖家全都因爲一人,那就是霖之崇,若是沒有霖之崇的存在,早在十幾年前他就離去,絕不可能待在霖家這麼一個傷心之地。
絕炎轉身朝大殿外走去,走到門口時,他突然頓住了腳步,並沒有回頭,開口像是自語喃喃道:“你放心,我的心跟你一樣,馨兒當年的死你我都有責任,我今生與噬丹境無緣,只要你能突破到噬丹境,一切都是值得的。”
“還有,那吳鬆來歷不簡單,不僅是他顯現出的天賦和實力,直覺告訴我他很可怕,似乎隱藏有某種手段和力量,能威脅到我的性命,我說這些話你應該很清楚什麼意思。”
說完,絕炎踏步走出大殿,只留下霖天戰一人在大殿中沉吟,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與此同時,在霖家的某處密室之中。
昏暗的密室中,隱約可以看到幾道身影坐在密室內,被一層光怪陸離的靈光所籠罩,外界根本聽不到一點聲音,就連神識都能反彈開,顯然這些人在秘密商討着什麼。
“各位,你們對這新開的客卿有什麼看法?”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頓時令在場之人神色各異。
“還能有什麼看法,不就是一個膽大的客卿,僅僅聚氣四層算得了什麼。”其中一人不屑道。
然而,此人的話剛說完,一道冷哼聲旋即響起。
“哼,他修爲雖說是聚氣四層,但我觀其血氣強大,氣息內斂渾厚,絕不是聚氣修士所能擁有的,若是我沒有感應錯,此人應該是法體雙修,並且肉身達到氣虛境。”
此言一出,密室內的幾人神色微變,顯然是沒有料到吳鬆有這樣的底細。
開口之人不是別人,赫然就是霖雲,也只有他與羅鬆近距離接觸過,對羅鬆氣息的感應也是我最直觀與明顯之人,這也是爲什麼當時他想致羅鬆於死地的原因。
一個普通的聚氣境客卿,又怎麼可能讓他不依不饒的想滅殺,此中之事只有他最爲清楚。
一旦讓羅鬆在霖家站穩,對於他們這一脈來說就是極大的威脅,他必須率先出手,只可惜卻被絕炎給阻攔。
“那現在還怎麼辦?”有人開口問道。
頓時,密室內陷入沉寂之中,過了好半天才有人開口,言語堅決又冷酷。
“殺!”
聲音幽幽,不斷地迴響在密室陣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