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昏死過去的鄧九彪,童天展神色漠然,冷哼道:“居然輸給那樣的傢伙,當真是廢物一個,哼!”
聽到童天展這麼說,一旁的鄒媛媛柳眉一皺,但卻被一旁的凌空揮了揮手攔下。
如今他們身在麓陽國,必須得抱團,否則若是起了內訌,並且被有心人盯上的話,等待他們的結果絕對是悽慘無比。
不說其他人,單單那端坐在高臺上,對他們虎視眈眈的羅鬆,就已經讓他們夠頭疼了,更何況四周無數個勢力的注視,讓他們隨時都有種被一羣猛獸盯着的錯覺。
凌空也知道鄒媛媛的性子,不可能他揮揮手就算了,連忙傳音解釋。
過了好一會兒,鄒媛媛纔不滿的輕哼一聲,沒有再去看童天展,而是蹲下身,檢查鄧九彪受傷的程度。
話分兩頭,經歷了霖龍虎與糜凱,鄧九彪和郭明的比鬥後,高臺上的羅鬆依舊緊閉雙眼,周身的血光罩與隔音禁制,也一樣存在,並沒有被解除。
羅鬆這樣還好說,因爲他是在參悟黑鐵片上的湮滅秘術,可四皇子太名的耐心實在可怕,居然從來到這邊之後,就一直盯着閉眼參悟的羅鬆,如果換做是其他人,早就意興闌珊的走開了,哪裡還會盯着羅鬆。
可四皇子就這麼盯着,一定就是兩三個時辰,並且還不帶疲倦和累的,這讓周圍衆噬丹境老怪們十分無語。
當然,他們可不會開口說什麼,畢竟四皇子太名這個人,他們多少也都聽聞過,就算是一向其畏懼的八王爺太罪,有時候也不敢與太名較真,否則四皇子的倔脾氣一上來,誰都攔不住,並且又有誰敢動四皇子呢?
總的來說,四皇子這個人就是一個行走的麻煩,誰要是惹上他,他就會像一塊牛皮糖,死死地黏上對方,知道對方屈服,甚至有時候屈服都不管用。
可以說麓陽國的四個皇子,每個都有其特別,但四個皇子之中,就屬四皇子沒有皇子威嚴。
有時閒雲野鶴,像一個看破紅塵的隱士高人,而有時候又跟市井無賴一樣,腦袋一根筋不說,還忒不講理。
看着被四皇子盯上的羅鬆,並且羅鬆還沒有一點察覺到麻煩的到來,周圍無論是噬丹境老怪,還是一些其他的人,都在心中爲羅鬆‘默哀’。
就在此時,原本喧鬧的皇都城中心,一下子安靜了下去,衆人擡眼看去時,新的一場比鬥開始了。
這一次登場的人,其中一人是夏侯的天驕夏侯傑,另一人則是龍家的一名天才,與之前的郭明一樣,四十五歲剛好壓了傳承之戰的最後限制,修爲乃是氣虛境後期的龍遊。
對於所有觀戰的人來說,接下來將是一場龍爭虎鬥的場面。
夏侯傑的修爲儘管只是氣虛境中期,但他以中期巔峰的實力,斬殺的後期修士絕不少於一掌之數,在麓陽國年輕一輩中,絕對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
甚至有一些噬丹境老怪斷言,如果夏侯傑不隕落的話,日後他的成就最低都是噬丹境修士,可見他的天賦以及實力,令那些噬丹境老怪們都爲之驚歎於折服。
至於龍遊此人,雖說也是壓了傳承之戰最後的年齡限制,但他的修爲與實力,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並且,在各個大小勢力,包括其他三大家族,對龍遊的調查其實並不是很多,又或者說最後調查到的結果,乃是一片迷濛的灰霧。
他們除了知道龍遊的修爲,以及其年齡之外,其他就連他在龍家內的身份,以及屬於龍家哪一脈的資料都調查不到。
就好像龍遊此人,如同從天而降一般,對於他以前的事蹟,縱使是龍家內部的人都不清楚。
恐怕除了龍家最爲核心的高層之外,幾乎沒人知道他的來歷,以及在龍家存在的意義。
不過,關於龍遊也並不是一無所有,因爲在兩年前,龍遊曾在距離皇都城五十多裡外,一片樹林之中,一人獨戰某個神秘家族的殺手,修爲全都是後期巔峰。
可最後的結果是,龍遊無傷的從樹林中走出,而那兩名刺殺他的後期巔峰殺手,橫屍在樹林之中,並且身上也沒有任何傷勢,死亡的樣子極其詭異,成爲麓陽國內一樁無頭案。
此事除了龍遊之外,恐怕再也沒有其他人知曉,因爲真正知曉那件事的人,早就被龍遊給斬殺而亡。
從那以後,龍遊在所有家族勢力的調查中,被列爲禁忌存在。
不論發生何種事,都不得與龍遊發生衝突,更不要說與之對峙與戰鬥了,實在是龍遊詭異莫測的實力,令即便是同爲四大家族的人都感到害怕。
可以說除了噬丹境老怪外,氣虛境內很少有人能與之抗衡。
而在傳言之中,能與龍遊抗衡的人,除了龍家第一天驕龍嘯之外,就只有二皇子太鳴一人而已。
即便是在吳鬆出現後,也都沒有人認爲吳鬆能與龍遊抗衡。
而之所以說吳鬆,那是說以他的年齡、實力與潛力來看,是唯一一個能媲美二皇子的人,而不是他的實力能與二皇子相提並論。
對於那些觀戰之人來說,夏侯傑不可能輸,但同時龍遊詭異莫測的力量,卻讓給他隱隱有一種無敵般的保證,以至於所有人都認爲,接下來將是一場龍爭虎鬥的局面。
“夏侯家夏侯傑,早就耳聞道友的大名,今日有幸能與道友切磋一番,實屬我夏侯傑的榮幸,還請龍道友多多指教!”夏侯傑對着龍遊抱拳說道。
“夏侯道友言重了,我們開始吧。”龍遊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旋即,兩人紛紛將手中的兩塊傳承令拋向半空中,身形幾乎在同一時間消失在原地。
砰砰砰~
一連串的打鬥聲,在傳承臺上不通的地方響起,可很多人卻看不到兩人的身影,只能聽見打鬥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
很多人人滿臉錯愕,不解地看着傳承臺,極力尋常兩人的身影,最終卻是一無所獲,只能通過神識捕捉到兩人的氣息。
並且,兩人的氣息閃動得很快,前一刻還在傳承臺的邊緣地帶,下一刻就出現在傳承臺中央位置。
“他們的速度太快了,除了以神識感受外,根本無法以肉眼捕捉到。”一名氣虛境中期修士感嘆道。
以他氣虛境中期修爲,也看不到兩人比斗的身影,更別說那些氣虛境初期,以及修爲更加弱的聚氣境修士了。
至於那些氣虛境後期修士,才能勉強看清兩人的身影,但那也是在配合神識的情況下才行,如果單用肉眼去看的話,無法真正捕捉到兩人比斗的身影。
唯有端坐在高臺上,神色如常的噬丹境老怪們,才能以肉眼看到兩人在傳承臺上的身影。
“當真是後生可畏啊,想當年老夫就算是氣虛境後期巔峰時,也達不到他們兩人的速度。”一名噬丹境老者捻着鬍鬚點頭嘆道,但其眼中更多的是對兩人的稱讚。
其他噬丹境老怪亦是如此,有時臉上甚至還浮現出動容之色,顯然是被夏侯傑和龍遊的打鬥驚異到。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原本一直閉眼參悟湮滅秘術的羅鬆,也睜開了雙眼,雙眼死死地盯着傳承臺。
與其他氣虛境修士不通,他並不需要以神識配合雙眼,才能堪堪捕捉到兩人在傳承臺上的身影,因爲他自己也都擁有這樣的速度,不過他的速度與夏侯傑、龍遊卻是不同。
因爲無論是中期巔峰修爲的夏侯傑,還是氣虛境後期的龍遊,兩人的速度之所以這麼快,一來是因爲他的修爲精深,二來則是各自施展了某種秘術,才能將速度達到那種程度,否則淡淡以修爲施展出,氣虛境內絕沒人能夠做到。
可羅鬆卻不同,他的極速並沒有施展秘術,而是憑藉自己強橫的肉身,方能達到那麼快的速度,一般同階修士根本達不到,就算達到了,恐怕也會因爲肉身強度不夠,在極速下四分五裂。
本來一直盯着羅鬆的四皇子,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心神就全部被傳承臺上的兩人吸引住。
四皇子神色略顯呆滯,一般人看到的話,很可能認爲四皇子因爲修爲弱的原因,根本捕捉不到傳承臺上兩人的身影。
可那些僅僅只是表象,因爲羅鬆注意到四皇子神色雖然呆滯,但其雙眸中有精芒在閃爍,完全不似呆滯之人該有的目光。
也就是說,四皇子看似跟不上傳承臺上那令人的速度,實際上他的一雙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只不過因爲某些特殊的原因,並不想被人察覺到,他能實時捕捉到傳承臺上兩人戰鬥的畫面。
羅鬆轉眼看向某個方向,那裡正好是大皇子和三皇子所在的高臺。
因爲比斗的緣故,無論是大皇子還是三皇子,他們的心神也全都被吸引住,根本注意不到四皇子這邊,看似正常卻又不正常的情況。
羅鬆眼中閃過一絲釋然之色,轉眼再次看向四皇子時,暗中不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