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萬老頭分開後,張玄道並沒有立刻前往宗門外務府,而是直接來到了祁老的靈符齋。
與祁老一番詳談後,張玄道瞭解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就在張玄道前往石符堂不久,當日在祁老店鋪的那名巡警使便隔三差五,前來購買符籙,每次也只買很少,卻找着機會與水柔清姑娘攀談。
祁老乃是明眼人,一眼便看出這小子的用意,便暗暗託人打聽此人的情況。
原來此人名叫方仕賢,供職於巡察院第三巡警堂,隸屬刑律府,平時爲人頗爲低調隨和,據說也沒什麼後臺,乃是當年新一代弟子比武中的前十名,才進入的巡警堂。
但也有傳言,此人心思縝密,陳府極深,且兇狠毒辣,睚眥必報。與其有過節者,或死於外派巡山,或死於宗門試煉,均死於非命。
得知此情況,祁老放心不下,不會輕易同意其和水柔清交往,便告知了水柔清此人的情況。
水柔清原本對此人也並無好感,但礙於其照顧店內生意,纔有些言語接觸,如今既然祁老如此一說,便當面斷然拒絕了此人,打消其非分之想。
誰知,過了不到三日,便有宗門執法使到來,說水柔清姑娘私自離開雲羅宗,觸犯宗門女修門規,強行將水柔清帶回了專司女眷的黃花峰。
瞭解到事情的經過後,張玄道心想,這方仕賢雖然自己從未謀面,但此人恐怕早已盯上了水柔清姑娘,如今回想當初,自己因爲私自下山,便被重罰外派到外務府,說不定也是此人做得鬼,此人心思縝密,做事一環套一環,水柔清到了黃花峰,幾番輾轉之下,很可能還會落入此人之手,事不宜遲,自己應儘快前往黃花峰一探究竟。
又怕祁老擔心,張玄道故作輕鬆,和祁老告別了後,獨自回到宗門打探消息。
回到宗門,張玄道卻不禁眉頭緊鎖起來,如今自己只是一名外門弟子,別說如何打探消息,就是如何進入這雲羅宗七十二福地之一的黃花峰,都是令人頭疼的問題。
張玄道心中沒底,更加心繫水柔清安危,踏上飛劍急速飛行,一會兒,便來到了黃花峰下。
黃花峰漫山奼紫嫣紅,張玄道卻是知道,這紅花綠葉中卻是遍佈禁制大陣,暗藏歹毒機關,貿然闖入,必死無疑,要想進入,只能從山門進入,而山門往往都有一兩名守門的修士。
來到山門前,果然有一名守山修士,這名修士見到張玄道腳踏飛劍而來,卻遠遠地向張玄道揮手打起招呼。
張玄道走下飛劍,也認出了此人。
此人姓陳名玄之,來自雲羅宗一個很小的修真家族。當年在試煉崖,就住在張玄道的隔壁,相處數月,很是投緣,兩人當年雖然並未正式結拜,卻是以兄弟相稱。
陳玄之見到張玄道落地,大步迎上來,握住張玄道雙手,說道:“當日試煉崖分別後,一別數年,大哥還是如此英氣神武,小弟陳玄之見過張大哥。”說完,就要下拜行禮。
張玄道見狀,連忙伸手扶住陳玄之,說道:“都是自家兄弟,三弟不必多禮,快快起來。”
想不到陳玄之此拜,竟然使出了千斤墜功法,張玄道一下子竟然沒有托住。
撲通一聲,陳玄之狠狠拜倒在地。
“呵呵,大哥生性仁厚,小弟知道大哥定然要出手相攔,才使出如此功法,望大哥見諒。”陳玄之擡起頭,看着一臉錯愕的張玄道,嘿嘿笑道。
“下次再這樣,我便不認你這小弟了!”看着拜得灰頭土臉的陳玄之,張玄道嘴上說得狠,心裡卻不禁一暖。
扶起陳玄之後,兩人一番長談,張玄道才瞭解到當日試煉崖一別後,陳玄之也有一番奇遇。
原來當年試煉崖上試煉結束後,同樣僞靈根的陳玄之被分到七十二福地之一的藍草崖,拜在凝脈期修士藍衣居士門下修行。
這藍衣居士愛好雙修之術,和黃花峰聯繫密切,陳玄之也經常爲藍衣居士到黃花峰跑腿送信。
一來二去,皮膚白皙長相俊俏的陳玄之,竟然被七十二福地之一的黃花峰主凝脈期修爲的花夫人看重,收爲記名弟子,帶往黃花峰修行。
怎知陳玄之自幼受家規門風影響,修真志堅,誓守元陽童貞,黃花峰所授採補媚惑之術,一律不願修行。
花夫人疼愛心切,雖不願強求,但又不肯輕易放過,便讓其做起了黃花峰的守護人。
張玄道一聽,也是對陳玄之刮目相看。
要知道黃花峰的女修,都是精通媚惑引誘之術,陳玄之這些年身處萬花從中,竟然能獨善其身,這份修真的堅毅之志,自己恐怕也比不了啊。
想當年,師父張正雨的爐鼎們一個媚眼,都讓自己心神盪漾,差點不能自已,跟別說施展什麼媚惑之術了,看來自己的心境還有待提高。
由於陳玄之有守護山門的職責在身,一時也無法離開,張玄道便和陳玄之在黃花峰山門口,找了塊青石,坐下談聊起來。
不時有黃花峰的女修,爐鼎們經過山門,時不時拋來一個媚眼媚笑。
雖然這些媚眼都是拋給陳玄之的,但在一旁的張玄道被這些媚眼的餘波觸及,還是時不時心神一蕩,說了一半的話經常忘了下半句。
看着不時失態的張玄道,陳玄之淡淡一笑,說道:“大哥似乎心性還需要加強鍛鍊,小弟這有家門家傳的道修心經《樸元守真經》三卷,大哥不妨先拿去修行一番。”
張玄道接過《樸元守真經》一目十行,不到一盞茶功夫,就將經卷內容完全強記下來,並錄入到一塊玉簡之中。
看着張玄道強記能力如此出衆,陳玄之也是瞪大了雙眼,伸出大拇指嘖嘖稱奇,說道:“想不到大哥記憶能力如此出衆,想必大哥平時對神識修煉下了不少功夫吧。”
張玄道聽罷也不隱瞞,呵呵一笑,說道:“爲兄神識一直主修的是《無量心神術》,最近又輔修了《小衍訣》。”
說完,張玄道遞給陳玄之兩塊玉簡,其中記錄的正是《無量心神術》和《小衍訣》的功法。
《無量心神術》?據小弟所知,這《無量心神術》可是天師宗的曹旭金的不傳功法,當年曹掌門身隕之後,就失傳了,想不到大哥手中竟然有《無量心神術》的功法,相必大哥定然有一番奇遇。”
“呵呵,不滿玄之。。。”張玄道接着便把當年的一些經歷,簡單和陳玄之說了一些。
而陳玄之聽了張玄道的遭遇後,也是唏噓不已,點頭說道:“大哥,日後定成大器,到時不要忘了小弟啊,俗話怎麼說的,苟富貴莫相忘。”
“榮華富貴於我等修道中人乃是雲煙,應該是,苟成仙莫相忘。”
“好,那就‘苟成仙莫相忘’”
“好,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