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張玄道以精血飼餵完噬靈絲和隱蠱蟲,調養自身精元之氣和精血的恢復後,剛開始修行五行凝元決不到一個時辰,便停下來,皺起了眉頭,因爲這神木之城中靈氣實在是太稀薄了,在如此靈氣稀薄的地方修煉,實在是事倍功半,即便是到木靈氣充足的法雅人生命聖殿,單一的木靈氣,對自己五行凝元決的修煉也還是於事無補。。
轉念又想到自己身爲大賢者的自己,繁雜之事也多,根本無法做到靜心修煉。已經來到神木之城數年修爲自從上次依靠賁靈丹突破到煉氣期七層初期後,就再沒有寸進。張玄道一臉苦笑,不禁開始考慮要不要離開這西南沼澤,重返天羅。
就這這時,神木大祭司哈魯又來到門外,恭恭敬敬說道:“稟報大賢者,抓到一名飛賊,請大賢者發落。”
張玄道聽罷便來到石室門外,只見數名綠皮侏儒戰士,壓着一名人類女子。此女子膚色白皙,渾身包裹一層綠色緊身勁裝,體態婀娜,只露出一雙灰綠色的眼睛,幽怨地看着自己。
張玄道心想,此女子雙瞳帶色,可能便是來自西域藩國或者天幕草原。神識一掃描,竟然看不出此女子修爲,不禁心中一驚,再仔細一看,原來此女子的皮衣竟是使用用這些沼澤侏儒人的皮膚縫製而成,對神識起到了一種保護色的作用。
見罷,張玄道心想,可見此女子絕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而是很有針對性的來盜竊某重要之物的。
張玄道哼了一聲,沒有問話,轉身對哈魯說道:“可發現她所偷爲何物?”
“請大賢者過目。”哈魯說完,遞上了一尊手掌大小的墨綠色雕像,此雕像材質異常奇特,視之如玉,觸之如瓷,重如金石,冷若寒冰,張玄道想遍頭腦,也不知是何材質。而雕像雕刻的卻是一位頭生六角,背生六翼,六目六耳,六臂六尾,體態纖細的一尊雌性半人半獸地雕像,刻畫細緻入微,栩栩如生。
張玄道一看此雕像,卻心中暗吃一驚。因爲此雕像,不是別物,正是法雅人村村供奉,寨寨祭祀的妖神——法雅。
更爲奇特的是此法雅妖神雕像,雖然和
這麼一個雕像,雖然材質特殊,但非金非玉,在凡人眼中看來,要論價值絕對比不上純金或純銀的,這凡人女子冒如此大風險,不遠萬里,來到西南沼澤深處偷竊這麼個雕像,是極不符合常理的。要解釋只有一條可能,便是這雕像絕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
張玄道轉身來到女子面前,摘下女子面具,問道:“你是何人?爲何不遠萬里來此盜竊此雕像?”
女子卻翻了一眼,卻用不太熟練的天羅語言說道:“你先向上天保證不殺我,不然我什麼也不會說。”
張玄道一聽,哈哈一笑,爽快地說道:“好,我就答應你,向上天保證,我不殺你。你說吧。”
那女子聽罷,卻冷笑一聲,將頭扭向一邊,再也絲毫不理睬張玄道。
張玄道見狀也不生氣,淡淡對哈魯說道:“暫且將她壓入地牢,嚴加看管,我先研究研究此雕像後,再審問她不遲。”其實張玄道也不太願意在衆目睽睽之下,使用嚴厲手段逼問一個女子,便作了如此安排。
張玄道回到石室,拿起雕像,想用用神識刺入此雕像,一探究竟,卻發現此雕像,竟然如同鐵板一塊,神識絲毫無法侵入。張玄道眉頭微皺,取出骨劍,在雕像底部輕輕一劃,想看看雕像內部究竟是何物。
誰知,骨劍劃過的同時,頓時雕像泛起一陣白光,骨劍竟然以數十倍張玄道所施力道反彈向自己,張玄道一個措手不及,頓時被彈向自己的骨劍在心口劃開一道深深的血口,鮮紅的血液瞬間噴涌而出,噴射滿雕像,雕像頓時被鮮血沾滿,成爲一尊血色雕像,噴射在雕像上血液卻彷彿水入海綿一般,瞬間被雕像吸收了。
張玄道無暇顧及自己的傷痕,卻驚奇發現骨劍砍過雕像的瞬間,體內的噬靈絲和隱蠱蟲好像突然感應到什麼了,頓時微微顫動起來。
張玄道不禁暗暗稱奇,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拿着雕像左看右看,卻發現被骨劍砍過一刀後,雕像竟然絲毫損害沒有,倒是一向削鐵如泥,無往不利的骨劍,似乎有些輕輕顫慄,像是哀鳴起來。
張玄道見狀,又放出一個***,劈向雕像,雕像自然毫無損傷,但同樣噬靈絲和隱蠱蟲一陣騷動。見此情況,張玄道不禁大爲吃驚。心想:這雕像到底有何玄妙?難道和這幾枚蟲卵還有聯繫不成?
張玄道皺起眉頭思索了一會,臉上露出了堅毅的神色。只見依照當日血祭蟲卵一般,咬破手指,以指尖精血在雕像額頭繪製出那個古怪的符文,還沒來得及唸咒語,只見符文血光一閃,便隱入雕像再沒了蹤影,除此以外,卻沒有任何異常發生。
仔細一番思考之後,張玄道覺得,此雕像定然也是遠古遺留之物,很可能和蟲卵是同一時期之物,所不定裡面也封印了法雅妖神血脈真靈,纔會和這些蟲卵有所感應。自己以血祭符文血祭此雕像,卻什麼也沒發生,很可能是自己修爲不夠,或者還沒有真正找到施展雕像神奇力量的途徑。
接下來張玄道又將此雕像研究了數日,卻是毫無收穫。便決定前往地牢提審女飛賊。
剛來到地牢入口處,卻看到守衛將士,滿頭大汗來報,說女飛賊失蹤了。
張玄道知道這法雅地牢建在深入地下數十丈,完全是由數丈厚,數千斤重的巨石砌成,出入只有一個入口,有數道厚重的石門,並且都有守衛把守,可說是戒備森嚴,即便是當年自己在武林中的絕世武功,一旦被關入此地牢也是插翅難飛,這女飛賊雖然可能身手矯捷,但畢竟是凡人,說要逃脫,張玄道怎麼也不相信。
張玄道一面讓守衛不要放鬆警惕,一面用神識監控四周,親自前往地牢查看,因爲張玄道分析,此女子很可能並沒有逃脫,只是使用了隱形或者障眼之法,仍然躲在地牢之中,等到衆人不備,才乘機脫身。
來到關押女飛賊的囚室,卻發現囚室牢門緊鎖,並沒有鬆動跡象,囚室之內屋頂地面牆壁也完好無損,卻不見了女飛賊的蹤影。只有一身皮裝掉落在了地面。張玄道繼續神識掃描,卻是真是什麼也沒有,女飛賊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張玄道緊皺眉頭,上前撿起地上的皮衣,卻發現皮衣之下,留下了一枚銅錢,張玄道撿起銅錢,發現此銅錢上的文字自己並不認識,而且形態和天羅大陸諸國目前流行的外圓內方的銅錢不太一樣,此銅錢中間的孔洞也是圓孔,而且銅錢之上,似乎還封印或者凝聚着一種不知名的神秘力量。
見到此銅錢張玄道頓時聯想起當年江湖之上口口相傳的一門奇異法術——錢遁術。
所謂錢遁術,便是通過使用特定的秘法,通過一種特定的上古銅錢,達到瞬間逃脫到千里甚至萬里之外的一種奇特法術。
張玄道一直也只是道聽途說,並沒有真正見識過,想不到世間真有此神通。不過錢遁術和修真界的土遁、雷遁術等完全不同,乃是一門玄門異術。
玄門異術憑藉其不可思議的效果,在江湖中可謂獨樹一幟。如什麼御劍術、讀心術、獸化術、神眼術、氣運術、轉病術、點金術、摸骨算命,滴血測吉凶等等,五花八門,什麼都有,其中有奇異高妙的異術,也有不少只是障眼騙人的戲法而已。正因爲如此,在江湖上也始終只是旁門左道之術,成不了什麼氣候。
不過,很顯然,這錢遁之術絕不是什麼蒙人騙術、障眼戲法,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就這麼消失了卻是事實。
天羅大陸修真界其實也一直有關錢遁術的傳聞,只不過張玄道並不知道而已。
相傳此法術傳自上古時期大洋中的島國,由於島嶼之間距離過於遙遠,使用傳送陣不是很方便,島國的上古修士們,就發明了這種奇異的錢遁之術,但具體如何實現,以及借用何種力量實現遁術,卻是不得而知,天羅大陸幾大門派的長老們共同研究了數十年,也無法破解其中奧秘,連太一門玄元真人也感嘆:“除非只有古人復活,否則錢遁術的奧秘恐怕再無人知。”
張玄道手中把玩着那枚銅錢,看着手中的皮衣,腦中快速思索一番,心中卻已經胸有成竹,日後若要找到這名女飛賊應該不是什麼太困難之事。
雖然張玄道不認識這枚銅錢上的奇怪文字,但是可以確定,這枚上古遺留的古銅錢很可能是來自天羅大陸之外,東海之上東流羣島中的某個不知名小島,因爲銅錢正面爲張玄道不認識的奇怪文字外,反面卻刻有“東流百文”四個天羅大陸的古代文字,而且旁邊裝飾的紋飾都是浪花魚龜之類的圖案。
張玄道猜想,這很可能就是古代資源貧瘠的東流羣島諸國,爲了方便和天羅大陸的貿易交往,特意在其錢幣背面刻上的古代天羅文字。
此外,皮衣的製作工藝和縫紉裁剪手法,粗獷而不失細膩,特別是袖口和褲腳的收編,內折復雙的特殊手法,乃是天羅大陸北方民族特有的製作習慣。
張玄道又拿起皮衣輕輕聞了下,除了留有女性的淡淡體香外,上面還散發着一股淡淡的魚腥之味。製衣之前,使用魚肝油塗抹皮衣,浸潤晾乾的製作工藝也只有天羅大陸沿海地區纔有。
綜合以上幾點,張玄道基本可以斷定,這個女飛賊來自天羅大陸東北,天幕大草原沿海地區某個有着淵源歷史流傳,並且半漁半牧,還很可能和東流羣島有一定商貿往來的部落。再在根據江湖中錢遁之術的流傳傳言,便可推斷出,此女很可能便是來自天幕大草原東部沿海的柔然諸落或是烏蘭諸落。
知道了女子出處,張玄道並不急於去追蹤,因爲烏蘭部落是天幕大草原最大的四部之一,下面臣服的小部落沒有上千也有幾百個,要找一個普通女子遠不是那麼容易。因此,張玄道便收起皮衣和那枚銅錢,又回到了石室。
石室中,張玄道攤開皮衣內側,開始仔細收尋,果然在皮衣內側找到了數根細長的秀髮,張玄道看着手中的頭髮,伸手摸了摸羅摩長老給予的那本人皮降頭術,一聲冷笑,自言自語到:“看你能逃到何處!”
說完,身體一個飛掠,躍下祭司塔樓,拍上神行符,直奔無涯洞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