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揚這一招,並非他創,那是東荒城的衆多家族子弟們,玩剩下的。
看看羅執事毫不感意外的表情,便可見一斑了。
無量宮招收弟子的規矩,雖然已經是儘量完善,但世上最怕就是有心人,只要肯琢磨,總有漏洞可鑽。
東荒城周邊,像龍潭鎮這樣規模的鎮子,起碼上百,幾乎每一年,都會有東荒城的世家子弟,突擊成爲這些鎮子草根家族的上門女婿。
當然,東荒城的世家也不敢做得太過,能從每個鎮子,佔走一個名額,便已經是極限,再多便會引起無量宮反感。
若不是龍潭鎮今年第一次納入無量宮的視線,只怕怎麼也輪不到雲飛揚來當這個上門女婿。
雲家在龍潭鎮可以作威作福,但在整個東荒城,還遠遠排不上號。
而云飛揚在整個雲家,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這個名額,有無數家族進行競爭,先不說雲家能不能從中分一杯羹,便是雲家好運,佔了其中一個名額,多半也落不到雲飛揚頭上來。
本來,雲飛揚對於拜入無量宮門下,早已不抱什麼希望了。
他今年已經十八歲,只剩最後一次競爭名額的機會,卻沒有留在東荒城,等待無量宮每年一度的招收弟子開始,反而跑來窮鄉僻壤的龍潭鎮搞風搞雨,便充分說明,他早放棄了希望。
但是世事無常,雲飛揚前幾年打破了頭,拼了命也沒競爭到一個名額,今年本來都放棄了,機會卻反而從天而降。
當日雲司玄從陳家臨走之時,仍是不顧水真意等人的面子,堅持威逼陳天龍同意將孫女許於雲飛揚,雲飛揚那時還懵然不解,覺得雲司玄實在太冒險了。
他縱然急色,對陳靈兒的美色貪慕不已,可要讓他冒着得罪無量宮弟子的風險,他肯定覺得不值。
直至幾日之後,無量宮收徒的消息傳來,雲飛揚才終於醒悟過來。
他方纔曾對吳懷義言道,要讓陳天龍今日偷雞不着蝕把米,便是因爲有此一招。
他要搶了陳靈兒的名額,讓陳家今日一無所獲。
“雲飛揚是陳家的上門女婿,便等於是龍潭鎮人,所以他完全有資格,競爭龍潭鎮的試煉名額!”羅執事大聲說道。
衆人頓時心頭一涼,羅執事開了口,那便是板上釘釘,誰都再也不能阻止雲飛揚挑戰陳靈兒。
“雲飛揚,你在幹什麼?”陳天龍愣神了好半晌,這時候終於回過神來,他大吼一聲,直接破窗而出,向擂臺橫掠而來。
“陳家主,事實擺在眼前,何必還要明知故問?”雲飛揚油然一笑,道:“我是要向陳靈兒挑戰,競爭最後一個試煉名額啊!”
“雲飛揚,你既自認是陳家的孫女婿,爲何還要搶我陳家的名額?”陳天龍轉瞬間已經停在了擂臺邊緣,但面對近在咫尺的雲飛揚,他卻絲毫不敢稍有異動,驚怒交集的質問道。
雲飛揚哈哈笑道:“誰說陳家的孫女婿,便不能與陳家子弟競爭了?”
陳天龍憋屈到差點吐血,半晌才沉着嗓子道:“雲公子,我陳家自認對你已是仁至義盡,本人知道靈兒與李玄交好,甚至不惜犧牲陳家數百子弟,要將李玄打下擂臺,爲的便是徹底斷了靈兒的念想,以後一心一意服侍雲公子……雲飛揚,你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他開始時尚是語氣緩和,懇求之意,溢於言表,這已經是服軟的表現,可是說到後來,終於忍不住又怒氣上涌,大聲質疑起來。
他實在是已經快要被氣瘋了。
“我這也是爲了要徹底斷了靈兒妹妹的念想啊!”雲飛揚狡黠的一笑,道:“女子無才便是德,靈兒妹妹以後只要用心服侍本公子就行了,不必到無量宮學高深的武學!”
陳天龍臉色一白,對方話都已經說得如此明白,他哪裡還聽不懂?
陳靈兒若是拜入無量宮門下,陳家便將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勢力大增。
縱然要與底蘊深厚的雲家相提並論,光是一個家族子弟拜入無量宮門下,還遠遠不夠。
可至少如此一來,陳家便不再是任由雲家予取予求。
而且一旦陳靈兒成爲了無量宮弟子,雲飛揚再想納她爲妾,便是再也不可能了。
雲飛揚當然不想見到這一幕,站出來壞陳靈兒的前程,豈非再合情合理不過?
陳天龍驚怒交集,終於忍不住喉頭一甜,一口熱血噴了出來。
這個打擊,實在是太大了點,簡直是無法承受之重。
陳家另外有希望競爭名額的四名煉體七重少年,被李玄直接打下擂臺,那是陳家咎由自取,陳天龍怒則怒矣,更是心疼無比,但也知道,實在怪不得李玄。
可是眼下,陳家僅剩的一個名額,竟然轉眼也要失去,這讓陳天龍如何能夠接受?
更讓人氣憤的是,雲飛揚之所以有資格挑戰陳靈兒,還是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