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李玄的小院子被圍攻。
他一怒之下,將那些人殺了個一乾二淨。
此事本來是他佔着理,可最終在執法堂,還是領了三十鞭子的懲罰。
雖然那三十鞭子打了跟沒打一樣,終究是心裡不爽。
“家主此次帶走的元氣境武者,都是與咱們二房不合的,加上還有爺爺坐鎮家族……”
李陽說着,忽然嘆了口氣,又道:“不過即便如此,赤流漿太過貴重,難保不會有二代子弟、三代子弟,來小院搗亂,玄弟小心一些,也是應該!”
李正廷帶走的人太多,李家堡的元氣境武者,出動大半。
李仲文的兩個元氣境武童,雖並不在出征毒龍潭的人員之中。
但此時家族空虛,每個元氣境武者,都是極爲可貴的力量。
李仲文再寵愛孫子,也已經不可能單獨安排兩個元氣境武者,只爲守護李玄的院子。
所以李陽纔會忽然轉變態度,贊同李玄將赤流漿帶走。
如此重寶,無人守護,實在不能令人放心。
此時天已大亮,李恪忍不住催促道:“老爹他們辰時便已經出門,咱們得快些,否則便趕不上大部隊了!”
“趕不上也無妨!”李陽笑道:“咱們本來也不是要跟大人們一路,否則處處受人管制,哪還有自由?”
李玄點點頭,道:“話雖如此,還是不要跟大部隊離得太遠,否則就看不到熱鬧啦!”
昨日已經與林破天等人約好,在中心廣場匯合。
當下三人匆匆出門。
到李家堡大門口之時,竟然有十幾個三代子弟,正翹首等着。
“這些族人也都是要去看熱鬧的!”李陽見李玄面露疑惑之色,解釋道:“其實還有不少三代子弟,也要去看熱鬧,眼下這些人,都是與我們二房交好的,其他人要麼是跟着大人們去了,要麼自行組了隊伍前往!”
到了中心廣場,李玄發現,其實林、陳兩家,前去看熱鬧的子弟,也着實不少。
三家加起來,浩浩蕩蕩,將近五十多人。
人多壯膽氣!
這五十多人,基本上都是三家的精英子弟了,大多都在煉體五重以上。
如此龐大的隊伍,頓時讓所有人,都是安全感大增。
“林破軍?”李玄見到林破天身邊一人,臉色頓時有些怪異。
“李玄老弟,你跟我家老二之間,其實都是一場誤會,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便握手言和了吧!”林破天一手攬着林破軍肩膀,一手勾着李玄肩頭,哈哈笑道。
“林兄既如此說,2小弟自然無有不從!”李玄灑然聳了聳肩。
他當初被林破軍追殺得極爲狼狽,甚至還從百丈懸崖摔下,好險沒掛掉。
但毒龍潭一戰,他也差點將林破軍毒死,而且還弄死了林破軍的幾名武童,可說是大佔上風,對林破軍便沒有那麼大的恨意了。
林破軍臉色木訥,悶聲道:“李玄,大哥讓我跟你握手言和,那我也就不殺你了,但是你殺我武童,日後我也必定殺你幾名武童!”
林破天臉上有些尷尬,道:“李玄老弟不要介意,我家老二腦子不大好使,放心好了,我以後一定約束好他,不讓他去跟你的武童爲難!”
李玄斜睨了林破軍一眼,臉上忽然浮現出古怪的笑容,道:“破軍兄要殺我的武童報仇,那也是理所應當,只管去殺就是,我不阻攔!”
林破天一呆,以爲李玄是說反話,不由大感頭疼。
林破軍詫異看了李玄一眼,道:“你當真不阻攔我殺你武童?”
“絕不阻攔!當初殺了你幾個武童,那是生死相搏,無法可施,所以你也別想我會給你道歉……”李玄義正言辭道:“但是我既然與破天兄做了好朋友,那就勢必不會再傷了破天兄的家人!林破軍你要殺我武童,只管去殺,我絕不會跟你動手!”
林破軍歪着頭打量李玄,眼中滿是驚奇。
“這個……這個……”林破天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哈哈,笑死我了……”李恪忽然捧腹大笑起來。
“有什麼好笑?”林破軍木着臉道。
“沒什麼好笑,你只管去殺玄弟的武童,不光玄弟不會阻攔,只怕天底下就沒有一人會阻攔你!”李恪陰陽怪氣道。
林破天兄弟倆都是大奇,不明所以。
“玄弟幼時孤苦,沒有長輩照料,所以也沒人給他安排武童!”李陽插口解釋道:“他本來沒有武童,破軍兄弟又去殺誰報仇?”
林破天頓時恍然,衝李玄翻了個白眼,道:“我還道你小子當真有那麼義氣,原來是裝模作樣!”
林破軍滿臉鬱悶。
大哥的話,他不能不聽,再想殺李玄,那是絕無可能的。
何況李玄實力今非昔比,林破軍自知已不是其敵手。
所以他只能找李玄的武童出出氣。
可是誰能想到,李玄身爲李家堡家主的兒子,竟然連一個武童都沒有。
林破軍這一口悶氣憋在胸口,真是說不出難受。
“好啦,老二,你跟李玄老弟本來沒有什麼化不開的仇恨,不過是受人挑撥離間,不必耿耿於懷!”3
林破天抓着兩人的手,握在一起,道:“來,大家握個手,今後做朋友!”
“不錯,破軍兄和李兄都是龍潭鎮青年一輩,最頂尖的人物!”陳靈兒拍手笑道:“今日大家化敵爲友,實是可喜可賀!”
林破軍的天賦雖好,但還遠遠無法與他大哥林破天相比。
比之李玄,更是差之遠矣。
不過除了這兩人,其餘龍潭鎮的青年一輩,能夠勝過林破軍倒是真不多。
以李玄如今實力,早不把林破軍看在眼裡。
但能與其化敵爲友,也是件好事。
否則林破天夾在中間,不免難做。
他伸手與林破軍相握,道:“破軍兄,你那幾個武童之死,雖則都是算在了我的身上,可是破軍兄自己想一想,其中可有任何一人,是我親手所殺?”
林破軍頓時爲之一怔。
他死了三個武童,全部都是中毒而死。
一個是中了雞冠蛇的毒,死得悽慘無比,可歸根結底,那人是自己斬殺雞冠蛇,纔會被毒死。
另有兩人,是毒龍潭一戰,中毒而死。
但這兩人,也是在與李玄交手的時候,自己吸入了綠霧蔓溢而出的微量毒素,最終斃命。
這麼算下來,雖然這三人之死,都與李玄有着莫大關係,卻沒有一個是李玄親手加害。
林破軍如此一想,頓時覺得,自己找李玄報仇,似乎也不是那麼理所當然,便爽快點頭道:“好,你我之間的矛盾,從此一筆勾銷!”
“這纔對嘛!”林破天臉露喜色,他清點了一下三家的人數,道:“人都到齊了嗎?進入惡狼山之後,多有危險,大家各自小心,這便出發吧!”
衆人浩浩蕩蕩行至城門口,卻見一羣人,早等在那裡。
“靈兒妹妹!你們也去惡狼山嗎?不如同行如何?”雲飛揚微笑道。
“這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林破天感嘆道。
“何止,這傢伙的臉皮,也是一等一的厚實!”李恪一旁補充道。
昨日雲飛揚才吃了個大癟,今日再見面,與陳靈兒打招呼時,竟然能夠面不改色。
果然如李恪所說,此人臉皮甚是厚實。
“雲公子怎麼沒與雲家大部隊一起走嗎?”陳靈兒皺了皺眉,道:“咱們此次進山,是由林破天兄所發起,此間做主的也是他,雲公子還是與破天兄商議是否同行吧!”
陳靈兒容貌明豔動人,平日自然不缺追求者。
但以她的身份,即便有人心中愛慕她,也絕不敢死纏爛打。
如雲飛揚這4般牛皮糖一般的人物,陳靈兒實是第一次遇到。
可是以雲飛揚的來頭,又勢必不能將其往死裡得罪。
陳靈兒可沒有林破天那樣的魄力。
這些天被雲飛揚糾纏,陳靈兒實在是不勝其擾。
“雲公子可是東荒城來的大人物,跟咱們這些鄉下草根,哪裡處的到一起去?”林破天鼻孔向天,不等雲飛揚開口,便已經陰陽怪氣道:“大家還是各走各路的好!”
“林破天,你不要給臉不要臉!”雲飛揚陰冷的盯着林破天,忽然道:“天叔,替我教訓一下這小子!”
“是!”一箇中年漢子應聲而出,大踏步走向林破天。
衆人頓時一驚,這中年漢子氣勢翻騰,赫然是個元氣境的高手。
陳靈兒連忙道:“雲公子稍安勿躁,不就是結伴同行嗎?大家一起走便是,何必鬧得不可開交!”
她將林破天推出來,本是爲了讓雲飛揚知難而退。
只是她卻沒有想到,雲飛揚這麼不要臉,年輕人之間的矛盾,竟然拉出個元氣境武者來撐腰。
林破天再厲害,也絕不是元氣境武者的對手。
如此一來,陳靈兒如何還能讓林破天做擋箭牌?
“哼!”雲飛揚不爲所動,冷笑道:“林破天、李玄,你們兩個不是挺厲害的麼?今日也一樣聯手便是……”
“元氣境武者又如何?雲飛揚,你若是有本事,就將在場陳、林、李三家的人,全部殺光,否則只要有一個人逃了出去,屠蛟聯盟瞬間便要瓦解!”
李玄與林破天並肩而立,冷笑道:“不知道雲七公子,到時候是不是吃罪得起?”
雲飛揚臉色微變,斬殺毒蛟,關係重大,若是被他破壞,必定會受到家族嚴厲懲罰。
雲七公子的名頭,唬唬龍潭鎮的井底之蛙有用,但是放在整個雲家,卻是不值一提。
偌大雲家,三代弟子數以百計,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少爺!”中年漢子停下腳步,看向雲飛揚。
“給他們一點教訓,注意不要把人打死了!”雲飛揚冷聲道。
他原先真有意殺了林破天的,他特意要了個元氣境武者做保鏢,便是爲了出一口惡氣。
不殺人,氣怎麼出得盡?
“慢着!”陳靈兒忽然把手高高舉起,沉聲道:“雲公子,此時屠蛟聯盟的人,尚未走遠,你若是真要一意孤行,我這支響箭放出去,你覺得會是個什麼結果?”不滅戰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