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好像放下一塊心頭大石,與幼時親近的大哥,重歸於好,實是一件可喜可賀的大事。
李玄卻沒什麼感覺,他從有記憶以來,就幾乎沒什麼人跟他親近,別說是李陽,便是眼前的李恪,也是這些天,才熟絡起來的。
什麼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對於李玄來說,沒有太多的感觸。
“哦,對了,有件事差點忘記通知玄弟了,”李恪拍拍腦門,道:“林破天曾經派人送來一份請柬,讓你有空,去畫樓跟他喝一杯酒!哈哈,玄弟,你可真夠拽的,林破天這傢伙傲氣逼人,從他一生下來,直至如今,就從沒有一個人能入他的眼,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主動請人喝酒!說出去,玄弟你這份面子可就賺的大了!”
李玄可不覺得有什麼面子,不過對林破天此人,卻是更加欽佩起來。
李恪只因爲林破天向李玄發了一份請柬,便與有榮焉,覺得大有面子。
但實際上,林破天才是真正面子大過天了。
對於所有龍潭鎮的青年來說,林破天是真正的偶像級人物。
所以李恪纔會因爲他的一份請柬,便如此激動。
對於如此傳奇般的人物,李玄也是很有興趣,問道:“請柬呢?有沒有說什麼時間?”
“好像沒定時間,反正只要玄弟你什麼時候去畫樓,他便隨時恭候!”李恪笑道:“玄弟你可是龍潭鎮第一位享受這份待遇的人!”
李玄聳了聳肩,道:“三天之後,便是家族大比武了,二哥不需要好好準備一下嗎?”
李恪興奮道:“還需要準備什麼?我大日劍法已經練到了小成,迅影劍法也頗有進展,這次大比武之中,我也沒別的追求,只希望能碰到李元那小子,狠狠揍他一頓!”
“家族大比武!嘿……”
李玄有些怔怔出神,他忽然想起,從他來到這個世界,立志在家族大比武中一展身手,一晃眼竟然快三個月過去了。
他當初第一次進惡狼山,是爲了要刻苦修煉,爭取能夠留在李家堡。
可是如今,他實力早已遠遠超越預期,對於留在李家堡這件事,卻反而沒有那麼迫切了。
“玄弟以往總是藏拙,這次家族大比武,總是要一展身手了吧?”李恪笑道:“最好是能一舉奪得比武狀元,把大哥壓在身下,也好讓他知道,李家堡第三代弟子,絕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才能支撐起來!”
李玄啞然失笑,看來李恪雖與李陽重歸於好,但終究還是看這位大哥,有些不大順眼,處處想跟其較勁。
就在這一刻,李玄下定了決心,不必2刻意強求留在家族,但也不必刻意脫離家族,一切順其自然。
若是對家族還有留戀,那便留下。
若是覺得家族裡的人都面目可憎,那到時候便遠走高飛就是。
打定了主意,李玄頓時變得輕鬆起來,掃了眼桌上的秘籍,道:“二哥少待,我將這些礙眼的東西,都送到貢獻堂去!”
“……”
李恪摸摸鼻子,一陣無語,肚子裡是各種羨慕嫉妒恨。
幾十本人人夢寐以求的秘籍,居然被稱爲‘礙眼的東西’,真叫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廢物,虧你還有臉來我這裡哭訴!”李仲友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兒子,勃然怒道:“你可是堂堂煉體九重的武者,竟然被那小畜生如此輕易便嚇住了,哼!”
“爸,那小畜生非常怪異,竟然可以運用厚土元氣,這絕對不是兒子看花眼!”李正鬆爭辯道:“再說那小畜生用的劍上抹有劇毒,稍不注意,便能致人死命,我謹慎一些,也是應該的!”
“謹慎個屁,你就是膽小,我看你一輩子也別想進階到元氣境!”李仲友怒道:“你兒子都比你有勇氣,元兒如今每天刻苦修煉,還惦記着找李玄那小畜生一雪前恥,你這個做父親的,卻連幫兒子出頭的勇氣都沒有,廢物!”
李正鬆被訓斥的擡不起頭來,半晌才道:“那小賤人都死十幾年了,也未必就有東西留給那小畜生,咱們何必總是跟小畜生過不去?”
李仲友忽然手一揚,‘啪’的給了李正鬆一耳光,森然道:“你這無能的廢物,是不是被那小畜生給嚇壞了?那小賤人是被咱們李家堡的人,活活逼死的,日後那小畜生知道真相,必定將咱們當做仇人,若不是顧忌李正廷是族長,我早一掌打死那小畜生,哼!那小畜生留着,始終是李家堡的禍害,一定要儘早除掉!”
李正鬆捂着臉,眼中滿是怨毒,道:“好,你既然說我是廢物,那便叫正剛去解決那小畜生就是,反正父親你總是更疼正剛!”
“什麼正剛?那是你嫡親的兄長,你叫一聲哥哥,難道很困難嗎?”李仲友怒道:“正剛比你有出息,我自然更倚重他,指望你個廢物,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滾……”
李正鬆滿臉憤恨,一語不發,轉身揚長而去。
“啓稟家主,解毒藥的成分,已經研究出來了,只是想要弄清楚具體的配比,還需要至少三個月時間,慢慢驗證!”一個鬚髮花白的老者,躬身向另一個同樣年邁的老者說道。
“怎麼會需要這麼長時間?別人把解藥都拿來了,只讓你們原樣照搬,難道都做不出來嗎?3”說話的老者,看上去極有威嚴,聲音乾澀難聽,卻極有感染力,充滿了令人不由自主便要服從他的強大氣勢。
鬚髮花白老者苦笑道:“家主明鑑,煉藥是一門極爲嚴肅的手藝,每一種藥物,用量多一錢,少一錢,都會對藥效產生巨大的影響,這份解毒藥,雖然沒有加入防止破解的藥物,但是其使用的藥材,多達上百種,極爲複雜,三個月能夠驗證出結果來,已經算是快的了,要是不順利,半年也未必能出結果!”
“哼!李家堡此時,必定已經得到解藥的配方,隨時便可能會進入毒龍潭尋寶,咱們若是遲了三個月,只怕連湯都喝不着,”威嚴老者大手一揮,不容置疑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總之一個月之內,我一定要看到結果!”
鬚髮花白滿臉苦笑,卻也只能點頭,道:“屬下等盡力而爲!”
“哈哈!李玄,你可算來啦!”林破天熱情的上前摟住李玄肩膀,帶着他向樓上而去,“這次進惡狼山,有沒有又學到什麼神奇的上品功法?待會可否讓愚兄見識一下?”
李玄頗不習慣林破天的這份熱情,他一向只喜歡跟美女勾肩搭背,聞言搖搖頭,道:“上品功法豈是那麼容易得到?我這次倒是又撿到幾十本秘籍,不過中、下品居多,只有一本平步青雲輕功,是上品功法,也不算多麼精妙,比之潮汐踏浪訣,差之遠矣!”
兩人一路上樓,不知道驚爆了多少人的眼球。
林破天號稱龍潭鎮青年一代之中第一人,天賦之高,實力之強,那自然是人人公認。
但此人的傲氣,那也是無人不知的。
整個龍潭鎮,不知道有多少青年才俊,想來跟林破天攀交情,卻無一不是被其毫不留情的暴揍一頓,扔出樓外,大丟面子。
龍潭鎮的其他天才青年,互相之間,都是有着不錯的交情,就算只是表面上的,路上碰了面,打一聲招呼總是要的。
唯有林破天是孤家寡人,從來沒有朋友。
因爲他認爲,龍潭鎮沒人有這個資格跟他做朋友。
就算是異軍突起的陳靈兒,也從來沒被林破天看在眼裡。
有很多人認爲,陳靈兒進境極快,進階煉體七重時,比當初林破天,還要小了幾個月,天賦應該還在林破天之上。
據說林破天聽到此傳言,只罵了那人一聲‘傻逼’,一腳就將人踢飛了。
如此驕傲的人,卻極爲親熱的摟着李玄上樓,要不是知道林破天性取向絕對正常,只怕有不少人都要想到歪處去。
只不過相互打聽之下,卻竟然沒有一個人認識李玄是4何許人也,不禁讓人更加爲之驚奇。
林破天是龍潭鎮的風雲人物,他的一舉一動,都有無數人關注着。
他親自下來迎接李玄這一幕,沒用多久,便飛速向龍潭鎮四面八方傳開了。
“哈哈,我與人打架,從來不去想逃跑,對輕功倒沒什麼興趣,那就不看啦!”林破天道:“走,咱們上去喝酒!”
李玄上了五樓,進去上次的天字號包廂。
本以爲裡面定然有幾個美女相陪,誰知道里面美酒佳餚,應有盡有,與上次來時所見,一般無二,但是那幾名妖豔的美女,卻不見人影。
“怎麼?老弟你也喜歡偎紅倚翠?這個簡單,正事說完,便讓美女們進來相陪!”林破天見李玄臉現詫異,哈哈一笑,道:“來,先幹三杯,再說正事!”
李玄前世也是夜店常客,不過那是因爲壓力太大。
前世當特工,整天出生入死,在生死邊緣徘徊,若是不去夜店發泄一下,只怕就要在基地發瘋。
其實他倒並非急色之人。
李玄聽到林破天兩次提到要說正事,不由有些驚奇,卻不知道又是什麼正事,端起酒杯,滿飲三杯,長出了一口氣,讚道:“凜冽霸道,好酒!”
“你也說好酒?哈哈,我林破天最喜歡喝酒痛快的人,不錯不錯!”林破天喝酒比李玄還要痛快,拎起一支酒壺,便往嘴裡倒,他暢快淋漓的喝了一陣酒,才道:“此時沒有美女素手添酒,你我索性敞開了喝,自己管自己!”
李玄本也是無酒不歡的酒中豪客,聞言笑道:“林兄此言大合我意,妙極!”
當下兩人都是摟着酒壺,轉瞬間便將壺中酒喝了個乾淨。
這酒是林破天特意釀製的,有着極爲特殊的用途,着實霸道無比,喝進肚裡,如同刀割火燒。不滅戰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