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附院。
桑葚坐在姑媽的病牀旁邊替她削蘋果,她心不在焉,眼神一直在遊離。姑媽看出了一絲異樣。
“桑葚,你有心事?”姑媽蹙眉,伸手撫上了桑葚的手背,停止了她削蘋果的動作。
桑葚的手中拿着的水果刀頓了頓,她放下蘋果,看着姑媽“姑媽,這段時間我一直聽人說傅家和我們桑家的事情,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跟我說真話。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兩家人之前究竟發生過什麼?”
桑葚拽住姑媽的手,眼神裡含着渴望。
或許,可以從姑媽這裡找到一些線索狸。
然而姑媽卻是別開了臉,臉色瞬間變了,她推開了桑葚的手,兀自含糊道“我說過了,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總之,不要和那個姓傅的人在一起。”
“姑媽!”桑葚心急了,爲什麼就沒有一個人願意跟她說真話?
“上次他說你們要復婚?哼,千萬別相信他,他和你結婚不過是爲了……”
“桑女士,要去做治療了。”姑媽的話說到了一半,簡心就推門而入,“桑葚姐,你來看你姑媽啊。”
桑葚朝簡心笑着點了點頭,心底卻是愁雲遍佈,剛纔姑媽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她的意思卻好像是說傅亦桓和她結婚是爲了達到什麼目的…
難道,傅亦桓對她不是真心的?!
桑葚的脊背處頓生一股涼意,她倏地起身,看着姑媽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簡心推了出去,頓時眉心緊蹙了起來。
她走出醫院,神色有些慌張,手心攥在一起,都是冷汗。
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傅亦桓所說愛她的動機,難道,他說愛她,他說要和她復婚,都是裝出來的?
不!她不相信!一定是姑媽爲了分開她和傅亦桓才瞎說的!桑葚走出醫院,在馬路旁忽然蹲下了身子,伸手抱住了頭。
她的腦中一片混亂,姑媽那句沒有說完的話像是一根刺,直刺桑葚的心臟。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很熟悉“桑小姐,你怎麼了?要不要….我幫幫你?”
最後幾個字,是帶着危險的笑意的。
桑葚聽得頭皮發麻,猛地回頭,看到了張楊那張獰笑的臉,她瞪大了眼睛,剛剛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的時候,嘴巴忽然被張楊用一塊毛巾矇住,一瞬間,桑葚就暈了過去。
陸朝夕今天晚上不上班,在家裡看一些醫學類的書籍。看的頭痛了,放下手中的鋼筆,伸手捏了捏眉心。
他側臉看了一眼窗外,巨大的落地窗外面,是華燈初上的城市。
他正準備起身去洗澡的時候,放在身旁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來電人竟然是桑葚。他蹙眉。
昨天他們鬧的那麼不愉快,他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快給他來電話。
“喂。”他摁下接聽鍵,走到一旁的落地窗前,淡淡的迴應了一聲。
但是電話那頭沒有傳來預期中桑葚的聲音,而是傳來一個女聲“陸醫生,是我。”
這個聲音陸朝夕怎麼會不認識?是蘇晗!他的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拿着手機的手頓時骨節泛白。
“桑葚的手機爲什麼會在你這裡?!”他強忍住心底不安的感覺。
此時的蘇晗看了一眼牀上熟睡的桑葚,嘴角輕輕勾起,迴應陸朝夕“因爲把桑葚請到了維多利亞酒店。她現在在802號房,如果你不來,那她…就是別的男人的了。”
蘇晗的笑意讓陸朝夕更加忐忑不安,他深吸了一口氣,幾乎要將手中的手機折斷“你別讓別人碰她!我馬上過來。”
蘇晗巧笑,掛斷了電話。她對身旁站着的張揚笑道“你做的很好,錢我會打入你的賬戶。”
張揚笑着點頭“小意思,小意思…”
“待會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蘇晗的聲音壓低了一些,眯着眼鏡看着牀上蓋着被子渾然不知“熟睡”的桑葚。
“你放心!我張揚做事,絕對沒有問題。”張揚拍了拍胸脯保證。
陸朝夕開車疾馳到了維多利亞酒店,他幾乎是沒有多想就直奔802號房。
打開.房門,卻發現房門一直是輕掩着的,根本就沒有關上。
這就是蘇晗所說的,如果他不來,桑葚就是別的男人的意思…他皺眉,走進了房間。
穿過套房的客廳,他看見了臥室裡桑葚沉睡的容顏。
她靜靜地躺在牀上,一動未動,靜謐地可怕。她身上沒有穿衣服,只是蓋着一條薄薄的被子。
陸朝夕的心跳動地迅速,他拒絕了蘇晗的交易,她竟然利用這樣的方式把他騙到酒店來!
他走到牀邊,看到桑葚的臉色有些蒼白。出於醫生的警惕,他猜到了桑葚肯定是被迷暈了帶來酒店的。
他原本要
tang拿起地上桑葚的衣服給她穿上,但是忽然想到她身上沒有穿任何衣物…
陸朝夕蹙眉,放下衣服,俯身拍打了一下桑葚的臉龐。
“桑葚,醒醒。”
沉睡的女人仍舊沒有睜開眼睛,桑葚的眼睛緊閉着,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陸朝夕只好起身去洗手間弄冷水和毛巾來處理。
此時,傅氏。
蘇晗剛剛趕到傅氏,她姿態仍舊高的很,大搖大擺走進了傅亦桓的辦公室。
“你來幹什麼?”傅亦桓正在看文件,傅氏事物繁忙,他忙得連晚飯都還沒有吃。
蘇晗巧笑,嫣紅的嘴脣輕輕抿了抿,纔開口“我替桑葚來陪陪你。”說完,她走到了傅亦桓的身旁,坐在了他的腿上,笑意盎然。
傅亦桓沒有急着推開她,而是極爲厭惡地回覆“不用。”
這兩個字力道很足,拒人於千里之外。
然而蘇晗卻是伸出長臂,掛在了傅亦桓的脖子上,委屈地蹙眉“亦桓,你就這麼不念舊情?”
她伸手拉了拉他西裝的領帶,卻被他一把甩開。
“滾。”他淡淡吐出一個字,目光不再沾染到她。
“以前我的確做過很多不對的事情,但是我爲了你,都差點連命都不要了,你就不能看在這的份上,再接受我一次嗎?”蘇晗的聲音軟軟的,很容易讓人意亂情迷。
傅亦桓原本捏着鋼筆寫字的手忽然一甩,將手中那隻萬寶龍的鋼筆直接扔在了牆角,驚得蘇晗顫了顫。
“蘇晗,那件事情你非要我點破嗎?”傅亦桓的眼神陰兀,“你假裝自殺,不過是爲了博名博利。你當初按照公司安排和我在一起,不過是爲了利用我上.位,背地裡,照樣不是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他臉色深沉,是憤怒。
蘇晗的臉色凜了凜,她忽然冷笑“呵,那桑葚呢?她揹着你跟別的男人去了酒店你都不知道吧?”
這句話,纔是蘇晗今晚來找傅亦桓的真正目的。
“你說什麼?”果然,傅亦桓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起身,怒視蘇晗。
蘇晗譏諷地笑了笑“我剛剛來傅氏的時候路過維多利亞酒店,看見桑葚和陸朝夕一起走了進去。現在是晚上九點,你說一男一女去酒店…能幹什麼?”
蘇晗撒謊從來不臉紅,她不僅僅是拍電影的好演員,更是現實中的好演員。
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傅亦桓聽罷沒有多說什麼,徑直推門而去。
蘇晗佯裝着急地跟上“亦桓,你等等我。”
維多利亞。
陸朝夕用冷水浸過的毛巾給桑葚擦拭了一下臉龐,想讓她清醒過來,但是桑葚仍舊是沒有任何反應。
房間裡有些燥熱,他脫下了外套。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敲響,“咚咚咚”的聲音裡彷彿就帶着怒意。
陸朝夕蹙眉,走到門口,打開門,印入眼簾的是傅亦桓那一張冷若冰霜的臉龐。
當傅亦桓看到陸朝夕的時候,心中的怒意更加盛了。他一把格開陸朝夕,走進了套房裡,來到臥室,他看見了躺在牀上沉睡的桑葚。
從這裡望過去就可以看見,她什麼都沒有穿,只是蓋着一條被子。傅亦桓的掌心漸漸握成了拳頭。
看來這一次,蘇晗沒有騙他。
蘇晗沒有跟着傅亦桓上樓,而是在樓下的大堂中靜靜地等着看這場好戲。
她可不想上去,讓陸朝夕當着傅亦桓的面對她質問。
此時的傅亦桓怒意滿面,他走到牀邊上,用被子裹住桑葚的身體,將她抱了起來,走到了陸朝夕的面前,眼眶因爲怒意而有些通紅。
“陸朝夕,你以爲你和她睡了一晚她就會離開我?你太不瞭解桑葚了。”他的話帶着挑釁。
剛纔那樣的場面,無論是誰都會誤以爲陸朝夕和桑葚發生過什麼,然後桑葚睡着了的。傅亦桓也不例外。
陸朝夕蹙眉,凝視傅亦桓的眼睛裡也絲毫不退縮,他沒有加以辯解,而是道“你就那麼瞭解桑葚?恐怕你連桑葚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不知道。你還配說了解她?”
陸朝夕的口吻永遠是淡淡的,正是這種淡淡的,最能夠激起傅亦桓的怒意。
他口中所說的,是桑葚和顧言程交往過密的事情。這件事情,傅亦桓肯定不知道,桑葚一定是瞞着他的。
但是這句話在傅亦桓聽來卻是嘲諷無比。
此時房間門口忽然涌入了大批的記者,一時間,鎂光燈一下子籠罩在了三個人的頭頂,周圍一片聒噪。
所有的照相機都對準了傅亦桓懷中只裹着一件被子的桑葚,傅亦桓立刻轉過身去,不讓記者拍到桑葚。
陸朝夕厭惡地掃視了一眼這羣記者,心底已經有數了。
這些記
者,是蘇晗叫來的。
她把他騙到維多利亞來,然後再讓傅亦桓也來,她成功地挑起了矛盾,然後避開,讓一羣記者來圍堵他們。
她這樣做,無非是要這齣戲更加精彩,更加合她的胃口。
“陸先生,聽說桑小姐馬上要和傅先生復婚了,也就是說她會成爲你的弟妹,你怎麼可以和你的弟妹來酒店?”一個記者的問題尖銳無比。
陸朝夕不是易怒的人,但是對於蘇晗這樣的舉動卻是深惡痛疾,面對這個記者的提問,他怒視記者“如果你們敢報道一句虛假信息,我明天就讓你們所有人失業!”
記者們面面相覷,有幾個不怕的仍舊繼續“這是我們親眼看見的,怎麼算是虛假信息。陸先生,請問您和桑小姐本來就是情人嗎?”
“傅先生,請您轉過身來好嗎?”
“…….”
套房裡頓時炸開了鍋,躺在傅亦桓懷中的桑葚被這種吵鬧聲終於吵醒了,她皺眉,吃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上方傅亦桓的臉龐,他的眼神陰兀,彷彿很不悅。
“亦桓?”桑葚不解,她怎麼會在傅亦桓的懷裡?
她只覺得頭很疼很疼,完全不記得剛纔發生了什麼…
傅亦桓看見懷中的桑葚已經清醒了,於是將她放下,擰眉看着她。
桑葚還來不及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一片鎂光燈就立刻籠罩了上來。
“桑小姐,你可以談談你和陸先生之間的感情糾葛嗎?”
“桑小姐,你爲什麼要在復婚前和陸先生來酒店?”
“……”
桑葚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懵住了。她和陸朝夕來酒店?!這時她才環視了一眼周圍,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她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只有一條薄薄的被子裹着…
“我怎麼….怎麼會在這裡?”她懵了,完全不記得是怎麼來到酒店的,只是木納地開口。
傅亦桓看着她的眼神裡帶着一絲不悅,卻是薄脣緊抿,不發一言。
陸朝夕擰眉,走到桑葚面前“桑葚,對不起,我沒有……”
“陸朝夕?!”桑葚打斷了陸朝夕的話,頓時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她護住自己的身體,倒退了兩步,拉開了和陸朝夕之間的距離。
“是你把我帶來酒店的?…”桑葚兀自說着,完全不給陸朝夕說話的機會。,她眉心緊緊擰住,不敢相信這一切。
陸朝夕口中那句“我沒有保護好你”卡在了一半,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桑葚的眼神中有着驚慌和顯而易見的責備,下一秒,啪的一聲,一個巴掌落在了陸朝夕的臉上。
在場的記者們都倒抽了一口氣,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刻拿起照相機開始拍照。
“陸朝夕,我沒有想到你是這種人……”桑葚的眼眶通紅,她的話語也有些哽咽,“我在醫院的時候跟你說的很清楚我不喜歡你!陸朝夕,你非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嗎?”
桑葚的掌心有些發麻,那一巴掌,她幾乎用盡了全力,就連她自己的手都生疼了。
陸朝夕的左臉頰很明顯地腫起,但是他卻站在原地不爲所動。他看着桑葚的眸子裡,有失望,也有痛苦。
他明明可以解釋的,他可以當着所有人的面說是蘇晗引他來的。但是陸朝夕沒有。
如果他百般解釋,估計桑葚也不會相信,只能夠讓她更加厭惡。
桑葚倒吸了一口冷氣,看着眼前這個紋絲不動的男人,心底忽然像是丟失了什麼東西一般,很疼。
“我再也不想看見你!”桑葚強忍住哭意,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她的身子也在劇烈地顫抖。
陸朝夕仍舊是平日裡一副淡然的樣子,縱然心痛,被誤會的感覺同樣不好受,但是,他選擇了沉默。
“你走啊!”桑葚哭着抱緊了自己的身子,她不知道剛纔陸朝夕到底有沒有對她做什麼,但是她清楚地看見自己身上未着寸縷……
陸朝夕的臉色有些異常,他的心裡彷彿磕着一顆棱角分明的石頭,痛地直入心扉。
轉過身,他什麼也沒有說,離開了。
桑葚抱住身子蹲在了地上,她忍不住抽噎,身體顫抖地越來越厲害。
頭頂的鎂光燈越來越多,傅亦桓就站在桑葚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她顫抖的身子,眼眸變得陰鷙。
下一秒,他俯身抱起了蜷縮坐在地上的桑葚,隨手拿起了她被扔在了地上的衣服,格開記者羣,闊步走出了房間。
傅亦桓周圍的氣勢讓記者們都不敢再追隨上去,依照傅亦桓的性格和實力,如果他們繼續再窮追不捨,別說飯碗不保了,估計明天就得滾出A市。
桑葚忽然覺得身子有些輕飄飄的,像是陷入了一個柔軟的懷抱。她擡頭,看到了上方的傅亦桓。
他的臉色,似乎很難看。桑葚心驚,連忙低頭抓
住了傅亦桓的衣服,不敢再擡頭去看她。
她現在心很亂很亂,她根本就想不起來自己和陸朝夕發生過了什麼,她剛纔衝動地怒罵了陸朝夕,只不過是源於一個女人最基本的羞恥心。
換做是任何一個女人,當沉睡醒來看到自己身上未着寸縷地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不可能不衝動,不羞憤。
回別墅的一路上傅亦桓都未同桑葚說過一句話,他神色冰冷地開車,她一直閉目垂首不敢去看他。
走進別墅,桑葚原本想開口和傅亦桓說話,哪怕說一句也好,他這樣子的沉默,幾乎讓她發瘋!
“亦桓…”她身上仍舊裹着那條薄被,舉止很不方便,她站在客廳裡,看着傅亦桓脫下了外套,便上前喚了他一聲。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眼神說不清是什麼神色,便轉過身上樓去洗澡了。
桑葚一下子跌坐在了沙發上,她憂心忡忡,心底也像是被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喘不過氣來。
很明顯,傅亦桓是生氣了。
她踉蹌起身,去一樓的衛生間匆匆洗了一個澡,換上了睡衣後走到二樓。
傅亦桓沒有在房間,而是在書房。
桑葚敲了敲門,推門而入,看到傅亦桓坐在電腦前查看文件。
“亦桓,今天的事我不知情…我醒來就發現我在酒店裡,我…”桑葚心急欲解釋,但是卻被傅亦桓冰冷的話打斷。
“桑葚,演夠了。”傅亦桓沒有起身,他擡頭看着桑葚,眼神裡是從進門以來的冰冷。
桑葚只覺得心口一窒,蹙眉看着傅亦桓“我….我演什麼了?”她不解。
傅亦桓的神色如許,涼薄的話從口中說出讓桑葚覺得心寒“你和陸朝夕的關係,還想瞞我多久?”
他起身,走近桑葚的時候周遭彷彿一陣冰涼。
桑葚不自覺地手心冒出了冷汗,她凝視他的眼睛裡充滿了匪夷所思。
“我沒有瞞你,我和陸朝夕本來就沒有什麼…”桑葚頓時覺得百口莫辯,她搖頭,心底的情緒原本是委屈的,但是當她看見傅亦桓那雙毋庸置疑的眸子的時候,心忽然涼了涼,“你不信我?”
指甲嵌入了掌心,卻似乎麻木到了感覺不到疼痛。
傅亦桓就站在了桑葚的面前,他俯視她,以居高臨下的姿態,這樣的傅亦桓讓她覺得很陌生。
“你憑什麼讓我信你?上一次在藍調,我親眼看見你和陸朝夕在約會,我問你在哪裡,你卻告訴我在醫院;這次你和陸朝夕在維多利亞,如果不是有人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想和他度過一整晚?”他話語涼薄,看着桑葚的眼眸幾乎要將她吞噬,“桑葚,告訴我,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他最後的幾個字帶着諷刺,他伸手掐住了桑葚的下巴,讓她不得動彈。
桑葚心虛了,上一次在藍調,他竟然知道……
看到她的眼神有些閃躲,他像是一個勝利者一般繼續加重了手上的力量“蘇晗自殺那天你去醫院遇見了陸朝夕,你們所說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你到底懷着什麼目的回到我的身邊?”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讓桑葚渾身都不禁顫抖了一下。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敢相信他竟然….竟然知道地這麼多。
“亦桓,你聽我說……”
“你是不是想說你愛我這些鬼話?桑葚,這些話如果是離婚前的你對我說的,我信;但是現在,我不信!”他猛地伸手掐上了桑葚的腰肢,她痛苦地皺眉。
一瞬間,她明白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可怕。原來,姑媽和陸朝夕說的都是對的,傅亦桓,遠比她想象中要複雜的多。
傅亦桓看着眼前這個女人沉默不語的樣子,恨不得怒罵她,但是他卻強忍住了。
此時此刻的傅亦桓比桑葚更加痛苦,他付出了真心對待她,卻換來她的疏遠,她的猜忌,還有,她的居心叵測……
桑葚不知道,傅亦桓原本不想提起這些事情,他原本可以爲了讓她安心留在他的身邊而忍耐。但是今天維多利亞的事情是導火線,他終於忍無可忍!
“等你想清楚了自己到底爲什麼要留在我身邊,再來找我。記住,我不要聽假話。”他忽然鬆開了桑葚,眼神仍舊涼的可怕,“我們分開一段時間。”
說完,他甩門而去,桑葚站在原地沒有動彈,聽見樓下傳來砰的一聲關門的聲音。
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