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早上道爾頓先生和往常一樣,9點準時到達辦公室,秘書早就在等他了,“道爾頓先生,您今天的行程比較寬鬆,上午10點帕耶美公司的史賓斯先生將要來拜訪您,和您商討繼續在中東的合作事宜。
“中午,J&M動物保護協會的威爾太太,將和您共進午餐,她會向您說明今年您捐款的去向、明細,以及和您商討明年的捐款計劃。
“下午考慮到您接受了首相先生今天晚上的私人邀請,2點的週五例會,我給您訂的是倆個小時的視頻會議時間。
“晚上,7點唐寧街10號,梅傑首相的私人晚宴。”
傑克說完今天道爾頓先生的行程安排,肅手恭立,等待老闆的指示。可與往常不同,這次道爾頓先生沒有和以往一樣作出迴應,他正出神的看着窗外。傑克順着道爾頓先生的目光向外一看,一直灰色的大鳥輕巧的落在了窗臺上,用它的喙敲了敲玻璃。
“好了,傑克。你安排的很好,我有事會叫你的。”聽到道爾頓先生對他下逐客令了,傑克躬身一禮退出了辦公室,雖然他很好奇,那隻灰色大鳥爲什麼會落在窗邊敲窗戶,而且它的腿上好像是綁着東西。但飯碗最重要傑克收斂了他的好奇心,專心工作。
不到5分鐘,道爾頓先生打來了內線電話,“傑克,進來一下。”傑克有點奇怪,因爲道爾頓先生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平時沉穩。
他立刻來到道爾頓先生身邊:“先生,您有什麼吩咐?”
傑克嚇了一跳,現在的道爾頓先生臉色非常蒼白,手裡捏着一張古怪的紙片。他看着傑克,聲音非常詭異像是從嗓子眼裡擠出的,“傑克,取消我今天所有的行程,幫我備車。”
“可是先生!今晚首相的晚餐,他專門邀請您——”傑克勸阻的聲音自動消失,因爲道爾頓先生正冰冷的看着他。
“我立刻準備!”傑克有預感他再有哪怕片刻的遲疑,他就要和他的這份優渥的工作說拜拜了!
送走道爾頓先生,傑克長長的舒了口氣,暗自猜測是什麼讓平時言行優雅、對人親切大方的英國老貴族失了分寸。
考慮半天,傑克想到了道爾頓先生的女兒,他剛剛爲道爾頓先生工作了4個月,從來沒見過梅貝爾•道爾頓,只在道爾頓先生的辦公桌上看過她的照片。
道爾頓先生對女兒的溺愛衆所周知,聽說她去外國上寄宿學校去了,傑克不明白爲什麼道爾頓先生放着英國頂級貴族學校不讓他的女兒上,而讓女兒去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外國學校。不過,能讓道爾頓先生放英國首相鴿子的人,也只有她了。
坐上汽車道爾頓先生壓下滿心的焦慮,鎮靜的指揮司機在路邊停下接上一個穿着怪異的年輕人。
這個穿着灰黑色條紋西裝的年輕人上車後,道爾頓先生向他伸出手,“布魯克•道爾頓。”
“哦!你好!道爾頓先生,我是強米•巴奎斯,聖芒戈魔法醫院的實習生!”
“你好!”道爾頓先生禮貌的和他握了握手,“醫院在哪兒?”
“啊!我從來沒有走過,我都是幻影移形到附近的,我們先開到市中心好吧?”
按他說的,道爾頓先生讓司機開車到了市中心,然後他們下車步行前進,天氣已經十分寒冷了,呼出的氣都變成了水霧,實習醫生巴奎斯想說些什麼緩解這沉默的氣氛,但看到道爾頓先生的臉色後作罷。來到一條寬闊的大路,他們停在一座老式的紅磚百貨商店面前,這家商店叫做淘淘有限公司。
這個百貨公司十分破舊,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看也不看它,巴奎斯領着道爾頓先生站在櫥窗裡一個穿着綠色尼龍裙的醜陋塑料模特面前,湊上去輕輕說,“我們來看梅貝爾•道爾頓。”在假人招手同意了後,拉着道爾頓先生穿過櫥窗來到了聖芒戈。
大廳裡都是奇形怪狀的巫師,要是平時道爾頓先生一定高興的手舞足蹈,但現在他只想趕快看到他的小梅爾。
跟着巴奎斯來到三樓的35號病房,有三張牀,在靠窗的那張牀上他的小梅爾正坐在牀上招手對着他微笑,“嘿!老爸,聖芒戈魔法醫院還不錯吧!”
“你這個小丫頭,嚇死老爸了!”道爾頓先生急忙過去抱住她,揉了揉她的腦袋,摸了摸她的臉,梅爾還在發燒。“感覺好點了嗎?”
“好多了,老爸。治療師們大驚小怪,我就是發燒,別的也沒什麼——”正說着,梅爾的眼皮眨了眨,又昏睡過去。
“醫生!”道爾頓先生大吃一驚,治療師立刻上前,給梅爾做了一番檢查,“別擔心,道爾頓先生!小姑娘這幾天一直都是這樣。雖然,昏睡過去了,但對身體是無礙的。”
“梅爾到底怎麼了?”道爾頓先生深吸了一口氣,看着眼頭年輕的治療師,“她這樣子總有個原因吧?‘原因不明’?”道爾頓先生拿起手裡一直攥着的羊皮紙,“你們就用這個理由敷衍我。”
被他指責的波拉奇治療師有點尷尬,“我們會盡全力的。請相信我!”
道爾頓先生緊緊的盯着波拉奇,想從他的眼裡看出一點肯定的答案,結果他失望了。
他雙手在空中做了個意義不明的動作,嘴裡擠出一句話“我要把梅爾送到我們世界的醫院,我要請最好的醫生來爲梅爾檢查!”
“先生,您不能這讓,這是對梅爾的不負責任!”波拉奇的臉立馬漲紅了!
“難道我要讓梅爾在這兒‘原因不明’的躺着?”道爾頓先生反問,聲音非常的輕。
但本來就理虧的波拉奇立刻感到有股氣勢壓得他喘不過起來!他結結巴巴的回到道“反、反正——”
“她不能離開這兒!”一句蒼老、沉穩、有力的回答,替他解決了難題。
道爾頓先生和他立馬看向門口的來人,他穿着一身墨綠的巫師長袍,袖口、領口、袍邊用金線繡着美麗的花紋,雪白的鬍子飄在胸前,這是鄧布利多,道爾頓先生判定,他本人比他的黑白照片上更顯睿智。然後,波拉奇治療師一聲尖叫,“鄧布利多先生!”他幾乎要喜極而涕了。
“您好!阿不思•鄧布利多先生,常聽梅爾談起你!”面對這位偉大的教育家,道爾頓先生很難擺出壞臉色,但他現在的情緒非常糟糕,所以他面無表情的伸出了右手。
“您好!道爾頓先生!”鄧布利多面容和藹,握住了道爾頓先生的手。他對波拉奇打了個手勢,示意他想和道爾頓先生單獨交談。“我一直對把梅爾教育成聰明、善良、有責任心的好孩子的父親非常好奇!沒想到我們見面的地點是‘聖芒戈’。”對於道爾頓先生的心情鄧布利多當然理解,他立刻切入正題向道爾頓先生解釋了爲什麼他認爲梅爾不能轉院。
梅貝爾的身體絕對不是生病了,而是她體內的魔力發生了變化,雖然他現在不能解釋原因,但是從梅爾表現出來的症狀來看,是向着好的方面發展的,最明顯的表現就是,梅爾每次發燒之後,她的魔力都會趨於穩定。而在聖芒戈醫院梅爾能得到魔力方面的照顧。
道爾頓先生沉默了片刻,同意了鄧布利多的建議。鄧布利多親自爲梅爾檢查了一遍身體,就告辭了!
送走鄧布利多,道爾頓先生坐在梅爾身邊給她掖了掖被角,想起很久以前,在梅爾很小的時候,他也是這麼坐在保溫箱前看着他的小梅爾的。他親了親女兒的額頭溫柔的看着她,好讓女兒醒來後,第一個能看見他。
梅貝爾這一病,轉眼就快到聖誕節了,這幾個星期她的身體好多了,發燒的頻率越來越少了,現在基本都是燒一小時就好了。自從梅爾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多後,她就不讓父親和老管家喬伊每天來看她了。
在一開始她經常昏迷的日子,父親在她身邊幾乎是寸步不離,讓梅爾心疼的要命,讓喬伊把他拖回家強命令他休息,還威脅他,他要不休息,她就不吃飯,才讓道爾頓先生有點休息的時間。
至於鄧布利多說的魔力的變化她還沒感到,她曾經偷偷施了幾個魔咒,很遺憾全部失敗,還燒了病房的窗簾。
梅爾沮喪的躺在病牀上吃了睡、睡了吃,當豬!
醫院裡充滿了聖誕節的氣氛,到處都飄着裝着蠟燭的各種顏色的透明魔法球。人們來來往往,臉上也比平時多了些喜色。
當然,病人也更多了,有一個人竟然因爲在家佈置聖誕節裝扮時,施錯了魔咒把自己的胳膊燒糊了。還有一個人幻影顯形把自己的腿給弄掉了,但他堅決不說他掉在了那裡。治療師只好用生長咒,讓他的腿另長了出來!
梅爾不發燒的時候就東遊西逛打發時間,看着形形色色、古古怪怪的魔法病症,梅爾覺得大開眼界,她認爲這是除了霍格沃茨外,快速融入巫師世界的另一個窗口。
“納威!快點!”樓梯口上一個可怕的老女巫,招呼着跟在她後面的矮墩墩的胖男孩。
梅爾被這個聲音吸引了,“難道是納威•隆巴頓?”
這個老女巫穿着栗色的長袍,外面披着蟲蛀的狐皮,一隻禿鷲的標本站在她的巫師尖帽上。
很顯然這就是納威和他的奶奶,看着她們上樓,梅爾好奇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