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一陣子,我站在玄光鏡前的時間越來越少了,至少白雪現在比以前還開心,這就足夠了。站在玄光鏡前我更關注的是斷魂關的事,斷魂關的大門不知爲什麼提前打開了,涌出了更多的惡羅剎,師父和大師兄一直守在上面那個石門之外,也沒有深入,只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來多少惡羅剎就滅多少。
親眼看到這麼兇惡的羅剎鬼讓人心驚膽戰,更加對勇猛的師父和大師兄充滿了敬佩。看到他們的戰鬥腦海裡就不停的腦補幾十年前的那場慘烈的戰鬥。
幾個月過去了,惡羅剎依然在源源不斷的涌來,不僅數量無數,連戰鬥力都非常強悍。師父和大師兄幾乎是每天一小戰,三天一大戰。還有很多年老的村民源源不斷的給他們送去補給之物。
常常看到師父剛休息了一會,下一批的惡羅剎就衝了出來,長久下去,師父和大師兄眼裡都佈滿了血絲,我真想站在他們身邊代替他們戰鬥,讓他們能多休息一會。
最後只得一聲嘆息。
這麼久以來一直沒見修羅剎的身影,那魔鬼中的王者難道當年已經負傷慘死了?
斷魂關涉及因果和當世氣運不能多看,其他的時候我會站在玄光鏡前看看我的爸媽,我的爺爺,和我的大伯一家,他們臉上的笑容少了,只一味的在完成家族使命,尋找神器。
有一次我突然發現在我所有關心的人裡面,在玄光鏡前我更多時間看的居然是紫菲!
歐陽培依然不停的纏着紫菲,看得我生氣,如果還有機會揍他我會不停的猛揍他那張臉,那張臉看着就想撿塊磚頭拍上去,再糊他一臉的米田共。
對歐陽培的糾纏紫菲大多數都躲在家裡,戴着一個古怪的面具看着那瓶還剩三滴的仙液發呆。她一定在想這東西是誰給她的吧。她依然在每天晚上9點左右開始洗澡,到那個時候玄光鏡會變得一片朦朧,這玄光鏡像是有生命,會自動屏蔽不該我看的東西。每到那個時候我也會自覺的離開玄光鏡,但我會呆呆的回到臥室看着以前紫菲送我的那個玄光鏡。
因爲我從三世因果書裡除名,所以我和紫菲之間聯繫的那個玄光鏡是再也沒有畫面了,只變成了一個普通的鏡子。我和紫菲之間的因果也斬斷了,也就是說,我和她已經不在天剋地衝,因爲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又從哪裡來衝呢。
然而這又有什麼用呢?是我想太多了。
又過去了一段時間,到新年了,我單調的駕着飛艇往返於三界,還有一些奇怪的地方,接送着各種不同的人,這段時間陪我的是音樂,而聽得最多的居然是《開始懂了》。而我常常會不知不覺的唱出最後一句——開始懂了,快樂是選擇。
開飛艇的時間是枯燥無聊甚至可以說是孤獨的。
“你最近站在玄光鏡前的時間又越來越多了。”弦無吟又無聲無息的站在了我身後,毫無表情的說道。
“是啊,過年了,我想我爸媽了。”我答道。
“今天你看你爸媽看了三分鐘,看白雪看了八分鐘。”弦無吟又淡淡的說。
我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爸媽在吃飯。”
“但是你看紫菲看了三十四分鐘。”
!!!!
我無言以對。
“她一定欠你很多錢。”說這句話的時候弦無吟的語氣終於不在平淡,有點玩笑似的輕鬆,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
這不是周星馳電影裡面的對白嗎?弦無吟他是想表達什麼意思?難道我……
我不是見異思遷的人,通過與三毛的簡單對話,令我悟出了一些東西,所以才這麼快放下白雪。當白雪復活後我也不再欠白雪什麼了,我的心結已經放下了。難道我……
我不再想了,一切都是虛妄,不過是夢幻泡影。
但我還是沒有想到,我和紫菲的見面這麼快就來到了……
這次我的飛艇成了出租車,去地寶樓接燕一刀到半壁山開一塊奇石。
飛艇剛到地寶樓上空就看到地寶樓門口圍了一大堆人,七八個小青年圍着兩個女子像是在調戲,會是紫菲嗎?我心裡突然緊張了起來,來不及降下飛艇我直接扔出軟梯從上面快速爬了下來。
還沒到地面就看到那兩個女子,其中一個果然是紫菲,她依然還戴着那個奇怪的金屬面具,看着像一個古時候的神魔一樣的面具。她身旁一個穿着白色貂毛短衣的小姑娘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顯然還處在發育期比紫菲矮了一個頭,皮膚非常白皙,臉蛋粉紅還穿着白色的貂毛短衣,扎着高馬尾辮看着粉嫩可愛。
歐陽培正攔着紫菲她們不讓離開,我站在人羣外面不做聲色的看着。雖然已經有人發現了我從飛艇上下來,他們也沒太在意,在鬼市這個地方是經常可以看到花旗銀行的飛艇的。
現在的我所有人都不再認識我了,我更不能主動告訴別人我是誰,即使告訴了也沒用,因爲他們都已經忘了我。
這麼近距離的看到紫菲,實在令我心跳加快,口乾舌燥。
“不行,三書六禮,吉日都定了,不能說悔婚就悔婚。”一個長得挺像歐陽培的人攔着紫菲說道。
“這事徵得我姐同意了嗎?我姐說不嫁就不嫁。”那小蘿莉鼓着腮幫子氣呼呼的說。
這時那歐陽培上前一步對紫菲說道:“菲菲,這是我爹親自上門提親,馬叔叔親口應允的。”
紫菲還是沒有說話,只對旁邊那小姑娘說:“樂樂,我們回去吧。”
原來那小姑娘叫樂樂,這名字還蠻好聽的。
那樂樂一甩頭,生氣的道:“難道幾條狗攔路就嚇到你了嗎?說好了帶我去香港玩的。”
“菲菲,我願陪你去香港。”歐陽培笑着說。
“哥,我也要去。”先前那個長得像歐陽培的人說道。
怪不得看着讓人想打他一頓,原來他是歐陽培的弟弟。我強忍着胸中的怒氣繼續看着這一切。
紫菲看了一眼樂樂後對歐陽培說:“我只想和我妹妹一起去。”
歐陽培被拒絕了馬上臉色一變:“那我們的事……”
“彩禮就在屋中原封未動,另外,等我爸回來再上門給歐陽伯伯賠罪。”紫菲說。
“哼,”歐陽培臉色頓時一黑,“他們都消失四個月了,還不知能不能回來,這城中現在由我做主。”
怪不得歐陽培敢堵在地寶樓的大門外,原來歐陽超修和紫菲她爸已經失蹤四個月了,那不正好就是我中了百鬼降大戰的時候嗎?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臉有怒色,可想而知歐陽培這幾個月在這城中作威作福一定弄得天怒人怨。
“那你想怎樣?”紫菲語音一變,也冷冷的說。
“馬上成親。”
“不可能!”紫菲冷冷的說道。
“呸, 做夢!”旁邊樂樂也紅着小臉氣呼呼的說。
“小丫頭滾一邊去,你再在這礙眼,我就把你也娶了。”歐陽培突然露出了他的醜惡嘴臉,看來他是不想再裝了。
人羣裡頓時一片鬨鬧的聲音。
“你們想作亂?”歐陽培的弟弟耀武揚威的看了一眼圍觀的人羣。
“是你們想作亂!”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大喝了一聲分開驚愕的人羣走到了場中。
我根本就沒看歐陽培他們一眼,我雙眼看着紫菲慢慢的走了過去,紫菲看到我卻渾身一震,微微有些發抖。
?
怎麼?她認識我?她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