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菲的叫聲聽來有些驚慌,我不停的從睡袋裡往外面擠,萊西也起來了。
這時紫菲的聲音變得很驚恐,大聲的叫道:“小帥,是你嗎?”
我連忙在這邊答應:“我在這。”
“啊——”紫菲就突然叫了起來。
我和萊西地雷快速的衝了出去,紫菲的帳篷裡亮着燈,同時其他帳篷裡的人也出來了。
我拉開紫菲的帳篷鑽了進去,萊西站在門口,還有其他人,紫菲披頭散髮的說:“剛纔有東西在撲我的帳篷。”
除了我,其他人都隨身掏出了匕首,彎刀什麼的,打着電筒圍着紫菲的帳篷繞了幾圈。
“可能是狼。”老班長說。
“十幾年前這裡有狼,最近好多年都沒聽說過了。”阿拉巴克說。
萊西電筒指了指地面,說道:“這裡是有痕跡,只是沙子太鬆看不清是不是狼的足跡。”
“都回去吧,好些人都沒穿外衣,別凍着了。”萊西又說道。
其他人這纔回各自的帳篷,我看了看頭髮散亂的紫菲,有些不放心,紫菲也看着我。這時萊西把***和我的睡袋遞給我說:“小帥,晚上你盯着點,有什麼就叫。”
我看了看紫菲,接過***點了點頭,披上衣服和紫菲呆在帳篷裡,還是有點尷尬,我儘量不去看紫菲,就端着***坐在那。
萊西的聲音又從他帳篷裡傳來,“小帥,你們可以把營地燈開導天亮,燈光調弱點省點電。”
原本就很尷尬,也沒有回答萊西,我端着***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還是渾身抖得哆嗦。
紫菲躺下鑽進睡袋裡也不說話,過了好一會才聽見很小的一句聲音傳來:“你也早點睡吧,應該沒事了。”
才平復下來的內心因爲紫菲這一句話又讓我血液衝上來,臉發燙,這我怎麼好意思呢?
可也在同一秒,我突然頓悟了一個道理,本來沒事,卻因爲內心的念頭而衍變出我的不自然,甚至還害羞。難道我對紫菲有什麼想法?而這些念頭在關鍵時候是很致命的,我一直想要突破自己,提升自己,就這樣突破的?
心無掛礙,故無有恐怖,我心有掛礙,所以扭扭捏捏。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其實就就是一個無法相,我心坦蕩,何來牽掛。
鑽進睡袋倒下就睡,可剛纔的頓悟就在那一秒就消失了。真真倒下後想到紫菲就睡在身後,心中還是如小鹿亂撞,十分不自然。
只有自己不聽的安慰自己,我心坦蕩,我心坦蕩……
就這樣過了一夜,第二天起來天色竟然出奇的好,風沙小了,陰雲散了,藍天白雲,沙漠上還有也一層薄薄的白雪。
昨晚下雪了?
怪不得這麼冷,看到這樣的景象,大家都興奮了起來,一望無際的沙漠,點綴着團團白雪,清澈的藍天上也是團團雪一般的白雲。
如此廣闊的天地下,幾個渺小的人影。
真想躺在那雪堆裡仰望着藍天。
沒有風沙,我們都解開圍巾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紫菲也大咧咧的沒有梳頭,任由 威風吹動她的鬢髮,雖然髮絲亂飄但在這大自然中渾然融爲了一體。
再看看身邊的兄弟們,還有他們的表情,似乎我也能感應到他們的內心,看着茫茫大沙漠,這一刻我們真的是兄弟。
除了兩個人以外,阿拉巴克和萬駝。
五隻駱駝還是帶了一包口糧但一點也沒用上,大漠裡有一些乾巴巴的駱駝刺,駱駝們在那低頭嚼着吃着早餐,我們就開始收拾起帳篷來。只留下紫菲一個人坐在沙丘頂看着遠方。
我偶爾擡頭看上一眼紫菲的背影,又開始想念起那個坐在我前排的白雪,想念她撅着嘴的模樣,甚至想念她拿着***射過來的樣子。
最後不得不輕輕搖了搖頭,收拾起自己的揹包來。
一路無話,再美麗的風景在我們眼裡都只新鮮了那一小會,很快所有心情就被長途單調的繞圈消磨光了。
途中倒是見過幾處古蹟,古墓讓人眼前一亮,但爲了趕時間我們都只是沿途欣賞一下就匆匆而過。這讓我們的嚮導阿拉巴克更是琢磨不透我們,不過見我們沒有破壞當地的古蹟他到是放了不少心。
又是幾天的旅程,這幾天只有一個變化,我們因爲消耗掉不少的水和物資,省下了一頭駱駝可以用來騎乘,我本來是留給紫菲的,但萬駝非要爭得了這個位置,不然就一路的聒噪。
包括萊西地雷也沒威脅他,最後爲了清淨讓他坐了,萬駝這下更是趾高氣揚的坐着駱駝好不舒服。
即使坐在上面並不像坐車那麼自在,但他就是得瑟起來無下限,有幾次都氣得我都想給他兩手杖敲過去。後來直到老闆凳說話了,萬駝才安靜下來老老實實像個蛤蟆似的坐着不動。
世界才總算清淨。
駝隊突然停了下來。
阿拉巴克長嘆了一口氣,看着遠方沉重的說:“到了,那裡就是你們要去的地方。”
透過他的眼神,依稀看見遠方又一抹黑影,什麼都看不清楚。
在萊西多次交涉下阿拉巴克依然不願意陪同我們前進,甚至讓他再邁一步都不可能,萊西只得召集我們臨時開了個會,留下了老班長和王嚴陪着阿拉巴克。
這也是爲了牽制阿拉巴克,如果在我們進入綠洲後阿拉巴克跑掉了,即使我們沒死在綠洲也可能會死在沙漠。
收拾好一切,我們帶走了兩頭駱駝和老班長他們告別,這十幾天的相處我已經習慣了老班長的照顧,習慣了老班長的政治思想工作,最後也只好帶着微微有點不捨的眼神離去。
走了幾米後,老班長一聲“小帥!”叫住了我。
趕上來的老班長遞給我一個鐵傢伙,那是老班長防身用的柯爾特M1911,和我在大汗陵用的冷雨是同一款槍,因爲我們都喜歡同一把槍老班長也和我有很多話題。
“這可不行,老班長,你留着防身。”我立馬拒絕了。
“聽老班長的話,你就像我帶出來的兵,帶着吧,出來還我。”老班長慈愛的看着我,他的眼睛裡有這光芒。
這我纔不推辭了,接過那把帶着老班長體溫的柯爾特我分明能感覺到槍上有着老班長的靈魂。
自從學習衍術後我的感覺細胞越來越靈敏,我看着老班長說了聲:“好,我出來還你。”
老班長帶着這把柯爾特從來不帶備用彈夾,因爲能不用槍解決的事情,他從來不會用槍,這也是萊西他們部隊裡幾乎每個人都遵守的傳統,但與老班長不同萊西總會帶上足夠的彈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