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裡也拿捏不準嗎?”阿瑞斯說道,“如果你想知道答案,我會告訴你。”
葉楓說道:“這種事情你也知道答案?你真以爲你是神嗎?”
阿瑞斯一點也不在意葉楓的不敬的口氣:“你不是一直想弄清楚不死族的秘密嗎?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一點,你也會知道你在石玥的心目中是什麼位置了。”
葉楓看着阿瑞斯,他不僅想知道阿瑞斯想說什麼,他還想看見阿瑞斯的臉。
阿瑞斯說道:“不死族的傳承有着特殊的步驟,而且不是誰都能成爲不死族。每一個成爲不死族的人,都需要經過層層挑選,確保被挑選出來的人都是整個人類中的精英之中的精英。石玥將你變成不死族,而你卻不是我們想要的人。如果她不打算與你長相廝守,永遠與你在一起,她會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將你變成不死族嗎?”
葉楓頓時愣在了當場。
一直以來,他對石玥其實都沒有真正的愛意,他也一直認爲石玥是在利用他,可是在阿瑞斯這裡卻有着這樣的理解。是啊,如果她不想與他長相廝守,永遠與他在一起,她懷上孩子之後就可以永遠離開他了,爲什麼在古巴會給他送紙條提醒他危險呢?又爲什麼將他變成不死族呢?
石玥,這一時間裡,葉楓忽然好想見到她。
阿瑞斯淡淡地道:“現在,你總該相信她會出現了吧?”
葉楓的心思卻還沉浸在那些與石玥一起度過的快樂的時間裡,他彷彿沒有聽見阿瑞斯的聲音。
“葉楓,你一個華國山村的窮小子,一躍成爲億萬富翁,足球明星,還有受人敬仰的神醫,這些其實都是石玥給你的。她是我們不死族中最優秀的天才,失去她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重大的損失,”說到這裡,阿瑞斯嘆了一口氣,“她也是我尊敬的一個女人,我直到今天也想不明白,她那麼優秀的女人,幾千年也難出一個,她怎麼就會愛上你呢?你根本就不配擁有她的愛,你只是一個可憐蟲。”
“你這傢伙根本就不配談什麼愛情!”葉楓忽然被激怒了,一拳轟向了阿瑞斯的面門。
阿瑞斯來了一個躲閃的動作都沒有,也出一拳,簡簡單單地對上了葉楓轟向他面門的拳頭。
轟一聲悶響,葉楓的身子突然被拋離地面,飛出好幾米遠之後才砸落在地上。
“噗”喉頭一甜,葉楓噴出一口血來。
阿瑞斯拍了拍他的拳頭,淡淡地道:“我很清楚你的實力,我勸你不要做愚蠢的事情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葉楓忽然從地上彈跳了起來,兩步衝刺,拔地而起,一腳踹向了阿瑞斯的胸膛。
阿瑞斯的喉嚨裡冒出了一個冷哼的聲音,他上身後仰,一腳側踢,用腳封住了葉楓的攻擊。
又是一聲悶響,葉楓再次飛退回去,重重地摔落在堅硬的石板地面上。這一次,他沒能再快速地爬起來。他用來攻擊阿瑞斯的右腿彷彿是骨折了,火辣辣地疼。他咬着染血的牙齒,雙手撐着地面,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然後,他瘸着腿,一步步向阿瑞斯走去。
蜜雪兒和卡妮莎似乎明白了什麼,焦急地衝他吼着什麼,可惜塞在嘴裡的破布阻擋了她們的聲音,從她們的嘴裡出來的只是含混不清的嗚嗚聲。
阿瑞斯的眉頭皺了起來:“你想死?”
葉楓繼續向阿瑞斯走去。
阿瑞斯忽然退後了兩步,站到了蜜雪兒和卡妮莎的身邊:“你想用死來破壞我的計劃?你認爲你死了,石玥就不會來這裡了,是嗎?”
葉楓沒有說話,他的眼神卻很堅毅。
阿瑞斯告訴他的東西已經觸動了他的心靈。
他一直認爲石玥都只是在利用他,可是不是,他現在才明白石玥曾經說過的那句話你是我命中註定的男人。
那個時候,他以爲她只不過是說了一句增加情趣的話,可現在才發現她說的都是真的。他的恩師歸元子也不是無緣無故出現在他的面前的,因爲他確實是那個她命中註定的男人。
面對這樣一份情,他又怎麼能讓她和孩子身處險境呢?阿瑞斯幾乎是不可戰勝的存在,她還懷着他和她的孩子,她來這裡救她非但救不了,還會把她們母子搭進去!
一邊是他自己的生命,一邊是他的妻子和孩子的生命,這一剎那間,他做出了站在丈夫和父親的角度才能做出的選擇,那就是犧牲他自己,讓她們母子遠離阿瑞斯,遠離險境!
阿瑞斯抽出了他肩頭上的希臘短劍,指着蜜雪兒說道:“如果你想死的話,她們會先爲你陪葬。”
葉楓的腳步頓時變得沉重了起來,無法再往前邁一步了。他可以爲了石玥和他的孩子去死,蜜雪兒和卡妮莎又爲了什麼去死呢?他很清楚,她們都心儀於他,可他從來沒有接受過她們,她們甚至連他的情人都不算,她們與他沒有過過甜美幸福的日子,就這樣讓她們去死,值得嗎?
“我答應你,只要石玥現身,我就放了她們。”阿瑞斯總算是做了一些讓步。
“你會遵守你的承諾嗎?”葉楓的聲音裡滿是恨意。
阿瑞斯說道:“我阿瑞斯說的話比黃金更貴重,就你的這兩個女伴在我的眼裡什麼都不是,殺了她們也不會給我帶來一絲好處,放了她們對我也沒有一點影響。”
葉楓忽然跌坐在了地上,剛纔他其實已經受了很重的傷,全憑一股意志支撐着。這股意志以瓦解,他整個人都彷彿被抽空了一樣,再沒有力氣站着與阿瑞斯說話了。
阿瑞斯冷漠地看了葉楓一眼:“你和你的女伴可以在辛西婭的房間暫時居住,不過我警告你,不要想着逃走,只要你走出這個盆地,你的兩個女伴就會死。”說完,阿瑞斯轉身就走,竟不再看葉楓一眼。
這是一種輕蔑到了極點的無視,沒有看守,沒有禁錮,但他卻有着葉楓不敢逃走的自信!
逃走,這個問題葉楓不是沒有想過,但成功的機率爲零。
“嗚嗚……嗚!”蜜雪兒的聲音。
葉楓這才從阿瑞斯離開的方向收回視線,他掙扎着爬了起來,然後移到蜜雪兒和卡妮莎的身邊,幫她們解開繩子。
雙手解開束縛的時候蜜雪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扯下塞在嘴裡的破布,抓着葉楓的肩頭搖晃:“你沒事吧?你沒事吧?你……”
葉楓苦笑道:“本來沒事,但你再這麼搖晃的話,沒準就有事了。”
“你這傢伙!”蜜雪兒打了葉楓一拳,眼淚卻忍不住流了下來。
葉楓說道:“怎麼哭了?”
“我在你的心目中就只值十億美金嗎?”蜜雪兒哭得更傷心了。
葉楓想笑,但怎麼也笑不出來。
他發現,卡妮莎的眼眸也溼潤了。
葉楓在蜜雪兒和卡妮莎的攙扶下進入了辛西婭所居住的溶洞,辛西婭還在牀上睡覺,呼吸均勻,沒有醒轉的跡象。
那個鐘聲是一個催眠的信號,辛西婭聽不見葉楓、卡妮莎和蜜雪兒進來的聲音也是正常的。這樣也好,她不知道剛纔發生的事情,她的心中也不會有煩惱。一覺醒來,她還是那個喜歡唱歌跳舞,受到所有人喜歡的快樂女孩。
進入溶洞,葉楓便用了內力探脈的手段檢查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他的右手有三根手指指骨出現了裂痕。右腳的小腿腿骨出現了裂痕。另外內臟受到了震盪,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紊亂反應。這樣的症狀,也就是中醫學所描述的“內傷”,而且是比較嚴重的內傷。
葉楓服下了一個逆天轉命丸,疼痛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了。比起嚴重的內傷,他的醫術和藥物卻藥更厲害一些,只要不是心臟停止跳動,他都能醫好自己。
症狀緩和下來之後,葉楓纔出聲說道:“你們是怎麼被抓住的呢?”
蜜雪兒卻彷彿沒有聽見葉楓的話,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辛西婭室內的一大堆珍貴文物,她的眼眸中也充滿了興奮和貪婪的神光。雖然是處在被軟禁的環境下,命運也都被掌握在阿瑞斯的手裡,但這並不妨礙她的飛賊本色。
卡妮莎對這些價值不菲的古玩珍寶不感興趣,她回答了葉楓的問題:“就在你和辛西婭離開之後不久,阿瑞斯就出現了。他來得太突然,我和蜜雪兒就連一點防備都沒有。等到我察覺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在我的身後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他就制服了我和蜜雪兒。就這麼簡單,他是我見過的最強大的人。”
料想蜜雪兒和卡妮莎被抓住的過程也不會太複雜,對這樣的回答葉楓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他沉默了一下,嘆了一口氣:“我不該帶你們來,你們其實與這件事無關,現在你們和我一起身陷險境,我心裡很愧疚。”
卡妮莎說道:“怎麼無關?你的事情其實就是我們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我願意爲你做任何事情。”
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睛中的深深情意,還有那一份爲了他甘願赴湯蹈火的堅決,葉楓的心靈一剎那間就被觸動了。他再控制不住他的情緒,也不去想將來怎麼怎麼了,他湊了過去,將她摟在了懷中,他的脣也吻住了她的脣。
就讓理智什麼的都去見鬼吧,人生在世本就是夢一場,人生本就是活在這樣那樣的感覺之中。既然這樣,那又爲什麼給自己太多的禁錮呢?
想愛就愛,想做就做,這樣的人生纔是灑脫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