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女記者走到了發言臺前,探手將一隻錄音筆向葉楓遞去。
卻沒等她把手中的錄音筆遞到葉楓的跟前,一個穿着黑色長裙的女人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頓時一痛,手中的錄音筆也脫手落下,往地上掉下去。
穿着黑色長裙的女人腳尖輕輕一挑,那隻錄音筆還沒掉在地上便倒飛上來,她鬆開女記者的手,探手一抓便將那隻錄音筆抓在了手中。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就連女記者本人都沒有回過神來,更別說是她身邊的同僚了。
這個穿着黑色長裙的女人便是卡妮莎,假裝女記者,用僞裝成錄音筆的微型手槍暗殺目標的事情她不是沒有做過。
混在記者羣中保護葉楓的她見到這種類似的情況,豈有不制止的道理。
那隻錄音筆倒飛回她的手中的時候,她就知道那只是一隻普普通通的錄音筆,而不是僞裝成錄音筆的微型手槍了。
不過她的反應也快,她跟着就將錄音筆遞給了那個一臉驚怒的女記者:“不好意思,你的錄音筆掉了。”
“你什麼意思?”女記者生氣地道。
卡妮莎卻不再理會女記者了,她有些心虛地看了葉楓一眼,擔心葉楓因爲她的魯莽而生氣,但她看到葉楓對她笑了笑,頗有讚許點讚許的意思,她又輕鬆了起來。
葉楓肯定是不會責備她的,她如此盡心盡力地保護他,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他又怎麼會因爲一個不認識的女記者而指責她呢?
別的記者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剛纔發生的事情,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兩支球隊的發言人身上。
賽前新聞發佈會還在繼續。
新聞發佈會門口,兩個警衛攔着門外的球迷,一些球迷拿着手機在拍照,一些球迷在談論葉楓和科洛奇誰更厲害,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子在人羣中顯得很安靜,他靜靜地看着葉楓,但別人卻看不見他的眼神。
他戴鴨舌帽的角度巧妙,別人只能看見他的一點鼻頭,還有一張嘴巴,其餘的部分都被遮掩了起來,無法看見。
就在卡妮莎抓住那個女記者的手,然後又將錄音筆還給那個女記者的時候,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
“好了,就這樣吧,我們球場上見吧。”拜納德用這句話結束了新聞發佈會。
葉楓起身站了起來,準備跟拜納德離開新聞發佈中心。
就在起身的一瞬間,他忽然生出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感覺總有人在暗中窺探他一樣,他的視線也跟着看向了門口,恰在那時,他看到了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子轉身離開。
他只看到了一個背影,普普通通的背影。
“那是誰呢?我怎麼覺得……好奇怪。”葉楓的心裡暗暗地道。
這是他的直覺,對危險的直覺,好多次他都是憑藉這種難以解釋的直覺化險爲夷,所以他非常相信某些時候莫名其妙就冒出來的感覺。
地震來臨之前,狗會狂吠,這是狗對危險的直覺,人類的直覺相對較弱,但葉楓的直覺卻遠比一般人強大。
這或許是因爲身有內力的原因,也或許是因爲太極戒的原因,很難解釋,但它卻是真實存在的。
可惜,他的直覺很強烈,反應也夠快,但還是隻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背影,而且那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移動的速度很快,路線也很巧妙,不到兩下眨眼的時間就無法看見了。
卡妮莎也發現了什麼,跟着也看向了大門,可惜她沒有看到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球迷倒是有很多,但她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的人。
“葉先生,走啦,去準備一下吧,很快就要登場了。”拜納德催促道。
“嗯……好的。”葉楓這纔回過神來,他收回了視線,跟着拜納德離開了新聞發佈中心。
卡妮莎和蜜雪兒也跟着葉楓離開了新聞發佈中心。
“楓,你剛纔發現了什麼人嗎?”葉楓與拜納德分開之後,卡妮莎就走到了葉楓的身邊問道。
葉楓剛纔也在琢磨那個奇怪的人,但他沒有一個確切的判斷,他說道:“沒什麼特別的人,只是忽然覺得有人在監視我,可是我又不確定是誰,我倒是懷疑一個戴鴨舌帽的,但我沒有看清楚他的臉。”
“他的背影是什麼特徵?”卡妮莎追問道。
葉楓苦笑了一下:“很模糊,我就瞧見了一眼,然後就看不見他了。”
卡妮莎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她是一個能力僅次於葉楓的女人,她也有着葉楓所說的那種很奇怪的直覺,所以她完全相信葉楓說的話。
蜜雪兒這才插嘴說道:“你們別疑神疑鬼的好不好?我們現在不在印地斯坦,而是在愛爾格蘭國,再說了,我哥一直在外面,如果他發現了什麼可疑的人,他肯定會給我們一個暗示的,他什麼都沒做,這就說明一切都很正常。”
葉楓說道:“或許是我太緊張了,想多了吧,沒事,你們注意點安全,我這邊也會小心的,沒問題最好,況且沒問題防範一下也是好的。”
蜜雪兒和卡妮莎一起點了點頭。
葉楓往球隊戰術研究室走去,路上,他的心裡卻還在想着剛纔瞧見一眼的那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
一隻羊,就算披着狼皮也難以從它的身上感受到殺氣,但是如果是一隻狼,它就算披着一張羊皮,它也很難掩藏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殺氣。
就憑這一點,雖然只是短短一兩秒鐘的看見,對方卻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且特殊的印象。
那麼,他是誰呢?
或者,他代表哪方勢力呢?
最後,他又想起了那個神秘的空姐,以及她留下的那張紙條:收手吧,不然你會死的。
那個神秘的女人給了一個這樣的忠告,然後銷聲匿跡了。
應該收手嗎?
葉楓其實有考慮過這點,他也想得很清楚。他可以收手,過一個億萬富翁的生活,可是曼加爾國際生物科技集團有限公司會收手嗎?圖基教會收手嗎?所以這是無解的問題。
用武俠小說中的一句話來形容是最恰當不過的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隨着主裁判的一聲哨響,葉楓將腦袋裡面的那些煩人的事情都清理了出去。
裡卡茲隊與卡瑪維斯隊的比賽正式拉開序幕,這場比賽的勝利是他今晚必須要拿下的,這個階段裡,他要借足球這項運動將他的事業推上頂峰!
“楓!”拉里開球,一腳將皮球踢到了葉楓的腳下。
葉楓胸停球。
防守葉楓的卡瑪維斯隊的中衛從後面狠狠地撞了葉楓一下,膝蓋也偷偷地從後面頂了一下葉楓的大腿肌肉。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惡意犯規,目的也很明確,要讓裡卡茲的隊醫用擔架將葉楓擡下牀!
對方的撞擊讓葉楓的身體微微有些失衡,一個踉蹌,皮球從胸前彈了出去,他還沒來得及將皮球控制在腳下,卡瑪維斯的前鋒科洛奇便將皮球搶走,帶着球直奔裡卡茲的球門而去。
葉楓攤開了雙手,示意裁判對方犯規,但主裁判未予理會,示意比賽繼續。
兇悍的犯規戰術,多人逼搶,或許還收買了裁判,比賽一開始,就不難看出卡瑪維斯隊早就針對他制定了戰術計劃!
卡瑪維斯隊整體殺入裡卡茲的半場,移動速度很快,球員與球員之間的配合嫺熟默契,兩個邊鋒,再加上前鋒科洛奇就如同是三支開弓射出的箭矢,眨眼間就闖入裡卡茲的禁區之中。
裡卡茲的後防線被兩個邊鋒和科洛奇的倒腳配合撕開,皮球再次傳到科洛奇腳下的時候,在他的面前已經沒有裡卡茲的後衛了,他面對的只是裡卡茲的守門員弗蘭克,還有近乎無人協防的球門。
科洛奇一腳怒射,皮球擦着弗蘭克的指尖飛入球門右上角。
不愧是英冠聯賽第一射手,腳下功夫相當了得。
就卡瑪維斯的整體戰鬥力而言,確實遠在裡卡茲之上。
開賽僅僅兩分鐘,比賽就變成了0:1,佔據主場優勢的裡卡茲落後一球。
貴賓席上,卡拉索夫的眉頭已經皺得高高的了,她看得出來,裁判的執法有問題,根本就是偏向卡瑪維斯隊,剛纔卡瑪維斯隊的中衛針對葉楓的犯規,執法嚴格的主裁判早就給紅牌了,更別說是給卡瑪維斯隊繼續進攻的機會了。
裡卡茲的球迷們不滿了,噓聲一片,甚至有人將手中的飲料瓶砸向了球場,不過無論裡卡茲的球迷如何發泄他們的不滿,主裁判都不予理會,比賽也在有利於卡瑪維斯隊的氛圍之中進行。
裡卡茲隊中場開球,愛德華接球之後將皮球傳到了葉楓的腳下,葉楓帶球往卡瑪維斯隊的禁區突破。
之前暗算他的卡瑪維斯的中衛再次逼近,直接用肩頭撞向了葉楓。
“還來?”葉楓的心頭忍不住起火了,他沒有避讓,而是將球護在身體的另一側,肩頭微傾,等待着那個中衛撞擊。
卡瑪維斯的中衛狠狠地撞在了葉楓的肩頭上,他體型高大健壯,又攜帶着高速奔跑的衝擊之力,正常的情況下應該是葉楓被撞倒纔對,但這一次他卻像是撞在了一根生長在球場上的大樹一樣,頓時被巨大的反震的力量掀倒在地。
卡瑪維斯的中衛倒地之後慘叫連連,捂着臉滿地打滾。
主裁判吹了哨,跑了過來,直接給了葉楓一張黃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