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怒着面容,東方天冷冷看着眼前的東方聞人,片刻之後,終於褪去了眼中的殺意,冷聲的丟出話來,“朕不管你們要怎麼處理,央的毒必須解,所以餘下的話朕不說,你也知道該怎麼做。”
“兒臣告退。”東方聞人轉身走出了華雲殿,黎明前最黑暗的夜色之下,東方聞人猛的攥緊了拳頭,冷漠的臉龐上青筋暴突而起,壓抑着心頭那翻騰的情緒,央的毒一定會解,可是解藥在白素素手裡,這解毒的代價只怕需要丫頭來承擔。
白素素!霜冷的臉龐緊繃着,東方聞人深呼吸着,轉身走入了夜色之中,太醫院已經收拾乾淨了,淡淡的檀香瀰漫在屋子裡,東方聞人看着病牀昏迷不醒的東方央。
央終究還是衝動了,明明告訴他不該立刻和白素素撕破臉,偏偏央性子烈,委屈誰也絕對不會委屈丫頭,所以纔會造成白素素因愛生恨的下殺手,也幸好是央中毒,白素素終究會送出解藥。
“胡太醫,照顧好央,拒絕任何人的探視,即使是東離王朝的聖女和丞相,若是公主陪着一起就放行。”沉聲的命令着,東方聞人走了出去,走向相鄰屋子,看着沉睡的徐烈風,不由坐在了牀邊,溫暖的大手清輕柔的握住了徐烈風的冰涼的小手,看着那柔嫩掌心裡細小的擦傷痕跡,讓東方聞人冷漠的臉龐上染上了心疼,“丫頭,大哥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膩。”
低頭,親暱的吻了吻徐烈風的額頭,東方聞人連着被子將徐烈風抱在了懷抱裡,直到許久之後,門外元和提醒的開口,“殿下,要上朝了。”
“讓莫翼和紅寶將公主接回瓊殿,派人告訴白丞相,如果白丞相有時間,請白丞相開解開解公主。”沉思了片刻,東方聞人這纔將徐烈風重新的放回了牀上,沉聲的命令着,起身走了出去,對徐烈風的溫柔,對東方央的擔心,所有的情緒在開門的剎那都被徹底的隱匿在了冷漠的面容之下,東方聞人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徑自的走了出去。
瓊殿。
牀鋪之上,沉睡的徐烈風陷入了黑暗的噩夢裡,鮮血如同潮水一般涌了過來,漸漸的淹沒了雙腳,雙腿,不停的上升着,而一片血紅之中,東方央那邪魅輕笑的臉龐卻越來越淡薄,透明,最終到要消失在這漫天的血色之中。
“二哥……不要走……不要……”哭喊着,淚水不停的流落下來,徐烈風**的想要前進,卻抓住要消失的東方央,可是雙腳卻如同千萬斤重一般,根本無法移動分毫,只能**的揮舞着雙手,歇斯底里的哭喊聲裡滿是痛苦和悲傷。
“公主,醒醒。”一旁伺候的紅寶快速的抓過徐烈風的手,不停的拍着她的身體,可是陷入噩夢的小臉卻依舊是滿臉的淚水,恐懼籠罩之下,根本是紅寶的安撫就可以走出的。
“公主。”看着痛哭的徐烈風,紅寶也不由抽噎的哭了起來,公主和二皇子感情那麼好,如今二皇子中毒昏迷不醒,難怪公主連睡着了都這麼難過。
“放開我,放開我……二哥……”感覺有人抓住了手,徐烈風歇斯底里的掙扎着,不停的要甩開紅寶的手,可是卻怎麼也掙脫不了之下,整個人在昏睡裡更加痛苦的喊叫起來,蒼白着面容,流着眼淚,那緊密的眼睛裡盛滿了外人不知道的痛苦和不安。
看着痛苦喊叫的徐烈風,一旁的白悠然心疼的看了一眼,溫潤如玉般的臉龐閃過疼惜,不由的走了過來,大手握住了徐烈風掙扎的小手,清朗的嗓音低低的安撫着,“風兒,別怕。”
“二哥,二哥!”那醇厚的嗓音如此的溫柔,徐烈風瘋狂的掙扎動作終於減緩下來,淚水不停的流淌下來,人還是昏睡裡,只是小手卻緊緊的抓住了白悠然的手,如同落水之人抓住最後的浮木一般。
“有勞白丞相了,奴婢去給小姐將熬好的人蔘湯端過來。”紅寶快速的抹去臉上的淚水,不忍去看此刻徐烈風悲慟的模樣,抽噎着,快速的退出了臥房。
少了紅寶,白悠然嘆息一聲,看着那緊緊抓住自己手的小手,終於還是坐到了牀邊,連同棉被一起將昏睡的徐烈風抱進了懷抱裡,餘下的左手輕柔的拍着被子,溫柔的安撫着噩夢裡不安穩的徐烈風。
“二哥。”那語調是如此的溫柔,藥性褪去之下,徐烈風終於從昏睡的噩夢裡緩緩的睜開眼,哭的太多之下,眼睛酸澀澀的痛着,朦朧裡看着眼前的身影,顫抖着小手撫上白悠然的臉頰,哽咽的喊着,“二哥,我做夢以爲你……”
當察覺到掌心的臉龐是陌生的面容時,徐烈風表情僵硬在小臉上,視線漸漸的清楚,這纔看清楚抱着自己的根本不是東方央,而是一臉擔心,表情溫柔的白悠然。
腦海裡剎那之間一片空白,那不是夢,二哥爲了救她擋下了一劍,那麼多的鮮血,剛剛平靜下來的表情再次痛苦的糾結起來,徐烈風全身顫抖着,淚水控制不住的流淌下來,瀰漫了視線。
“二哥,我要去找二哥……”猛的推開抱着自己的白悠然,徐烈風瘋一般的掀開被子,快速的下了牀,太過急切的動作之下,整個人踉蹌不穩的猛的栽下了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