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出殯的時候,葉白不知道,她臉上掛着的是多麼詭異的笑容,賓客們竊竊的談論着,“這個女人天生命硬,剋死父母,看吧,現在丈夫和兒子也死了,誰挨着她誰倒黴!”這些話早在她16歲的時候就聽過了,她越過這些烏漆嘛糟吵得她頭痛的人,回家睡覺去了。
昏噩的睡,昏噩的醒,多希望這是一場夢,這樣夢醒來一切都還在,葉白不得不開始新的生活,說是新的倒不如說回到了16歲,回到一個人生活的葉白到很能適應,她爲自己尋了單身公寓,她是喜歡這兒的,但對面的猥瑣男讓她感到噁心,日子倒也平靜,工作雖然苦了點,但葉白覺得知足。
今天晚班回來的葉白,在經過對面樓棟時遇見那個讓她噁心的男人,手上搖晃的是葉白洗的發黃的內褲,嘴角的笑容讓葉白一陣眩暈,不想再理會,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回到房間的葉白,照例的洗漱後,靜靜的躺到牀上。
今夜的分外的冷,那種冷冷到你的神經,冷的你不自覺的把自己蜷縮成團,葉白就這樣迷糊的睡了,夢裡的人依舊不肯放過這個過分柔弱的女人,“她呀!就是個害人精。”
葉白想要辯解,動了動嘴脣卻沒發出任何聲音,好像喉嚨被人用手狠狠地掐住了一樣,透不過氣自然也不會發出聲音,如果就這樣死去也未嘗不是解脫,可是爲什麼不痛快點掐死她呢,爲什麼還要她繼續聽這些讓她難過的話,她寧願現在死去,太多的委屈,痛苦匯成眼淚順着眼睛絕望的劃過臉頰,無聲的哭泣讓葉白的憤恨得不到排解,她憤怒、絕望她想大聲的告訴那些人,這不是她的錯,她更希望丈夫、兒子沒有死去,不要留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她的不幸有誰能理解,能感覺的到!
然而這些聲音只哽咽在喉嚨裡,滾下的熱淚纔是痛徹心扉的,葉白被自己的眼淚叫醒,枕頭上已經沾滿淚水,這樣在哭泣中醒來已經很多次了,每次哭泣都讓葉白心裡舒服很多,好像這樣就能放下一些東西似的,葉白知道又是一個不眠夜了,索性張開眼睛看着,又猶豫的閉上……反覆間葉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不對……她只是想嘆氣而已……
葉白安慰自己,那是自己聽錯了,但葉白心裡明白,她回來了,該來的還是躲不掉,葉白不想在受這樣的折磨了,嘶吼的喊,把我帶走吧!!!一個陰柔的聲音響起"遊戲是你開始的,但結束由我來決定"跟着是一連串的咯咯聲…像是從喉嚨裡硬擠出來的,在寂靜的夜裡讓人感到悚然,是啊,遊戲開始了怎麼會輕易結束呢!葉白想在這場遊戲裡只是個被遊戲者吧。
顫抖的看着周圍尋找聲音的來源,聲音去沒有給葉白尋找的機會,直接灌到耳朵裡,終於又恢復了安靜,葉白似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牀上,擡頭與牀上方那張慘白的臉四目相對………
啊~~~~尖叫聲在這樣的夜裡顯得格外的刺耳,在葉白暈倒前看到那張臉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森白的牙齒在黑夜裡泛着寒光……
早晨葉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昨晚只是一場噩夢嗎?爲什麼這夢會這麼清晰?現在的噩夢才真正的開始呢,晌午還沒去上班,餐廳的老闆可是罵人不帶髒字的惡魔,丈夫在時的葉白雖算算不上是個富太太,但不愁吃,不愁穿在家裡想怎樣都可以,現在的她不得不靠自己付出體力來賺錢養活自己了。
這些倒還好承受,她吃得了這些辛苦,可是老闆那個老色鬼得不到葉白就變着法的整她,特別是在老闆娘面前,一會兒讓她去廚房洗碗筷,一會兒叫她倒垃圾這些平時都是廚房裡的打下手的小夥計做的事,她只要負責客人點菜、上菜就好了,可誰讓人家是老闆呢 想怎樣都隨人家高興,不知道今天又會怎樣整她了。
葉白趕到幸福到家餐廳時老闆剛好出去了,負責大廳的服務員李姐一把拉過葉白說:“怎麼纔來呀,你不知道,剛纔老闆娘可是發了大脾氣了,說要開除你呢!還說老闆可定和你有一腿,晌午了還不來上班,就是老闆慣出來的,不要臉的狐狸精,敢勾搭老孃的男人,她讓你吃不了兜着走。葉白確實有點擔心了,雖說她和那老色魔沒什麼,可在老闆娘眼裡她就是那狐狸精,漂亮的臉蛋着實讓人妒忌,又是個寡婦,不讓人多想也難啊,寡婦門前是非多不無道理的。
葉白主動來到老闆娘面前想解釋清楚,剛叫了一聲老闆娘就聽到她那把高度的聲音嚷嚷起來:“呦~看看這是誰來啦,這不是狐狸精葉大小姐嗎,您是高高在上的小三,我們可是遭人嫌棄的黃臉婆,指不定哪天你還要爬到我頭上做老闆娘呢!”“老闆娘,您真的誤會了,我和老闆真的沒什麼。”
“誤會!你這話兒說的可真輕巧,我看完吶是我們這廟小容不了您這尊大佛,就那死鬼還想跟你在一起,我是怕他沒那個命,你剋死的人都湊成一副牌局了,我家就別參合了,這是這個月的工錢,不送!”拿着這錢葉白臉上火辣辣的,這比別人抽她一耳光還難受,李姐同情的看着這個苦命的妹子,但也無可奈何,生活還得繼續不是嗎,不能爲了別人而丟了自己的工作。出了餐廳葉白慘白的臉在陽光下越發沒有血色了,一陣陣眩暈侵蝕着她的身體,這是第3次被辭退了,難道她真的像老闆娘說的,她就是個不祥的人,命運就是要和她過不去,回到公寓看想洗個澡舒服的睡一下,來到公共的浴房,中午的時段是很少有人會來洗澡的,熱熱的水氣不斷地上升,不一會兒就瀰漫到整個浴房,白色的霧氣裡卻顯現出一道黑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