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莫晗十一人剛好離開紀府大門,來到紀府外面。聽着紀府內部傳出來的巨大轟鳴聲,感受着地面的顫動,莫晗十一人沒心沒肺的笑了出來,毫不在意的繼續朝戰天學院行去。
五天後的深夜,在沒有任何提前告知,也沒有任何預示的前提下,參加斬首任務的莫晗十個人,被從各自的居所裡面喊了起來。
每個人離開房間的時間不同,每個人離開房間的方式都不一樣,但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到達了一個普通的地方。
這個地方在戰天城中沒有百萬,也有數十萬。因爲這個地方是戰天城的貧民窟,這裡龍蛇混雜,別說是普通的人或者普通的修士,就連戰天守衛也不願意管這個地方。這裡就是戰天城中最爲黑暗的地方,也是戰天城中將弱肉強食體現的淋漓盡致的地方。
這是一間非常普通非常破爛,甚至連風雨都不能遮擋住的屋子。透過破爛的屋子牆壁,能夠隱約看到裡面昏暗的光芒。
這裡是戰天城的貧民窟不假,但住在這裡的人不代表他們就是貧民,不代表他們就是這個社會的底層。
相反住在這裡的人,也許比外面大多人都要富有,比外面大多數人都要厲害,只是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他們住進了這裡。
這間亮着昏暗光芒的屋子,似乎就是這樣的人。因爲如果他不是這樣的人,他是住不上這間屋子,屋子裡面也不會有昏暗的光芒射出來的。
凌晨到來的時候,沒有月亮星星的夜裡,這裡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唯有這間屋子昏暗的光芒在閃爍。可在夜風的侵襲下,屋子裡燃燒的蠟燭或者是某種燈,急劇的閃爍起來,這就導致屋子裡面射出來的光芒非常不穩定,搖曳不定,彷彿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可就是在這光芒忽暗忽明的過程中,一個個漆黑的身影悄然進入了這間屋子裡面,短短半個時辰的功夫,已經有數人進去其中。
如果有人一直呆在這裡,如果有人一直仔細的觀察,如果一直有人在這裡數着,那麼就會發現進入這間屋子的人剛好十個。
當然不是沒有人發現這裡的異常,而是發現了也會被人當做不知道。因爲在這個地方,在這裡,每天晚上都發生着這樣的事情,並且不止一處,而是許許多多處,許許多多個地方,許許多多個人。
除非有生死之仇,否則不會有人來自找麻煩,管這樣的事情,也不會有人閒着沒事幹,來關注這樣的事情。
因爲這裡是貧民窟,因爲這裡是戰天城中唯一的灰色地帶。有能力的人來這裡,都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因爲他們做着同樣的事情;沒有能力的人,也都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但他們不會去管,不會去說,因爲對於他們來說能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下來,已經是一件極爲艱辛的事情,沒有多餘的精力沒有多餘的力量管這些事情。
狹小的屋子裡面站了十一個人,顯得特別的擁擠,但沒有任何一個人出聲,甚至連呼吸聲都壓的很低,接近於沒有。
十一個人的行裝打扮全部一樣,一聲黑衣,將整個身體完全籠罩,臉上戴着莫名的面具,不但讓人看不到他們模樣表情,甚至連面具的形狀都看不清楚,彷彿一團迷霧般籠罩他們臉上。
頭上戴着統一的帽子,帽檐壓得很低,剛好到達眉毛,如果他們不將頭擡起來,那麼他們三分之二的臉是看不到的。
他們十一個人圍城一個圈,在圈的中間,放着一張不大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個破碗,碗裡面盛着辦完渾濁的燈油,燈油散發着異樣的味道。在破碗的缺口上,放置着一顆不知道什麼材料製成的燈芯,將碗裡的油吸了起來,然後被點燃。
“知道這盞燈燒的是什麼油嗎?”
一直呆在屋子裡面的人,望着這碗燈油,忽然沉悶的問道。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有人出聲,甚至連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沒有,彷彿沒有聽到那個人的問話。
那個人也不在乎有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這是一碗人油,一碗活生生從人身體裡面熬煉出來的人油。這一次行動的危險性,我就不講了,不論你們成功或者失敗,你們中的有些人肯定是回不來的,甚至所有人都回不來,你們的下場絕對不會好過這碗油的主人,所以你們現在如果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就儘管說出來,我會想辦法給你們實現!”
夜越發的黑,風越發的急,破碗裡面的油燈閃爍的越發頻繁,就在此時一聲驚雷忽然在半空中炸響,破碗裡面的油燈彷彿受到驚嚇一般,瞬間熄滅,破屋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也不知道當時選擇這個地方,選擇這間屋子的人是不是有意爲之,隨着破屋中的燈光熄滅之後,連帶着周圍的一大片都完全陷入了黑暗中,看不見任何一點光芒,看不清任何景物,就算有人行走在裡面,也沒有任何蹤跡。
“沒有!”
彷彿一個人在開口,又彷彿數十個人同時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並且充滿了決絕的味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雨下了多久,破屋裡面破碗中的油燈再一次亮了起來,彷彿照亮了整個世界,彷彿爲迷途的人兒點燃了一盞永不熄滅的燈塔,可破屋裡面的人已經消失不見,連他們來過的任何痕跡都沒有。
半個月之後,戰天城中才傳出來了莫晗十人早已離開戰天城去執行斬首任務的消息。也就在同一天關於紀府整整支援了莫晗十人一寶庫東西的消息也傳了出來,同時還有莫晗十人離開之後,紀府寶庫坍塌的消息。
此時的莫晗十人已經深入了海獸一族的羣體中,他們十個人一共分爲五個小隊。約定好哪個小隊先發現了海獸帶頭人的位置,就發信號,等待其他小隊到了之後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