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晗的身影從小院中凌空飛起,雙手握着太極重劍,朝身下的小院一劍劈下。
轟隆一聲巨響,瞬間地動山搖,彷彿末日來臨一般,但等到煙塵散去,毀去的只有莫晗所在的小院,離開小院原來的範圍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
莫晗一劍清理出來一大塊空地,連帶着清理掉的還有剛纔死去的修煉者。當然,莫晗的一劍來的十分突兀,近距離窺伺在小院附近,尚未來得及撤離的人也在莫晗的一劍之下化爲了飛灰。
“大魔頭,我們只是好奇,來這裡看看,你憑什麼就直接對我們動手,殺死我們的人。”一個刀疤大漢,望着臉色蒼白,身體單薄的莫晗,憤怒的喊道。
莫晗冷漠的看向刀疤大漢:“我們認識嗎?”
“不認識!”刀疤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這個時候的莫晗爲什麼問出來這樣一個問題。
“我們有仇嗎?”
“沒有!”
“那你今晚到這裡,有向我遞過拜貼嗎?”
“沒有!”
“既然都沒有,那麼是敵非友,小爺我爲何就不能動手,爲何就不能殺人!”
莫晗沒有聽刀疤大漢解釋,也沒有聽刀疤大漢囉嗦,舉起手中的太極重劍搖搖一劍劈出。
一道灰色的劍芒以極快的速度從太極重劍中飛出,衝向不遠處的刀疤大漢。
“噗。”灰色的劍芒就自他的頭頂直劈而下,將他的身體劈爲兩半。
刀疤大漢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倒向兩邊的屍體上,兩隻眼睛瞪的滾圓,滿臉的不可思議,彷彿在問莫晗爲什麼。
莫晗落在清理出來的空地上,雙腳輕輕在地面一跺,身體閃在一旁,將太極重劍插在他剛纔跺過的地方。
“想必諸位已經十分清楚的知道,小爺白天說過的話。現在小爺再給你們一次機會,離開這裡,否則小爺再也不會手下留情,後果自負。”
有人認識刀疤大漢,刀疤大漢本命胡老大,他在家中排名老大,他家一共五個兄弟,年輕的時候由於家裡窮,五兄弟佔山爲王做起了土匪勾當。一次偶然的機會下,他們五兄弟在山中找到了一座修士洞府,五兄弟坑殺了那個重傷的修煉者,自此走上修煉之路。
可或許是他們五兄弟做的壞事太多,喪盡天良,纔開始修煉,五兄弟中的兩人就因爲氣血不順,當場爆體而亡。後來在突破金丹期的時候,一個兄弟也莫名的死去,只胡老大與胡老三。
胡老大與胡老三今晚本來是來渾水摸魚的,以他們區區金丹期的修爲,他們知道他們也得不到莫晗身上的寶物,但他們可以得到其他人身上的寶物,特別是死人身上的。
剛纔他們二人只是靠近莫晗小院的牆邊,認爲近水樓臺先得月,沒想到莫晗突然出手,摧毀了小院,清理出來一片空地作爲他的主戰場。
胡老三躲避不及,死在了莫晗的一劍之下。故而莫晗現身之後,胡老大就憤怒的衝莫晗咆哮道。他也不是想要報仇,他也知道他這輩子是報不了仇了,只是以前養成的德性,下意識的放幾句狠話抱怨一下。
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個不好的德性,令他直接失去了性命。
莫晗聲音落下,隱藏在夜色中的許多人打起了退堂鼓,畢竟他們中的大部分都是沒有資格向莫晗叫板的,就算莫晗將所有的寶物拿出來,他們也沒有本事帶走,平安離開這裡。他們與胡老大胡老三打的是同樣的主意。
沒有預料的是,莫晗根本不管他們打什麼主意,只要他們還敢待着,莫晗就能要了他們性命。
莫晗剛纔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今晚來到這裡的都沒有朋友,全是敵人。他對待敵人的方式只有一個,也只有一種,那就是死。不論是敵人死,還是他死。
“大魔王,你在枯葉大陸上的赫赫兇名,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你又何必在裝呢。我們今晚來到這裡,主要有兩件事情,第一件就是替天行道,殺了你這個大魔頭;第二件事情,就是爲趙公子討回一個公道,交出你搶了他的儲物袋。”
“勞太河勞兄說的不錯,自古以來寶物有德者居之,這兩件寶物肯定也是你大魔王打家劫舍而來的,你不配擁有,不如交出來給我們大家,我們大家選出來德行的最好的人來掌管吧。”
“是啊,勞前輩說的不錯!”
“容學文,容前輩說的也沒問題!”
“大魔王殺了那麼多,的確應該爲死去的人討一個公道!”
“剛纔更是什麼都沒說,就將胡老大殺死了,還有剛纔被他一劍殺死的那些人,他們又沒做過什麼壞事!”
“是啊,大魔王太霸道了,我們又沒進他的院子,憑什麼就不讓我們來這裡!”
……
剛纔說話的兩人,都沒有顯露出來自己的行蹤,全是利用傳音手段,令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令人不知道他們的具體方位。但他們兩人的兩句話,卻成功的煽動了這裡所有的人。輿論全部倒向了他們,莫晗瞬間成爲了無惡不作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人人喊打喊殺。
莫晗嘴角掛着冷笑,向看小丑一樣的看着這羣人,默不作聲,只是雙手拄着太極重劍,冷漠的望着正前方。
“你們還有五個的數機會離開,否則今天就都不要離開了!”
“五。”
“四。”
“三。”
“二。”
“一。”
五個數過後,莫晗見沒有人離開,重新抽出太極重劍,輕描淡寫的朝兩個地方揮出兩劍:“既然你們兩個這麼喜歡藏頭露尾,看來也不是什麼好人,肯定也見不得光,既然今晚出現了,那麼就永遠的不要見陽光了,從明天早晨的太陽開始。”
“你!”
“啊!”
一聲驚怒,一聲慘叫,分別從不同的兩個方位傳來,緊接着是兩聲重物落在地面的沉悶響聲。
“啊,勞前輩死了。”
“容前輩也死了。”
“大魔頭,你好狠的心,我們大家一起上,殺了他,爲勞前輩容前輩報仇!”
莫晗望着藉機蜂擁而來的一羣人,猶如實質的殺意從他眼中迸發出來,整個人凌空飛起,將殺生刃抄入左右,太極重劍換入右手,玲瓏塔穩穩的落在他的頭頂,將他籠罩在其中。
“殺戮從今夜開始,自此不停;我願墜入魔道,以他血染我身,以他魂鑄道魂,降臨吧!”
猶如魔音一般的話語在天空中響起, 半空沉重的鉛雲,彷彿也顫抖起來,電閃雷鳴,猶如羣魔亂舞,瓢潑大雨頃刻而至。莫晗身着黑衣,手持重劍,彷彿一尊魔神降臨世間。
“七殺第一殺,血落大地!”
“七殺第二殺,命落黃泉!”
“七殺第三殺,彼岸花開!”
“七殺第四殺,魂歸地府!”
莫晗一口氣使出了七殺中的四殺,也是他現在唯一能夠使出來的最多招式。
一大口鮮血瞬間從莫晗口中噴出來,化爲漫天的血滴與傾盆大雨融在一起,落向大地,彷彿今夜下的不是雨,而是血,莫晗的血。
一條寬闊的河流,散發着古老悠遠的氣息,破開空間,從另一個時空出現在莫晗頭頂,一直沉寂的河水彷彿感受到莫晗今夜的心情,咆哮而起,浪衝天際。
一朵又一朵妖豔的彼岸花憑空盛開,將這裡所有的地方完全覆蓋。
落下的血雨與彼岸花互不干涉,血雨照樣落在地面,彼岸花照樣盛開在半空中。
“殺!”
莫晗一聲吶喊,握着太極重劍從半空中俯衝而下,衝向一個又一個修爲高深的敵人。
這一夜註定血染長空,這一夜註定血流成河,這一夜註定記入所有人的記憶,這一夜註定莫晗成魔。
這世間如果黑夜長存,那麼就讓我做尋找光明的眼睛;這世間如果邪惡永存,那麼就讓我做正義之光,掃除一切黑暗;這世間如果註定一定要有人化身爲魔,那麼就讓我做最大的魔頭,斬盡天下所有的邪惡之輩,斬盡天下所有的僞君子,斬盡天下所有的不公。
每一滴血雨落下,都會帶來一聲慘叫,凡是血雨落在的地方,肉體會迅速的潰爛,元力會不受控制的在體內亂竄,更有甚至會直接燃燒起來。
每一朵彼岸花盛開的地方,就有一個人被當做肥料,供彼岸花極致的盛開綻放。
黃泉河水劇烈的翻涌,一浪高過一浪,巨大的波浪散發出莫名的氣息,除了莫晗,此地所有的修煉者全部受到壓制,彷彿在一個超重力空間中,就連思考都慢了許多。
莫晗手中的太極重劍就是死神的鐮刀,不論劍指何方,總有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被莫晗收割。
這不是人間,這是煉獄。花開花謝,潮起潮落,總有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就此消失。
殺生刃七殺,從來沒有出現在枯葉大陸的第四殺魂歸地府,第一次出現。
這一招無形無影,無蹤無際,令人無法尋到,但它卻真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