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止步

萬千魔導式中,僅有戰略級是有可以觸碰神的。而萬千武器中,僅有聖劍是可以傷害神的。

爲了這次暗殺,南十字星和蓮恩把兩方面的準備都給做了。

可神依然沒這麼好殺。

魔導式引導的力量在轟向索菲亞時,她立刻看向了南十字星所在的升旗臺。

神有神諭、神威,一面可以察知危險,另一面可以製造禁魔領域。這點南十字星已經考慮到了,禁魔領域也就是那些魔力無法撼動的區域,但是如果魔導式強大到一定程度,它是可以突破這種穩固結構,進而對神造成傷害的——傷害會被削弱罷了。

索菲亞似乎對自己很有信心,她幾乎沒有任何閃避的動作,就這麼直接迎上戰略級魔導式,同時以黑暗壓制試圖接近她的蓮恩。

這個戰略級魔導式名叫“死文書”,它由成千上萬的古老符咒構成,虯結成相當隨機的扭曲形狀。利用這些符咒中的相互作用,相互牴觸,相互增幅,魔導式威力可以呈幾何倍數爆發。死文書最優異的地方在於,它是針對單個目標的戰略級魔導式,不會造成太大的動靜,從而引來天空要塞援軍。

索菲亞的黑色權杖微微一偏,指向構成死文書的古老符咒。

那些符咒一點點潰散,和蓮恩的寶石幻影一樣,在黑暗中無從遁形。每一個符咒之間的關聯都暴露無遺,然後被索菲亞逐個擊破,潰散解體。

趁她將權杖挪開,蓮恩的劍尖像蛇尾般一抖,角度刁鑽地衝破黑暗。

索菲亞、蓮恩、南十字星,三人呈現穩固的三角形對峙狀態。索菲亞位於金字塔尖端,如果她能同時控制住蓮恩和南十字星的穩固,那麼她就永遠立於不敗之地。但是如果這兩個基座的某一處失衡,索菲亞必然會從上傾坍。

蓮恩這一劍遠沒有其他聖劍的光明正大,她朝着索菲亞防守薄弱的側身刺去,趁她分心解構死文書,這一劍直接劃破了她的長裙——從手感來判斷,這一劍應該是見了血的。

索菲亞的身影再次消失無蹤,下回出現卻是在蓮恩身後。

她心裡極爲惱怒,倒不是因爲一連兩次被蓮恩傷到,而是因爲被這兩個原本根本傷不到她的人,利用噁心無比的牽扯硬生生打出優勢。

不過在這種時候喊出“有本事單打獨鬥”就太幼稚了。

她手一鬆,權杖懸浮於半空中,黑夜徹底掙脫束縛,周圍半點光都看不見。蓮恩和南十字星都被剝奪了視覺,但是這不礙事,南十字星剛剛組裝好能量瞄準鏡,不必藉助光線定位目標,而蓮恩作爲聖劍,有着超乎尋常的直覺。

“神恩永在!”索菲亞雙手張開,權杖化作千萬道黑光射向四面八方,這光密集得就跟正午的太陽光一樣,下方的人根本無從躲藏。

其實比起被這兩個傢伙拖死,索菲亞更應該逃跑,然後召回曙光。

但是面對兩個人,她作爲神的驕傲不允許她臨陣脫逃。

蓮恩等的就是這一刻,她將劍平舉,劍身一橫,那顆紅寶石朝向曙光。無數黑光又被寶石折射回去,可它不再是黑色,而是金紅色。南十字星身影化作虛無,一點存在感都找不到,他可沒有蓮恩這個身體素質,敢硬抗神的攻擊。

被反射回來的金紅色光芒擊中,那些夜色逐漸出現破綻,不再像原來那般純粹。

索菲亞眉頭緊皺,一直都很鎮定的神色中終於多了一分焦灼。

蓮恩依然有着曙光的神恩。就跟墮天者們一樣,他們並不是失去了原本的神聖力量,而是在曙光庇佑的基礎上,又多了黑暗的光環。現在蓮恩相當於有着曙光和安默拉的雙重神恩。

因爲之前曙光不確定安默拉到底逃去了那個時間點,所以就急匆匆地前去找她。結果安默拉膽子大得很,直接返回了原本的時間節點,還趁曙光不在,偷襲了索菲亞。

這樣一來,曙光未來得及處理的那些聖劍啊祭壇啊,都成了索菲亞的隱患。

“到此爲止了!”蓮恩高聲道。

她劍尖一轉,迅速回身,利刃倒映出她的眸光。

南十字星的匕首穿破黑暗擊中劍身上被暗色侵蝕的紅寶石,裡面深埋的刺目光芒一瞬間全部放出。

黑夜終於被光明衝散了,天邊出現了清晨的第一縷微光!

關於安默拉的事情,愛都維希思考過很多。

比如現在她會在哪個時間,做什麼樣的準備?那個時空裡的自己有沒有察覺,有沒有留下線索?又比如,當初將衆神埋葬在星墓,到底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

她覺得安默拉拿到鑰匙後肯定會去找星墓,而那個時空的自己多半沒有任何察覺,否則也不會釀成後來的種種後果。如果沒有將衆神埋進星墓,那麼安默拉會利用活着的他們,如果將衆神殺害後埋進星墓,那麼安默拉會利用死去的他們。

總體而言,命運沒有隨着行動的變化發生任何變化。

帶着這樣消極絕望的認知,愛都維希還是回到了封閉星墓的那天。

在這一天所有神魔都永久地沉睡在了遙遠的虛空中。那時候的愛都維希把鑰匙分成兩半,一半藏着她的黎明之預言書裡,一半藏在艾撒帝絲的黃昏之預言書裡。只有這兩本預言書合併成一本,鑰匙纔會完整,但是這兩本預言書上都有七重印,沒有神的允許,任何人都無法打開。

準確點說,爲了防備安默拉,預言書是連神都無法打開的。

所以當安默拉控制住星墓鑰匙的時候,愛都維希就感覺自己輸了一半。

也許正如她所說的,日期已經臨近,預言將無法隱藏,無法遮蔽。

愛都維希看着星墓逐漸隱沒在虛空中,這個時間點的自己也消失不見,心裡那種不安不知爲何越發壯大了。

“大愛神在哪兒?”這個聲音冷不丁地響起,在完全真空的宇宙,沒有藉助任何介質就進入了愛都維希的腦海中。

她迅速回頭,手往虛空一握,金色太陽圖騰浮出,曙光權杖熠熠生輝。

安默拉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她穿着白襯衫黑褲子,就跟剛出門倒完垃圾回來似的,神色頗爲輕快。

愛都維希眨眼就出現在星墓沉沒的地方,權杖像劍一樣橫過來,以一種防守的姿態面對安默拉。

安默拉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我一直在想,爲什麼這麼多神,唯獨找不到大愛神的神格。”

這個安默拉來自更遙遠的未來,更爲強大,更爲冷酷,有種高高在上的勝利者姿態。她已經搜查過星墓了,甚至更糟糕,她有可能已經盜走了那些被埋葬的神格。

愛都維希不斷的對照自己的時間表,思索到底是哪一個環節被她找到了漏洞。

“你能告訴我嗎?”安默拉走向她,一直到愛都維希的權杖抵住她的胸口才停下腳步。

愛都維希可以清楚地看見她眼裡的渴望。

她也許來自一個非常接近終戰的未來,因爲現在的安默拉眼中看不見這樣毫無節制的貪婪。

渴求力量,渴求自由,渴求知識,渴求永恆,她渴求一切的一切。

發動終戰的安默拉對這個世界有着太高的要求,當世界無法滿足她的時候,她就開始尋找新世界了。而當她發現沒有這樣一個能夠滿足她慾望的世界後,她對現在的世界產生了無法遏制的憎惡,與此同時,她會試圖創造一個完全符合她理想的新世界。

愛都維希慈和溫柔的笑容終於消失,她散發出太陽的酷熱氣息:“無可奉告。”

安默拉眯起眼睛,似乎預料到了曙光的拒絕。

“也許我該去問問永夜。”她笑着說,故作遺憾,“我忘了,終戰的時候她還活着嗎?”

愛都維希的臉色徹底冷下去,她所看見的未來是沒有艾撒帝絲的。

她所愛的母神在那時候已經死去了。

安默拉蒼白的手一點點攀上她的權杖,上面可以輕易讓任何星球灰飛煙滅的溫度並沒有對她造成傷害。她親切地說:“我可以跟你交換,你把大愛神的神格交出來,我讓你親愛的母神活到終戰。”

謊言。

愛都維希已經看過終戰了,艾撒帝絲沒有活到那時候。未來與歷史均不可改變,安默拉也不可能遵守諾言,讓艾撒帝絲活到那時候。

“怎麼樣?”安默拉有些急迫,愛都維希從她眼裡捕捉到那種熟悉的有點神經質的瘋狂氣息,“你愛她對吧?用一個無關緊要的神格,換一個對你而言重要的人的神格,再也找不到這麼合算的買賣了!”

愛都維希往後退了一步,金色權杖散作碎光,安默拉搭在權杖上的手懸在了半空中。

“你真的幼稚到認爲可以用艾撒帝絲威脅我嗎?別忘了聖戰中是誰親手殺了她。”愛都維希重新從虛空中將權杖凝聚出來,平靜地告訴安默拉,“怕死的只有你而已。”

“我並不怕死。”

這句話徹底觸怒了安默拉,她一字一句地回答,眼裡那種瘋狂幾乎跟終戰時接近了。

“我只是無法容忍任何人從我這裡奪走任何東西,比如生命。”

第49章 墮天第43章 後續第80章 銀髮第186章 啓程第179章 王勢第65章 薩滿第121章 改造第13章 夜談第38章 共享第133章 圍陷第65章 薩滿第53章 胖子第87章 新兵第143章 走.私第96章 尾隨第112章 牲禮第33章 午餐第102章 龍人第36章 安全第71章 商隊第70章 神諭第37章 意外第23章 石鬼第136章 禁神第134章 造勢第54章 契約第194章 思略第41章 冒頭第85章 訪客第194章 思略第37章 意外第20章 退位第3章 實驗第114章 喬裝第123章 薔薇第178章 劍攻第119章 休憩第53章 胖子第79章 資格第130章 吝嗇第197章 霸權第111章 逃離第54章 契約第32章 出海第50章 走失第206章 起始第182章 緩期第183章 病危第129章 神裁第147章 記憶第138章 歸都第76章 少女第1章 酒窖第126章 騙局第43章 後續第89章 終審第40章 起飛第122章 禁忌第185章 內亂第133章 圍陷第130章 吝嗇第26章 子第207章 番外第113章 生活第77章 溫妮第139章 訣別第70章 神諭第192章 昭然第153章 番外 英格蘭姆第148章 龍影第162章 可悲第92章 邪惡第151章 繁衍第130章 吝嗇第192章 昭然第38章 共享第26章 子第186章 啓程第198章 萬物第24章 帕姬第85章 訪客第26章 子第12章 地第42章 停雨第129章 神裁第60章 逃殺第193章 沉淪第192章 昭然第156章 病人第13章 夜談第95章 繁殖第165章 交火第95章 繁殖第168章 追蹤第15章 神國第19章 劣跡第42章 停雨第141章 刺殺第108章 追查第108章 追查
第49章 墮天第43章 後續第80章 銀髮第186章 啓程第179章 王勢第65章 薩滿第121章 改造第13章 夜談第38章 共享第133章 圍陷第65章 薩滿第53章 胖子第87章 新兵第143章 走.私第96章 尾隨第112章 牲禮第33章 午餐第102章 龍人第36章 安全第71章 商隊第70章 神諭第37章 意外第23章 石鬼第136章 禁神第134章 造勢第54章 契約第194章 思略第41章 冒頭第85章 訪客第194章 思略第37章 意外第20章 退位第3章 實驗第114章 喬裝第123章 薔薇第178章 劍攻第119章 休憩第53章 胖子第79章 資格第130章 吝嗇第197章 霸權第111章 逃離第54章 契約第32章 出海第50章 走失第206章 起始第182章 緩期第183章 病危第129章 神裁第147章 記憶第138章 歸都第76章 少女第1章 酒窖第126章 騙局第43章 後續第89章 終審第40章 起飛第122章 禁忌第185章 內亂第133章 圍陷第130章 吝嗇第26章 子第207章 番外第113章 生活第77章 溫妮第139章 訣別第70章 神諭第192章 昭然第153章 番外 英格蘭姆第148章 龍影第162章 可悲第92章 邪惡第151章 繁衍第130章 吝嗇第192章 昭然第38章 共享第26章 子第186章 啓程第198章 萬物第24章 帕姬第85章 訪客第26章 子第12章 地第42章 停雨第129章 神裁第60章 逃殺第193章 沉淪第192章 昭然第156章 病人第13章 夜談第95章 繁殖第165章 交火第95章 繁殖第168章 追蹤第15章 神國第19章 劣跡第42章 停雨第141章 刺殺第108章 追查第108章 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