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漢皇朝已知之外的浩瀚海域中有九座島嶼,那是島嶼中的極限,對於世俗凡人來說,那就是一片永遠觸及不到邊界的大陸。
甚至連化神存在,都很難輕易跨越兩座島嶼,而九座島嶼據說是一塊完整的大陸,只不過關於九座島嶼的一些傳說,只有那些存在萬年以上的國度,極少數最頂尖的存在才能稍微瞭解一些。
萬丈高空一眼望下,都難看到全九座島嶼全貌,只能看到三座島嶼全貌。
身在懸浮萬丈高空的一座小島上的守門人每每望下都會倍感驕傲自豪,在他們身後則是一個高達百丈,完全由墨色深海晶石製造而成的巨大門戶。
古老滄桑氣息,兩位守護在這門戶旁的壯漢全部身高十幾丈,手持巨斧,隨時注視前方。
“嗯,那是什麼……”突然間,一道有些刺眼的光芒突然折射過來,讓兩個守門巨漢同時微微皺眉。
下一刻就看到一個小黑點從空中晃悠悠的飛來,那是一個騎在紙鶴上,在高空中明顯有些控制不穩的小傢伙,此刻他那無比光亮的小光頭正好折射反光。
看到這小傢伙,兩個守門巨漢都不由得微微一愣。
“嚕嚕,你怎麼來這了,就你一個人嗎?”那兩個巨漢都很意外,要知道這裡可是在九島邊界,而且是在萬丈高空之中。
這上邊罡風猛烈,一般化神存在在這高空都很難長期久待,這小傢伙怎麼過來了。
坐在那紙鶴上的小光頭此刻已經到了近處,到近處才發現他的頭雖然無比光亮,都折射陽光閃人眼睛,但實際上他的頭部卻有兩個冒起來的小角,不大,剛剛冒頭。
臉圓圓的,胖嘟嘟,看起來只有四五歲的樣子,此時他身體有些微顫,直到那紙鶴進入這門戶島上穩定下來,他才稍微緩過一些,畢竟飛到後期這紙鶴都快堅持不住了。
隨着其中一個巨漢詢問,另外一個巨漢也擔心的看向嚕嚕,同時四下張望,不明所以,他怎麼一個人跑來了。
他們站守之時不能離開,否則早就迎上去了。
“嗯,那個…那…個,大叔,對不起了……”嚕嚕咬着嘴脣,頭低着不去看這兩位巨漢,兩個胖乎乎的小手手指互相對碰着。
“嗯?”兩個巨漢都莫名其妙。
“不說了,幹了,決定了,就是幹……”突然間,胖乎乎的嚕嚕突然間小拳頭緊握,猛然間給自己加油一般的雙拳緊握,目光堅定。
“嗖嗖嗖…嘭嘭嘭……”就在那倆巨漢莫名其妙的時候,那坐在紙鶴上晃悠悠過來的嚕嚕突然擡頭,胖乎乎小臉上充滿毅然決然的神情,那雙胖乎乎的小手突然向着胸口一抓,隨後猛的甩出。瞬間幾十道符文轟擊而出,瞬間前方劍氣縱橫,冰霜凌冽,這些符文攻得有些雜亂,但每一道卻都威力巨大無比。
“小傢伙,你幹什麼……轟……嘭嘭……”兩個巨漢完全沒想到,被轟個措手不及,直接被轟飛出去。
就在這兩大守門巨漢被轟飛震退之時,突然間嚕嚕將手中一塊靈玉牌扔出,緊隨其後直接一道符文砸出,那是一道颶風符文,瞬間將靈玉牌加速打到了原本兩個巨漢所站上方。在這有禁制的門前,正常來說只有守門之人拿着靈玉牌才能打開的大門突然光芒閃爍。
下一刻小嚕嚕騎着的那個紙鶴突然燃燒,瞬間包裹着嚕嚕化爲一道火光,衝出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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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海大將軍府密室之中,強橫的氣息突然間爆棚,不受控制的撞擊周圍一切,狂暴的像是要將一切都毀滅一般。
“啊!”突然一聲爆吼,周圍許多陣法跟符文紛紛碎裂,身在地底的練功室都是一陣晃動纔算平穩。
“啊…啊……”此時就見坐在中央的宋博偉臉色難看,氣息不穩,剛剛他修煉時心魔來襲,差點沒力量錯亂而出現問題。
宋博偉大口大口喘着粗氣,他又想到了剛剛修煉之時的場景,他又看到了兒子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幕,聽到兒子痛苦的叫聲。
報仇,兒子喊着讓他報仇。
“夏…凡……”想到兒子不甘、痛苦的慘叫,想着兒子讓他幫忙復仇,他雙眼血紅,殺氣凝聚,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親手撕了那該死的夏凡。
他現在特別後悔,當時就不應該猶豫,直接對那夏凡出手,不該給他機會,否則他也絕對活不到今天。
現在夏凡已經跟他約戰,太子也警告過他,之前的事情已經讓鎮國王那邊非常不滿,在有約戰的情況下,他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出手。
“一年…一年……”雖然已經過去了一些時間,對於他堂堂化神存在,一年本不算什麼,一次長一些的閉關都不止一年,可他現在卻完全沒辦法靜下來,恨不得這一年立刻過去。
幾次修煉想靜下來修煉,好儘快度過這一年,但卻完全做不到,反倒險些出了大問題。
“嗡!”就在此時,突然間宋博偉胸前的一塊特殊的護心鏡綻放光芒,一瞬間上邊符文綻放,內部層層刻錄陣法運轉,一道光芒瞬間投射而出。
“啊…拜見軍候!”那光芒剛剛投射到身前,形成的光圈還沒完全散開,裡邊的身影還沒完全清晰,宋博偉卻已經小心恭敬的行大禮拜見。
“知道你錯在哪嗎?”那光芒逐漸凝聚,但似乎有某種力量干擾,那光芒不斷閃動,光圈中的身影有些模糊。不過隱約間已經能看到一人正坐在一座小山上,只是當這人開口說話的瞬間,那光圈中的影像又清楚了一些,這才發現,那人竟然是坐在完全由巨大屍體堆積而成的一座屍山之上。
此刻他的手中正有四顆比一般人頭顱還大的眼珠,那眼珠綻放着藍色光芒,每一顆都帶着無與倫比的光芒。在那屍山最巔峰,他所坐的下方,就是那四眼巨大屍體,就算已經死去,卻依舊能感受到那股神靈般的力量。
“屬…屬下不知,請軍候責罰!”瞬間,宋博偉身體立刻被汗打透,整個人連頭都不敢擡,雖然他在鎮海侯手下也算一員大將,但也正因爲如此,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鎮海侯的手段。
胸口那法寶得來不易,軍候突然催動與自己聯繫,一上來就說自己錯了,宋博偉真的被嚇到了。
“因爲你丟了本軍候的人,我鎮海侯手下大將軍被人連殺兩子,卻還讓那人好好活着,哼!”最後一聲冷哼發出,即便相隔不知多遙遠,但那股冰冷寒意卻讓宋博偉身體顫抖。
而手中把玩着四顆巨大藍色眼珠,坐在屍山上的鎮海侯此刻樣貌也多少能看到一些。身後披風飄起,天生帶着一股傲視天下的氣勢,彷彿一切都在其腳下臣服,就像那已經成爲神靈的四眼神靈一般,反抗他的只有死。
“軍候……”提起這個,宋博偉驚懼之餘,血紅的雙眼透着痛苦瘋狂殺意道:“我也想殺他,我現在恨不得撕了他,生吞活剝了他,可他畢竟是鎮國王的兒子,而且還是質子。”
“嘭!”突然間,鎮海侯坐下的那四眼神靈的頭顱嘭的一聲炸開,血肉飛濺,鎮海頭猛的擡頭,雙眸中透着無比冰寒冷厲的殺意:“鎮國王又如何,我贏王生來帶王,此生註定成爲絕世王者,小小的鎮國王不過是我成長路上的踏腳石,就跟此刻這土著神靈一般。你記住了,如果你殺了別人,鬧出事情了,天大的事情我幫你扛着,但現在你被人欺負到頭上卻還如此窩囊,那等三個月後本軍候回京之後,不用別人出手,本軍候第一個就殺了你。”
身爲鎮海侯手下大將軍,鎮海侯的性格跟做事的手段他自然清楚,這也是他看到鎮海侯影像出現時候感到驚懼的原因。
以往不論是跟朝廷官員,軍中其他軍候爭鬥之中,鎮海侯從來都是如此。但這一次因爲涉及到鎮國王,又加上現在形勢特殊,宋博偉考慮的也多了一些,就沒像之前那般。
卻沒想到,軍候開口依舊如此,依舊霸氣無邊。
“是,屬下知罪。不過軍候請放心,他已經不知死活的跟我約戰,屬下很快就能親手殺了他,絕對不給他一點生機。”宋博偉雖然被鎮海侯訓斥,但心卻定了下來。
“愚蠢,隨後下去自己領三十軍棍。”那光圈剛剛稍微清晰一點,隨後又再度模糊,而且顯然受到了很大力量干擾,此時在那光圈中的鎮海侯身影逐漸越來越模糊不清,不過鎮海侯的聲音還算清晰。
“是。”宋博偉心中一驚,不明白自己又錯在哪裡,不過他卻不敢詢問,這也是鎮海侯的規矩。
“那夏凡不管是以前扮豬吃老虎也罷,又或者是鎮國王在背後操控也罷,他這一年約戰都是絕對不能做的事情。你以爲必勝,你不想想幾個月前他什麼修爲,現在什麼戰力,你真以爲一年之後你還有把握贏他嗎?還有,一年之後會發生多少事情,如果那個時候朝廷對付鎮國王,或者鎮國王已經造反了,這約戰還有個屁用,最重要的是……”
光圈越來越模糊,但此時隱約間能看到,坐在那屍山上的鎮海侯已經緩緩站起,即便只是模糊身影,卻依舊充滿恐怖的殺氣。
“就算真的讓你一年之後殺了他,那也不行。我剛剛已經說過了,身爲我鎮海侯的人,又豈能被別人所掌控,只有我的人欺負別人,只有我的人殺別人,沒有人能動我的人。我不管你鬧出多大動靜,不管你怎麼做,如果我回京時那夏凡還活着,你就可以死了。”
沒有任何道理,也完全不講道理的理論,這就是鎮海侯,雖然年輕卻強勢崛起,短時間內成爲最有希望追上鎮國王的存在。
而當他說完這番話的時候,那光圈的光芒也徹底消散,只剩下宋博偉跪在那裡。
好一會,宋博偉緩緩起身,血紅的雙眼之中充滿瘋狂,突然間一個人仰天大笑。他早就不該顧慮那麼多,就該按照以前軍候教的,當時直接殺了夏凡又如何。
此時,他很想立刻殺過去殺死夏凡,但想想夏凡在乾坤宗,他知道不能魯莽,但有了鎮海侯那番話,他原本糾結、痛苦、迷茫的心總算有了主心骨。
“夏…凡……”宋博偉帶着讓人膽寒的笑容再度唸叨着夏凡的名字,人卻已經瞬間飛向外邊,直接自己去領軍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