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冰猴子不善言語,但是卻能夠明白夏凡的意思,當即就動了起來,一齊奔向山頂邊上,開始聚攏巨大的冰球朝着正在朝山頂爬的劉方亮和水清猛砸。
“哈哈……”夏凡和葛長河見到此情此景,想起他們來時的艱難,心中頓時有了種別樣的喜感,禁不住笑了起來。
“你真要殺了他們?”葛長河問道。
“我懶得親自動手,不過他們既然來奪寶,就是咱們的對頭,讓他們吃些苦頭還是要的。”夏凡壞笑道:“若是他們倆實力不行,真的被冰猴子給砸中摔死了或是死在陣法之下,那也只能怪他們自己運氣不好,實力不行。”
一邊說着,夏凡一邊走到了先前玄陰冰火所在之處,手指彈動,那縷已經歸他所有爲他所用的玄陰冰火就咻的飛入了冰山大陣的最核心處。
隨着玄陰冰火歸位,原本威力減弱的冰山大陣突然間再次變得狂暴起來,不但是整個冰山周圍的冰風暴陡然加強了三四成,就連下方冰原上的冰風暴也突然加強。
隨着寒風越來越強,其中的冰錐越來越多越來越大,竟是幻化出了一條身形巨大的冰龍在空中盤旋。這冰龍並不只是裝個樣子嚇唬人而已,而是真真正正的有着阻敵殺敵的用處。比如此時,當這冰龍感應到了陷身於冰原之上的那些前來尋寶的神靈境強者後,直接就從高空俯衝而下,朝其發起了狂暴攻擊。
這冰龍並非只有一條,而是會隨着冰山大陣的威力提升而不斷增加,究竟極限會是多少,別說剛剛通過玄陰冰火掌控了這冰山大陣的夏凡並不知道,就連當初佈置此陣的大荒老祖同樣也不清楚。
不愧是宗師級的人物,大荒老祖的確是有兩把刷子。夏凡通過玄陰冰火不斷感受着整座冰山大陣的邊邊角角每個細節,禁不住也爲大荒老祖在陣法上的高超造詣而驚歎。同時他心裡的疑惑也越來越強烈,大荒老祖在這個小世界中擺下這麼多範圍廣闊且威力巨大的大陣究竟是幹什麼用的?總不會是他一個人閒着沒事,佈下這些陣法解悶玩吧?
“轟隆……”此時一聲巨響從山下傳來。
“哇哈哈,活該,這大冰球砸身上,疼不疼?我就問你疼不疼?”百花鳥閒的無聊,站在山邊上朝下看熱鬧。恰好見到劉方亮被一個丈許來高的大冰球擊中,然後觸發了冰山大陣,被寒風捲着無數的冰錐一通狂轟濫炸,狼狽至極,禁不住越看越覺得好笑,於是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什麼人在上頭?有種你放我上去,當面鬥上一場,靠着陣法贏我算什麼本事?”儘管耳邊風聲呼嘯,劍光斬爆冰錐的炸響更是連成一片,但是百花鳥的笑聲他依舊聽的真真切切,心中狂怒之時禁不住大聲喊道。
“你家鳥大爺在此,有種你就上來,跟本鳥大爺較量一番,想要空口白牙的就讓我過來,你當我傻嗎?”百花鳥陰陽怪氣的說着,滿是譏諷之意。
“孟克,我知道你在上頭。”此時水清也開口說話,道:“之前你說的那個交易還算數嗎?”
水清此時之所以舊話重提,也是因爲她有些承受不住大陣的壓力了。要知道她本來就沒有夏凡在陣法上的高深造詣,上山時自然也不可能像夏凡那樣穿行於陣法的薄弱地帶,所承受的陣法壓力和攻擊全都是最強的,也幸虧就是之前夏凡用陣法切斷了玄陰冰火跟冰山大陣的聯繫,後來玄陰冰火又進入了他的身體,導致冰山大陣威力銳減,再加上水清有冰魄神珠護體,減輕了不少冰風暴對她的傷害,所以她才能一路走到距離山頂不顧七百丈的地方。
可是現在夏凡將玄陰冰火放回了遠處,同時也開始在接管整個冰山大陣時着手對其某些地方進行細微調整。這樣一來,冰山大陣的威力不僅因爲玄陰冰火的迴歸而恢復如初,同時還因爲夏凡做的一些調整有了穩步的提升。這麼一來就讓水清有些承受不住了。
此外,再加上山頂之上冰猴子們瘋狂的朝下投擲冰球,徹底是嚇到了水清,於是她纔想要拿着當初山谷中夏凡曾經說的那番話當由頭來給自己爭取一條生路。
“哎呦,這是什麼情況?”百花鳥一聽這話,頓時就來了精神,飛到夏凡身邊,一邊繞着他盤旋,一邊怪笑道:“你跟下頭那個小妞兒做什麼交易了?是不是某些不可告人的勾當?你就不怕自己家裡的葡萄架倒塌了?!你說,我回去了該不該找御空月好好唸叨一下這事?如果你不想讓我說的話,就好好賄賂一下我,說不定本鳥大爺一高興,就把這事給忘了。”
“滾。”夏凡一聽百花鳥不但是胡亂猜想,給自己捏造莫須有的事情,還妄想以此來要挾自己,頓時一陣不爽,信手一揮,一個由天地靈氣凝聚而成的手掌突然出現,一巴掌就把百花鳥給抽沒影了。
百花鳥不是不想躲。實際上感覺到天地靈氣聚攏時它就已經想要逃走,只是他身在冰山大陣之內,哪裡能夠逃得出夏凡的手掌心,所以還沒來得及動就已經被一掌擊中,隨即就化爲一道五彩斑斕的流光消失在天際。
“我靠,夏凡,鳥大爺記住了你了,鳥大爺還會回來的!”百花鳥的叫聲逐漸遠去,直到再也聽不到。
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呀!火焰白猿王擡頭看了一眼天邊,禁不住微微搖搖頭,很爲百花鳥的無限作死之舉感到無語。
“水清,當初我跟你談交易時,你捨不得冰魄神珠不肯答應,現在你想跟我談,卻是已經晚了。”夏凡邁步走到了山頂的邊上,俯瞰着下方的水清,用滿是戲謔地口吻道。
“那你能不能放我離開?”水清仰頭看着夏凡,道:“看在咱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份上,你用不着趕盡殺絕吧,對嗎?”
“哈哈……”夏凡聞言大笑起來,道:“你是不是糊塗了,別忘了,你來自烏龍谷,我來自千山國,咱們兩家可是千年死仇,當初在落丹山時你恨不得將我滅殺,現在卻說這些話,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一邊說着,夏凡手指一動,已經掐了個法訣,作勢就要打出。
水清一見,頓時慌了,忙道:“別動手,我還有話說。”
“講。”夏凡道。
“其實,我並不是烏龍谷的人。”一邊說着,水清已經解開了遮在自己的面紗,露出了一張俏麗中帶着幾分妖媚的面孔。光是這一張臉就足以引得男人想入非非,更不要說此時她的目光中還帶着幾分魅惑之色。
當然,水清並不是想要靠着自己的美貌來迷惑夏凡,而是證明自己的話沒錯。因爲正兒八經的烏龍谷出來的修煉者,不管男女,臉上都會紋上一條烏龍紋。也正因爲這個原因,絕大多數烏龍谷的修煉者外出時都會戴上紗巾遮面,女修煉者尤其如此。
水清之前戴着紗巾,顯然不是爲了遮掩她臉上的烏龍紋,而是爲了讓別人看不到她的臉上並沒有烏龍紋。
“你爲什麼要假冒烏龍谷的人?”夏凡問道。
“我也是湊巧聽說合歡神道要尋找大荒老祖的洞府,所以就想混進來湊湊熱鬧,恰好遇到了一個烏龍谷的人,就順手將她殺了,僞裝成她混了過來。”水清看着夏凡道:“我之前也是聽說烏龍谷跟千山國有仇,所以爲了僞裝的更像一些,這纔對你下手狠了一些,其實並沒什麼敵意。”
夏凡看着水清,臉色一如之前平靜,但是心裡卻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假冒了個千山國的國師孟克,結果卻遇到了個同樣假冒烏龍谷之人的水清,真是巧合到了讓人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的程度。
儘管水清證實了自己不是烏龍谷的人,但是夏凡卻也不準備就這麼放過她,所以他道;“即便你不是烏龍谷的人,又能說明什麼?既然你出現在了這裡,就是想要與我爭奪此地的寶貝,也就是我的敵人,就算我殺了你也很正常,只是我不是嗜殺之人,放過你也不是不行,但是卻有兩個條件。”
“什麼條件?”
“一個自然是你要把冰魄神珠給我。”夏凡道:“第二個則是你要以你的道心發誓,不可再與我爲敵,如有違背,那就道基崩毀,此生再與長生無緣。”
對於世俗凡人來說,賭咒發誓可以不怎麼在乎,違背了也就違背了,並不會有報應。可是對於修煉者來說卻並非如此,尤其是向夏凡所說的這樣,以道心發誓,還是有着相當大的約束力的,倘若水清說了不算數,那麼心中必會留下陰影,對於她日後的修煉將會留下無窮隱患。
夏凡雖然殺伐果斷,但是絕非嗜殺成性的人,不會隨隨便便就要取人性命。就像水清這樣的,雖說之前有過一些小摩擦,但是終非生死大敵,實在是沒有必要非要將其滅殺,不過夏凡又不想給自己留下後患,於是就想了這麼個辦法,靠着誓言來約束水清。
倘若水清果真不跟他爲敵,夏凡得到了想要的冰魄神珠,自然會兌現承諾放她一條生路,並且將來也不會再與她爲難。可要是水清違背了自己的誓言,那夏凡也就不必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