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夏凡和龍騰之間你來我往的激戰雖然短時間內並沒分出勝負,可是雙方力量的瘋狂碰撞所產生的強大沖擊力卻在一次次的衝擊和震盪着相距不遠的護城大陣。
夏凡不是沒有想過將龍騰引開,但是龍騰這次卻根本就沒有如夏凡的願,這也使得護城大陣在經受了數次的強烈衝擊和震盪後最終不堪承受,光芒陡然一閃隨即就徹底崩潰。
儘管夏凡早就預料到了這點,不過親眼看到護城大陣這樣崩潰還是有點惋惜,當即道:“陣叟,佈陣,護住白石城。”
“哼,想要保住這座城,做夢吧,今天我不但要殺了你,還要毀掉你的基業!”龍騰大喝一聲,獰笑不已。與此同時,那個高達三千餘丈高的巨型松樹怪就突然撇下了正在被它狂毆到再次崩潰的石龍,直接從地上撿起了一塊本來組成石龍的巨大石頭,雙臂一揮,就將這石頭朝着白石城投擲了過去。
對於三千餘丈高的巨型松樹怪來說並不太大的石頭,實際上卻足有七八百丈高,完完全全可以說是一座小山,此時就這麼帶着沉悶如雷鳴的巨響朝着白石城砸去。倘若要是被砸中的話,就算是白石城再怎麼堅固,城牆肯定也會崩塌一大片,城內的建築也會被摧毀不少。
“住手!”陣叟大叫一聲,當場全力爆發,右手一揮就一方棋盤飛出,瞬間變得足有百餘里寬,擋向了那從天而降的巨石。
“轟隆……”這棋盤乃是陣叟的法寶,平常除了用來下棋外更多的是以棋子來佈置各種陣法。之前他沒有用,實在是擔心會被攻勢猛烈的龍騰給打爆,現在卻是不得不用了。
棋盤之上光芒暴漲,直接裹住了那個小山似的石頭不但將其擋住並且將其直接轟碎成了齏粉,可是強大的衝擊力依舊讓整個棋盤都不由自主的向下一沉。
“吼……”巨型松樹怪發出了一聲根本就不像是人聲的吼叫,同時身上更是突然間又長出來了四條手臂,現在真的變成了一個足有六條手臂的怪物,而它再次俯身時卻抱起了三塊比之前還要大上一些的石頭,臂膀發力猛然擲出。
“呼…呼…呼……嘭…嘭……”沉悶的破空聲中,巨石几乎是沒有什麼先後的飛了出去,除了兩個砸向白石城外,還有一個則是飛向陣叟。雖然這松樹怪並沒什麼靈智可言,但是面對擋住了自己攻擊的陣叟它還是本能的不喜歡。
陣叟催動棋盤再次擋住了飛向白石城的巨石,同時閃開了砸向自己的巨石。只是還沒等他來得及送上一口氣就突然暗叫不好。
原來就在他忙着應對之前的三個巨石時,那巨型松樹怪卻已經朝前一竄,徑直衝到了他的近前,跟着六條胳膊掄起,巨大的手掌就像是拍蒼蠅似的扇在了他的身上。
別看這巨型松樹怪身形很高,樣子醜陋,但是動作卻並不遲緩,同時因爲它算是龍騰親自操控的傀儡,所以經常會有出人意料的奇招使出。就像剛纔,明明巨型松樹怪只是在接受命令後遵循着本能在搬起石頭砸白石城和攻擊陣叟,可是就在它做完這些後,龍騰卻突然用自己的神念操縱它來了一次偷襲。
因爲這次攻擊是龍騰直接操縱着巨型松樹怪來完成的,因此動作敏捷並且攻擊的時機相當精準,正好卡在了陣叟剛剛應付完一輪猛烈攻擊後心神下意識的放鬆的時候,於是陣叟這次就倒了黴。
“嘭……”巨響聲中,陣叟在六個大手掌的拍擊下直接就被放了風箏,瞬息間就被從空中打落下來,直接就砸在了地上,深深的陷入了地下足有五六十丈深。
儘管陣叟年紀已經不小,可是畢竟有着宗師境初期的實力,生命力還是相當強的,自然不會被這樣輕易打死。即便是這巨型松樹怪的大巴掌攻擊力很強也不足以讓陣叟身受重傷。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陣叟現在的確是相當狼狽,同時他也暫時無法再阻擋巨型松樹怪對白石城的破壞。
“白石城,我毀定了,誰都別想阻攔。他不行,你也不行。”龍騰盯着夏凡,一字一句惡狠狠地說道。
事實上龍騰這麼做並不僅僅是爲了毀掉一座白石城,更多地還是在使用攻心計。因爲他知道白石城是夏凡攻佔的第一座城池,對其肯定有着非凡的意義,之前夏凡數次想要保持這座城池不使其受損也足以證明這一點。現在龍騰作勢要毀了它,就是逼着夏凡着急,如此一來必然會心浮氣躁,戰鬥時發揮出來的戰力也必然會大打折扣。
對於他們這個層次的強者來說,廝殺時一絲一毫的優勢或者劣勢可能會都導致最終的生死,所以任何時候都在算計,龍騰如此,夏凡當然也一樣。
“誰說我擋不住的。”夏凡彷彿是果真中了龍騰的計似的,突然間大喝一聲,身形一閃間就到了那巨型松樹怪的身後,揮起手裡的吞天口袋就朝其拍了過去。
“哈哈,夏凡,你上當了,你死定了!”就在夏凡出手的同時,原本盤旋在周圍空中的那些密密麻麻的松針徑直以鋪天蓋地之勢朝夏凡淹沒了過去,看起來就像是一片綿延很廣的綠色雲彩朝他罩落下來似的,此時龍騰才笑出聲來。
算計,一切都是算計。龍騰之前的所作所爲,都是爲了製作這個出手的機會。甚至於先出手攻擊再說話,也是爲了讓夏凡來不及應對。
“怎麼會這樣!?”只是下一刻,龍騰就傻眼了,隨即發出了一聲匪夷所思的驚呼。
因此就在那些如同驚濤駭浪般席捲向宋立的松針閃爍着懾人的綠色光芒即將刺中夏凡時,他卻像是早有預料似的朝着旁邊閃了一閃。瞬息間就已經到了三四十里外,雖然不甚遠,卻足以拉開跟松針的距離,同時在夏凡原有位置上出現的是一個巨大的黑洞。
那是吞天口袋的袋口,更是原來吞天蟲軀殼的嘴巴,而那些本來正在急速前衝的松針就直接飛入了吞天口袋之內。
察覺到形勢陡變的龍騰想要將松針收回來,只是此時此刻又哪裡由得他說了算,因爲吞天口袋中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吸攝之力,就像是方纔吸收天地靈氣似的,瞬息間就把所有的松針都給收入袋內,一根不剩。只是吞天口袋卻並沒有就此合攏,而是突然再次翻轉,袋口陡然張大,就仿如是重新變成了一張足以吞天的巨嘴似的,直接把那正要衝進白石城內大肆破壞的三千餘丈高的巨型松樹怪給吞了進去。
“如何?!”夏凡一揚手,將自行飛過來的吞天口袋接住,朝着龍騰揚了揚道:“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太特麼的氣人了!現在龍騰真的有點差點被氣吐血。事到如今他要是還看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那就實在是太遲鈍太愚蠢了。很顯然從一開始夏凡就察覺到了他的算計,於是反過來裝模作樣演戲來算計他,這樣一番你來我往,不動聲色的勾心鬥角後,結果卻是他龍騰輸了,而夏凡這個狡猾的小子卻贏了。這讓龍騰如何能夠舒服的了。
要知道他現在可不只是棋差一籌而已,更讓他心疼的是他不但損失了那個巨型松樹怪,並且還丟掉了那不知道積攢了多少年煉製了多少年的本命松針。什麼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就是了,龍騰虧大了。
夏凡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並且又佔了便宜,後續的攻擊頓時就如同長江大河中的浩蕩洪流一般滾滾蕩蕩連綿不絕。
剛剛用吞天口袋吞掉了龍騰的一件法寶以及那巨型松樹怪後,夏凡根本就不給龍騰反擊的時機,當即就傳念給陣叟道:“將陣法的禁制完全放開給我。”
雙龍戲珠大陣是陣叟佈置的,即便是現在被龍騰毀了一半,倘若陣叟不放開禁制的話,夏凡也不可能輕易將其掌控,如果他強行這麼做的話,那跟直接搶陣叟的東西沒什麼兩樣。
聞聽夏凡的話,陣叟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就將陣法的禁制放開,一剎那間雙龍戲珠大陣就成爲了無主之物,可是下一刻夏凡的神念卻已經入主其中,並且在咻咻咻一連串銳利的破空聲中,萬魂幡落在了遠處的沙漠和戈壁之內,無數的光芒閃耀,頓時將這片經歷過一場激戰後變得滿是坑窪的廣闊地域給籠罩。
先前龍騰的確是破掉了此處的陣法,可是並不意味着就將陣叟原本佈置的陣法基礎全都夷平。這就彷彿是有人拆毀了別人的房子,房子毀了,不能再居住,但是卻剩下了斷壁殘垣,如果有能工巧匠見了,修理一番的話,說不定就可以重新將破損的房屋建起來,甚至說不定比先前毀掉的還要金碧輝煌。
夏凡就是這樣的能工巧匠,當他的萬魂幡落地之時,光芒閃耀,四處勾連,頓時就把殘存的能夠用的陣法基礎重新利用了起來,緊跟着被毀了一半的大陣就運轉了起來。
只不過現在的大陣經過了夏凡的手後就已經變了模樣,不再是先前陣叟所佈置的雙龍戲珠大陣,而是變成了雙龍搶珠大陣。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這兩個陣法卻迥然不同。
後者有個搶字,自然攻勢就更加的兇猛霸道,在夏凡的催動之下,陣法瘋狂運轉,狂風呼嘯吹起無數黃沙而後凝聚而成一條黃龍,同時巨石滾動,連貫起來又形成了一條石龍,隨後就一左一右朝着龍騰猛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