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劉方亮也把乾坤袋扔了上來,不過這次夏凡並沒有馬上抹去上頭的禁制,而是將其隨手收好,這纔再次催動冰山大陣,讓其敞開了一條足以讓劉方亮御劍飛上冰山之巔的通道。
劍光一閃間,劉方亮已經出現在了冰山頂上,用冰冷的目光看了夏凡一眼道:“孟克道友,不知道我還用不用再發個誓?”
“那就不必了。”夏凡擺了擺手道:“反正你們發的誓也沒什麼用,何必浪費時間和口水呢。”
既然知道沒用,之前幹嘛還讓我發誓?!水清聽了這話,真的很想罵人。
“那道友是否還需要我在尋寶時聽從你的號令,受你的驅遣嗎?”劉方亮朝前邁了一步,距離夏凡更近,聲音有些冰冷的逼問道。
“我要是說需要,你會乖乖聽我的命令嗎?”夏凡不屑的一笑,反問道。
“哼!”劉方亮冷哼一聲,沒有再繼續剛纔的話題,而是道:“現在我們依舊還困在你的陣中,道友所承諾給我們的生路在哪裡?”
“我既然答應了你們,自然會說到做到。”夏凡瞥了他一眼道:“不是每個人都是說話不算話的。”
嘴裡說着,夏凡的雙手急速掐動法訣,打在冰山頂上的各處,隨後整個冰山頂上就再次閃爍起了一道道冰藍色的光芒。
“你要幹什麼?!”水清和劉方亮不約而同地問道。
此時此刻他倆明明恨夏凡入骨,但是卻始終沒有出手攻擊,就是因爲他們忌憚腳下的冰山大陣。現在看到夏凡似乎在催動陣法,當然會十分緊張。
“不必擔心。”夏凡嘴裡說話,手上的法訣卻絲毫不停,道:“我只是給你們打開一條離開這裡的路。”
話音未落,衆人就看到一道光柱從山頂下方騰起,隨後緩緩延伸,就像是敞開了一道光門似的。
“那就是傳送陣。”夏凡指了指山頂下方,不過百餘丈遠的光芒,道:“從這裡過去,就可以直接到達大荒老祖的洞府。”
“我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騙人?”劉方亮看着夏凡問道,目光裡滿是警惕。
“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也沒關係,我親自試試,如何?”夏凡說着邁步就要走下山頂。
“且慢。”劉方亮再次叫住了夏凡,朝前有走了幾步,作勢虛攔夏凡道:“你不能去,要不然我們又怎麼知道你會不會一去不回。”
“要不我過去試試吧?”一直站在旁邊沒怎麼說話的葛長河道。
“也好。”夏凡點點頭。
“好吧。”劉方亮看了葛長河一眼,雖然依舊有些戒備,但是畢竟一起追殺過水清,也算有點信任,於是點頭同意了下來。
“小心了。”葛長河臨走之前,再次傳念給夏凡提醒他小心提防,隨即才邁步走下山頂,閃身之間穿過了那道光門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光門實際上就是此地的傳送陣,本就是連接着大荒老祖的洞府,在這事上夏凡倒是並沒撒謊,更沒耍詐,所以葛長河很輕鬆的就傳送走了,不過再想回來就不是那麼容易了。最起碼不是葛長河想回來就能夠回來的。
“很好,既然傳送陣沒什麼問題,那就把陣法先停下。”劉方亮雖然沒見到葛長河回來,不過那傳送陣能不能用他還是分辨的出來,於是再次提了個新的要求。而這也是他放心不過夏凡,擔心他待會兒會發動冰山大陣攻擊自己。
“真是麻煩。”夏凡有些不爽地道:“早知如此,之前真就不該一時心軟放你們一馬。”
那是你心軟嗎?根本就是貪圖我們的法寶吧?水清翻了個白眼,心裡瘋狂吐槽。
儘管表現的很是不情願,但是夏凡還是飛速的掐動了幾個法訣,將從冰山頂到傳送陣光門沿途的陣法暫時停了,以便讓劉方亮和水清安心。
像是冰山大陣這樣的龐大陣法,其實是由很多的陣法構成,所以暫時停下某一部分甚至某個區域的陣法是不會影響整體陣法的運轉的。這點在很多的護山大陣和護城大陣中是很常見的,爲的一是陣法損壞後容易修復,二是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證陣法在受到攻擊和損壞時依舊能夠持續穩定的發揮效用。
“煩勞道友陪着我們走一程。”劉方亮見夏凡果真停了一部分陣法,隨即再次說道。
“你不覺得自己的要求太多了嗎?”夏凡皺起了眉頭,面露不快地道。
“我們付出了那麼多,爲的就是一條活路,現在當然要謹慎一些。”劉方亮看着夏凡,道:“孟克道友若是設身處地的想想,應該理解我們的。水清,我說的沒錯吧?”
你們倆說話,跟我有什麼關係,幹嘛扯上我!?水清聽到劉方亮的聲音就覺得煩躁,不過還是點點頭道:“沒錯。”
“哼。”夏凡冷哼一聲,不過還是邁步朝下走去。
從冰山頂到傳送陣所在處實際上並不遠,直線距離也不過就是一百多丈而已。對於普通人來說,在七八千丈的冰山上往下走一百多丈也許是險之又險難之又難,可是對擁有着神靈境實力的夏凡,劉方亮和水清來說,卻不過只是兩三步遠而已。
就在夏凡邁步朝着傳送陣而去時,早就已經殺機暴漲的劉方亮神念一動,隨即蓄勢良久的兩把飛劍就化爲兩道凌厲至極的劍光朝着夏凡勁斬而去。
劉方亮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實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並且又是身處冰山大陣之內,若是不能一擊斃敵,那麼等到敵人反撲時自己必死無疑,所以他早就在蓄積力量,此時更是全力爆發,力求一劍將敵人斬殺。到時候不僅能把自己被敲詐勒索走的東西要回來,並且還能夠得到更多的寶貝。
因爲對劉方亮同樣有所提防,因此水清並沒靠的太近,走在側後方,自然而然的就看到了這一幕,雖然心裡驚詫,但是卻並沒有出聲示警。畢竟對她而言,劉方亮固然可恨,夏凡同樣如此,這兩人要是真拼個兩敗俱傷反倒是正合她的心意。
其實水清的內心裡也盼着他倆殺個同歸於盡,這樣她不但能夠同時去掉兩個仇敵,並且還能夠撿個大便宜。
劍光驟起,如同九天星河傾瀉而下之時,夏凡卻像是絲毫沒有察覺似的,依舊還在朝着傳送陣的光門走去。
“呀!”突然,水清發出了一聲驚呼。
劉方亮眉頭一皺,心裡對水清的殺意暴增,因爲他以爲水清這一聲是在示警。不過他卻並不在意,因爲那兩道劍光距離夏凡已經相距不足十丈,這麼短的距離對於迅疾如電的飛劍來說不過是剎那即至,根本就已經沒有了躲閃或者抵擋的機會。
你死定了!劉方亮看着夏凡,臉上滿是獰笑,他彷彿已經看到了夏凡被劍光徹底轟殺成漫天血霧的樣子。
但是就在劉方亮滿懷得意之時,突然就感覺到背後一冷。而這並非是以往感覺到危險時心生警兆的那種背後發涼,而是真真正正的寒冷。
水清這個蠢女人,究竟想要幹什麼?!難道她跟孟克乃是一夥的?!不對,她這是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真是狡詐,該死!剎那間劉方亮就猜到了一種可能性,越發的痛恨背後偷襲自己的水清。但是他卻並沒有馬上收回飛劍保護自己,因爲眼看着就能將敵人一舉擊殺,他實在是不願意就這樣功虧一簣,不過劉方亮也不會坐以待斃,所以他驟然閃身,躲避身後的攻擊之時,左手飛速的掐動了一連串法訣,開始施展法術,同時右手一抖,嘩啦一聲就有一連串的符籙飛了出去。
一般的修煉者所用的符籙多數都是各種各樣的法術,或是攻擊或是防禦或是輔助各不相同,但是身爲一名劍修,劉方亮擲出的符籙卻根本不是什麼法術,而是一道道的劍光。
這些符籙的形狀也很奇特,彷彿是一把把的小劍似的,此時被劉方亮的法力激活,頓時就嗡然作響,好像是劍嘯一般,隨後就呼嘯而出,一窩蜂似的攢刺向劉方亮的身後,剎那間劍光激盪,勁風洶涌,直接就把劉方亮身週四五百丈全都籠罩在內,端的是氣勢兇猛,殺氣沖天。
劉方亮這一手其實也是相當狠辣,他不僅是要以攻對攻,用符籙來抵擋背後的偷襲,同時他也將本來站在自己側後方的水清一股腦的籠罩在了攻擊範圍之內。很顯然,他不僅僅是想要殺了夏凡,同時連水清都不準備放過。
要說劉方亮的符籙雖然種類單一,可是威力卻着實不弱,儘管每道符籙之中只是封印着一道劍光,可是卻有着他全場全力一擊的七八成威力。換句話說,當他一下子祭出了這將近三四十張符籙時,其瞬間爆發的威力絕對比四五個他同時全力爆發所擁有的殺傷力還要強。
劉方亮本以爲在這樣的攻勢之下,後方偷襲自己的敵人必死無疑,可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料錯了。
“嘭,嘭,嘭,轟隆……”震耳欲聾的炸響幾乎在劉方亮祭出符籙的瞬間就響了起來,劍光四射,勁氣洶涌,衝擊波層層疊疊席捲而來時,劉方亮依舊還能夠感覺到那刺骨的嚴寒正源源不斷的侵襲過來,彷如是之前的冰山大陣內的凜冽寒風,不,遠比那個更加的冷,同樣也讓他無法抵禦,直接就透過皮肉直入五臟六腑以及經脈之中,這讓他都有種血液都快要被凍住的感覺。
怎麼會這麼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水清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本事?難道之前她被我追殺的狼狽逃跑,都是裝出來的?劉方亮心中震驚,同時扭頭看向嚴寒的來處,隨即就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