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了?多重的傷?他傷哪了啊?”
苗歡心眼眶一紅,眼淚頓時撲簌簌的落下來:“劉齊,你說話呀。”
劉齊撓撓頭:“這個,具體我也說不上來,上面的人說,蕭公子胸前被那個吳大牛砍了一刀,傷到了骨頭。”
沈黎捻手指的動作猛然停止。
吳大牛大刀的樣式,他是看過的,這一刀下去,若是尋常人,早已斃命,蕭林煥危險了。
“你是說,道士接走了他?哪裡來的道士?”
他又奇怪的問道:“這伏牛山還有道觀嗎?”
劉齊快把腦袋抓爛了,他就傳個話,怎麼還有這麼多的問題?
他連忙叫來一個沈傢俬軍:“你你你,你說,你們的隊長,怎麼被道士帶走的?”
那士兵看沈黎正在盯着他,他連忙回道:“伯爵大人,隊長被吳大牛砍傷後,便昏迷不醒,我們拿下了觀雀峰,撲滅大火後,一個道士突然從外面衝進來,一把把擔架上的隊長搶走,嘴裡還罵罵咧咧,說我們這些天吵了他睡覺,他要好好收拾隊長。”
“這……”
饒是沈黎見多識廣,也搞不懂這道士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現在隊伍是誰負責?”
“是林威。”
劉齊回道:“是五個班長中的一個,他是老兵。”
“上去跟他說,找幾個對山上比較熟的人,日夜尋找,務必要找到那道士。”
沈黎眉頭緊鎖,這道士,不會手上有功夫吧?
苗歡心哭的梨花帶雨,他輕聲安慰道:“沒事的,你哥吉人自有天相,沒準那道士突然發善心,救了你哥呢,你知道,道士嘛,都不喜歡殺人的。”
“真的嗎?”
“真的,放心吧,我已經派人去找了,只要他們在山上,很快就能找到。”
伏牛山,綿延百里,想找個人,怕是要費上很大一陣功夫了。
沈黎也擔心,但作爲一個領導者,他不可以暴露自己的擔心。
尤其是在苗歡心面前。
他輕嘆一聲,緩緩的拍着苗歡心的小腦袋:“別擔心,一切都會沒事的。”
從山上運下來的物資,很快便清點完畢。
三座山峰的鋼刀加起來,足足四千斤!
再就是觀雀峰上的物資。
觀雀峰上的銀錢,並不是很多,只有二十萬兩銀子。
糧食也不多,只有二百石。
萬萬沒想到,威望最高的霍十娘,家產居然是最少的。
也不知道她這些年,是怎麼混的。
沈黎腹誹一句,找人將這些東西,悄悄運進仙平內。
至於閆大人要的五成。
嗯,我們沒找到任何財物,只有這一堆鋼刀,這山賊啊,太窮了,我們搜刮那麼多遍,都沒找到。
太窮了。
……
開玩笑,現在仙平正值用錢之際,怎麼可能還將錢分給他一半?
有了錢,便可以大刀闊斧的繼續修補城牆。
九十萬兩銀子,加上酒水作坊每日盈利,至少能湊出一百二十萬兩銀子進行修繕。
城牆上的投石車,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沈黎本來打算做紅衣大炮的,但想想仙平也不算是軍事重鎮,弄這種東西,遲早遭人眼紅,到時候皇帝老子要的話,給還是不給?
不過,此次攻打觀雀峰,沈黎軍中損傷也不小,吳大牛推下滾石的時候,砸傷十七人,其中七人斷了腿腳,終生殘疾,砸死二十人。
也就是說,在官府中備案的私軍,現在能正常在軍中的,只剩下二十二人了。
另外,從山上山賊收編了三十人。
一共是五十二人。
這不知道是賺了,還是賠了。
三十人的山賊,繼續在山上游蕩,尋找那個道士以及蕭林煥。
二十二人的小隊,留在仙平,日夜巡邏,防止有人搗亂。
現在用人十分緊張,五十人的小隊,真做不了什麼。
很快,城牆處便貼出了募兵啓事。
雖然有斷斷續續的人加入私軍,但數量還是有些少。
苗歡盈一人顧及的事情太多,現在城牆處的監工,換做了錢一坨。
此人當真是浪子回頭,或許是其他幾個兄弟的命案,讓他感嘆世事無常。
現在的他,將工地處理的井井有條,什麼人打樁,什麼人澆築,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沈黎也搬進來修繕後的縣衙。
那個一直畏懼被爆菊的餘聽風,始終被關押在地牢內。
至於餘縣令,自從那天之後,杳無音信,徹底消失在山林之中。
沈黎下令大力尋找,找到餘縣令,當着百姓的面,砍了他們兩父子,山賊一事,纔算是真正落下帷幕。
百姓們也纔算是真正吃下定心丸。
現在的仙平縣,人員增加到三千人,其中一半是年輕人,他們或是支起小攤,或是在工地做工,或是清理城中污水。
與之前比起來,現在的仙平縣雖然破敗,但井井有條,城中乾淨,熱鬧,偶爾還有地痞流氓混在其中,但隨着城牆逐漸修繕起來,人員也方便管理許多。
身份證,也漸漸出現。
每個人的身份證,都豪華無比。
雖然還是紙質,但是三張壓成一張,中間一張,還有金絲夾在其中,至於外面一圈,則是燙銀圖案,雖然沒有照片,但有編號,下面還有仙平特質的印章。
很多想仿造身份證的人,始終搞不懂,那印章是怎麼在陽光下呈現三種顏色的。
起初,有些人看到身份證上又是金又是銀的,便將身份證拆毀,很快,他們就後悔了。
沒有身份證,不允許進入仙平城。
所有人員,記錄備案,即便是死亡,也要進行銷戶。
剛開始,人們對於身份證並不在乎,很多人來仙平縣,只是爲了賺錢,他們多是外地人。
沈黎也並不強求,等仙平真正建設起來,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金陵派來的軍隊,終於走了,閆海容上報的剿匪經過,得到朝廷的讚揚,這在他的政績上,添上了濃厚一筆。
當晚,沈黎正在院子內做腿腳伸縮活動時,外面人馬來報。
餘途遠餘縣令,抓到了!
現在外面到處都是抓他的通緝令,他根本進不了城,他一個讀書人,也沒有一技之長,只能在伏牛山中潛伏着,餓了便拔點樹皮野草充飢,甚是悽慘。
那些樹皮,根本消化不動,每次大解,都要用手指協助。
他一介文人,清風傲骨,用手指插進肛·門這件事,極爲羞恥。
終於,他被山賊護衛隊抓住,他眼中也露出解脫的笑意。
九月十五,西城牆建立起來。
這一日,也是餘家父子的行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