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行張青雲很高調明確酒知武陵組織部此次自只憐花六處理問題的,通知他們配合,張青雲要求跟相關人員個別談話。
這次出行張青雲除了秘書陪同外。三處陳琳處長也隨行,加一個司機。四個人大清早出發,中午時分,還只到武陵城外,就碰上了來迎接的車隊。
停好車,張青雲一眼望去青一色武陵市委、市政府的車牌的小車,奧迪、雪弗蘭都是上檔次的車排成了一長溜,隱隱還有警車開路。張青雲皺皺眉頭,朝陳琳努努嘴道:“見過這種排場嗎?”
陳琳訕訕笑笑,自從和張青雲發芒口角後,他便覺得沒有希望了。回去也是唉聲嘆氣,更是在暗地運作調動的事情。可沒想到張部長這次下來竟然會帶上自己。
他心裡忐忑的同時,更加害怕,生怕張青雲來狠的,武陵的事情萬一處理不妥當,屎盆子往自己腦袋上扣,那麻煩就大了,受處分都不一定。
“那個”部長出來您級別不一樣。當然下面的人重視一點我每次下來可沒有這種排場!”陳琳道。
張青雲擺擺手,輕笑一聲道:“他們這是捧殺,讓武陵所有的幹部羣衆都知道省委組織部來人處理問題了,讓我們沒有迴旋的餘地,歸根到底還是在排斥幹部制度改革,嘿!這排場!”張青雲指了指一望無際的車隊,“我們省委劉書記下來估計也就這樣了,你說呢?”
陳琳臉上泛起一絲不自然,不過張青雲的坦率倒也讓他心中敞亮了不少,張部長能說出這種話,也算是年輕有爲的領導了,以前沒打交道還以爲其只會投機鑽營,現在看來能當領導的還是必定有幾把刷子的人。
今天武陵迎接的陣仗聲勢驚人,市委卑書記、政府高市長親自到場,再加市委組織部一大幫領導幹部,足足有幾十人之多。
草力和草言是堂兄弟,長相卻不同,草力瘦很多,藉助趙本山的話那是正宗豬腰子臉,頭髮烏黑,但是眉毛卻花,而且很濃,一眼很難看出他的實際年齡。
而高謙依舊是那般風度翩翩,這個季節外面還很冷,高謙一套白色西裝在人羣中特別耀眼,只是嘴脣的那一抹紅暈讓人看得心裡發毛。
領導見面,陳琳和小夏自然讓開,張青雲走在了前面。卑力前行的腳步頓了一下才繼續邁步,顯然張青雲的年輕讓他驚訝。
張青雲有自知之明,知道在武陵無論是草力還是高謙對自己都是沒有好感的,自己取代了草言來聯繫武陵組織部,主持武陵幹部制度改革試點估計是卑力的一塊心病。
而高謙就不用說了,他那弟弟高吉祥估計什麼都告訴他了,只要是高系的人,看自己可能都不會太順眼。當然有一個人是例外的,但是這都不能放在臺面上說。
“張部長,我們這是盼星星、盼月亮終於將你這位省委組織部的領導給盼來了。歡迎啊!”卑力一馬當先,隔老遠便呵呵笑道,熱情的伸出雙手。
兩人男人緊緊的將手握在一起。真有相見很晚的架勢。張青雲笑道:“難怪您親自來迎接我,這種高規格的陣仗我可從未見過啊。你不會是故意捧我下不了臺吧”。
萃力一愣。臉色滑過一絲不自然,張青雲說得半真半假,但確實洞察了自己這一幫人的心思,而且這麼直接的說出來,饒是草力久經戰陣。一時竟也想不出措辭!
張青雲緊緊的握了握他的手。然後鬆開,道:“開玩笑了,草書記臨危授命來武陵來收拾這個爛攤子。省委領導是三令五申的強調,一定要給你創造一個好條件,我這不就代表組織部來了!”
萃力哈哈一笑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先前的一絲輕視早就煙消雲散了。他是看出來了,這個張部長年輕是不錯,但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這一開口,萃力就見識了其老辣,嬉笑之間就算敲打了自己一次。
高謙的手軟軟的,柔弱無骨。偏偏他表現的很熱情,握張青雲的手很緊,連帶着另一隻手也搭上來了,張青雲心裡雖然感覺怪怪的,但是也只有硬着頭皮承受。
對高謙張青雲很客氣,一律以老領導稱呼,兩人談話的時間明顯比粟力多一點。高謙邊談話邊琢磨張青雲這個人,外面一直傳言張青雲是要靠邊站的,現在怎麼就會來了如此大的轉彎?
分管幹部三處,這意味着什麼,江南十幾個地級市班子的人事配置他都握有一隻春秋筆,手握如此大權。走到哪裡那不是前呼後擁?
本來這次市裡安排接待。草力找高謙商量兩人親自來,但沒想弄太大,誰知這事情一操作就七大姑、八大姨的全來了,想想理由也很容易找,市裡的省管幹部多,只要是省管幹部誰不想趁這樣大好的機會和省委組織部握重權的新貴混個面熟?
張青雲的年齡高謙是清楚的。今年下半年才刃歲,自己在刃歲的時候還是的副處,像張青雲目前的這種勢頭,到自己這今年齡可能早進省領導序列了吧!
琢磨張青雲,高謙就不能不琢磨弟弟高吉祥。
高吉祥在京城也是聲名盛,其影響力很大。但高謙總覺得高吉祥身上缺少一點什麼,細細想也就缺少張青雲這種與生俱來的大氣。
年紀不大,但是談吐間就讓人覺得其是領導的架子,就說這次,來的還有組織部其他幹部,年紀還比他大。但是兩人這麼一出頭,誰是頭兒就一目瞭然,這種氣度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武陵新任組織部長名字很風雅,叫李秋實,也是空降過來的幹部,樣子斯斯文文,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在張青雲、粟力、高謙寒暄的時候,他就微笑的站在旁邊,不急不躁,不柬不亢!
等兩位大佬禮數完成,他才走上來道:“張部長,我就是李秋實!”
張青雲眯眼打量他,兩人友好的握手。李秋實道:“今天來迎接您的車隊總價值可以修個鴨子河電站,唯有我們組織部陣容不全,汗顏了!”
他說完忙給張青雲介紹兩名副部長。張青雲一一和…注手。李秋實這話內面有此來作爲空降兵。李秋實甘不波壓制得還是比較兇的,畢竟新荊已每到一個地方最敏感的就是人事權了。而這種矛盾,組織部長往往出於弱勢。
一個個的握手、見禮,最後大家才重新上車,車隊緩緩開動進城了。一進武陵市張青雲便覺得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不過張青雲見到大街上老百姓駐足觀看車隊,還不住的指指點點,心中就覺得有些怪異。
官僚主義啊!自己還只是一個副部長,這來一次武陵就如此大的動靜。換作其他大領導還了得?即使這種排場是萃力有意佈局的,但至少也說明這種風氣一直存在,李秋實一句話說到根兒上了,迎接自己的汽車總價值可以修一座水電站,即使是小水電站,那聽起來讓人心裡都不舒服。
照例,張青雲下榻在武陵大酒店,一入住張青雲見大家沒有離開的意思,便對草力道:“草書記,接見常委的事情我目前級別還不夠吧!這裡你是領導,大家活幹完了,怎麼安排得您做主啊?”
甲力老臉一紅,他本想立刻開個碰頭會給張青雲加點壓力,最好弄幾個活生生的刺頭在現場點一把火,可是讓張青雲這樣一說,反倒是成領導下來接見常委班子要講話了,一個組織部副部長下來接見常委班子。幸虧這會沒開,不然傳出去張青雲固然有不自量的嫌疑,武陵市委市政府也將要成爲笑柄。
草力發話了,人紛紛散去,李秋實當然留下來了,卓力和高謙也留了下來。幾人就在張青雲的房間說情況。
李秋實主要的工作就是倒苦水,訴困難,武陵現在百廢待興,急需幹部穩定,要剔除不穩定因素就得安置好目前停職的幹部。高謙發言也是一個意思,特別強調了幾名冤枉的幹部,不能夠讓下面的人家心。
兩人說話的時候張青雲一直含笑,等高謙說完他才道:“那這樣子。組織工作我們做。但是兩位領導也清楚,停職的幹部之所以停職,那就是因爲他們以前是有嫌疑的。現在既然部分人嫌疑可以排除,那這樣。爲了提高效率,票書記督促一下紀委那邊出示書面文件,特殊情況特殊對待,非常時期,您這個大書記可得在文件上簽字。
這樣一來,就可以擬出一個名單,有了名單我才能想辦法一一將他們安置妥當,您二位覺得如何?”
張青雲這話一出口,草力和高謙對望一眼,竟然一時沒有了措辭。讓紀委出示書面文件,證明當事人沒有問題,這本來沒什麼,但是這個書記簽字意義就不一般了。作爲黨委書記,草言簽字了,那當事人基本就可以排除其嫌疑。
可是這次武陵簍子這麼大,誰敢籤這個字,萬一有些人埋得深,後面有查處有問題了,那卑言不是有包庇人的嫌疑?
一想通這一節,草力臉色有些難看了,這張青雲欺人太甚,這不是有意刁難嗎?他嘴一張就要開口。可一句話到了嘴邊上終究沒有說出口。
他是看出來了,這個張部長不是省油的燈,人家是有備而來的。他這話說得冠冕堂皇,根據幹部選拔、任用條例,對可能有問題的幹部。或者民衆反應比較多的幹部,必須有紀檢部門的批示才能選拔任用。張青雲這話無懈可擊!
看着聳力的神色,張青雲心裡暗暗冷笑。自己這人才網來,這傢伙和高謙就夥同在一起想扯後腿,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自己到要看看到底關不關己。
不過有一點張青雲感覺有些怪異。這一把手和二把手怎麼就能在這個問題上穿一條褲子呢?在張青雲想來,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兩人對幹部制度改革都是有牴觸情緒的。
想想也可以理解,以前幹部提拔、任用,書記手中權利很大,有很多強勢的書記基本可以拍板,現在一改革,這還真增加了變數。而高謙有牴觸情緒也好理解,他高系勢力大。他完全可以藉助高系的勢力在武陵和卑力一爭高下,這幹部制度改革一來,他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
屋子裡很靜,唯有李秋實眼睛中閃過一道異彩,本來他網看到張青雲心裡沒多大底。他來武陵也這麼久了,見識過卑言和高謙的強勢,這張部長年紹輕輕哪裡是這兩個老油條的對手?
可是沒想到這才網開談,張部長就狠狠的打了兩人一巴掌,讓壓抑很久的李秋實差點拍手叫好,感覺非常痛快!作爲組織部長,他當然希望改革試點能夠落戶武陵,那樣容易出成績,同時組織部的地位也要提升。當官之人鬥來鬥去不就爲了權嗎?
“那個青雲,安置停職幹部問題,省委劉書記、何書記都是有指示的。紀委這一關固然要把好,但是我們也不能就因爲這一關的責任問題擱置這事,這也難以服衆不是?所以如何處理這個問題,我看還是要靈活。你認爲如何?”高謙道,滿臉含笑。一副和事佬的樣子。
張青雲哈哈一笑道:“所以嘛!武陵的事情要辦好,必須要武陵市委市政府負起責來,說得更徹底一點。那便是這次問題究竟如何解決。那還得您二位大力支持!
這是一個基礎,沒有這個基礎事情就不可能妥善解決,萃書記網才也說過,現在武陵百廢待興。這個問題遲一天解決,對整個武陵的生產生活以及發展大計都是影響巨大的,這也是我下來親自處理這件事的原因,希望兩位領導能理解我的難處!”
張青雲這話說完,萃力神色緩和了不少,因爲他這話算是說到根兒上了,這次事件處理不妥當,省委組織部固然要挨批,他這個書記在領導心中也要打折扣的。
不是他看不透,只是他認爲省委組織部比自己急,他想先發制人,沒想到今天就還真遇到了一個光腳不穿鞋的人,他也只好將這張牌蓋上。不團結的話先不能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