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村子!?”經過半個時辰的夜路,李天一總算是見到了遠處隱隱約約閃現的黃色亮光。雖然不太明顯,但對李天一來說已經足夠了。
還有幾家未熄燭燈的屋舍,那微弱的燭光從糊紙的窗戶中透過,宛如指路明燈一般。李天一迅速行走之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來到了村門口。
然而,當他看到村門口那塊石碑的名字之時,就估計到這村子應該是那傍晚時分,在山洞口見到的那對父子兩所在的村子了。
山神村!
很是霸氣的村名,這是李天一心中的第一個念頭。他起步往村子裡走去,走進村裡,便有三條泥土路,朝着三個不同的方向而去。
李天一逐一看去,發現左邊第一條土路是通往靠近山腳下的那些屋舍;中間這條則是穿插着村子而過,彷彿將村子分劃成了兩部分一樣;右手邊這一條,則是通往種植水稻、水池、小河流方向的。
最後他看了看左邊和中間這條,便往左邊這條泥土路走去。他並不是一定要住在村子裡,而是想修煉,不想被山裡的那些野獸蛇蟲打擾,靠近村子,那些騷擾也就不用擔心了。
左邊這條泥土路並不寬,只容得下一輛木板車或是獨輪木車過去,土路兩邊低窪,中間較凸,顯然是長年下來,車子經過土路碾壓而成的。整條土路走下去,兩邊長滿了不知名的雜草,但是不同的是,左邊的雜草齊膝高,右邊則是沒過腳跟而已。
李天一走路的聲音很小,此時很多村民已經熄燈休息了,沒必要整那麼大的聲音驚擾他們。經過半刻鐘後,他來到了山腳下,也是村民屋後的一座不知是祠堂還是廟堂門口。
這間不知是祠堂還是廟堂的較爲簡陋,牆壁四周,瓦片屋頂滿滿的盡是多年風雨留下的痕跡,然而,當他看到牌匾時,又是哭笑不得——山神廟。
不是祠堂,是廟堂。
“山神山,山神洞,山神村,山神廟!這村子對山神都是崇拜入神了啊,難道還有山神石,山神木,山神河?”李天一現在無奈的呢喃一番之後,便欲想推開門走進去。
只是他推了一下之後,卻發現這門後的門閂是被鑰匙反鎖的。他退後了十幾步,下了石梯,朝着左右看了一眼,然後再朝上面看了看之後,正想縱身越進去,打算在裡面打坐一夜時,卻聽到不遠處一間暗黑的屋舍裡傳出一陣驚呼之聲,隨之便是一燭燈亮起,急喊之聲將左右鄰居也吵醒了。
“怎麼回事?”李天一疑惑的往那件屋舍的走了過去。由於這村上的屋舍走向是坐北朝南,背向山的,因此他在不擔心在黑暗的夜晚會讓人發現一個陌生人來到了村裡,讓他們起疑。
“啊爸,啊爸!你怎麼了!”
還未靠近屋子,以李天一的耳立,自然聽清了裡面的情形,只是這個聲音卻有些熟悉。當他來到屋後,藉着屋子的縫隙,便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躺在一張牀上,一動也不動,而先前的說話聲便是那跪在牀沿下的男子急忙叫喚的。當他看到那男子的樣貌時,李天一恍然——老獵戶,難怪聲音那麼熟悉!
“大夫呢!大夫叫來了沒有!!”老獵戶朝着身後的那大大小小六七人叫喊着。
“孩子他爹,老大和老二去了,去找了,就快到了!”老獵戶身後爲首的老婦人也是一臉焦急的迴應着,時不時的朝着門外看去。
這時李天一才發現,那老獵戶身後就有在山裡看到的那個少年,此外還有兩個年輕的婦人各自牽着一個男孩和女孩,以及其中一個懷裡還抱着一個,顯然是老獵戶的兒媳婦和孫子女。只是那躺在牀上的老者李天一看不清楚,但從老獵戶一家人的話中言,可以聽出是老獵戶的父親病了,老獵戶的老伴讓自己的大二和二兒子去找找大夫了。
念想間,只見屋子的大門被推開了,只見兩個青年帶着一個約五十幾歲的男子急忙往廳裡走來。李天一見狀,知道大夫來了。
“嗯?腳跟處還會輕微抖動了一下?”李天一忽然看到那牀上一動也不動的老者的腳跟,卻細微的抖動了一下,若不是忽然注意到,也不會發現。他想了想,退後了幾步,看了四周一眼,便往這屋子的正門走去。
當他來到屋子的的正門時,卻看見那老獵戶一家正對那大夫懇求道:
“大夫,求求你,你再看看,你再看看,我父親今晚還好好的,睡了一覺就突然這樣了,不可能就這樣走的!”
那大夫嘆了嘆氣,道:“不是我不願意救,是我真的無能爲力。老大爺病來得太急,已經沒了脈象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老獵戶彷彿聽到了什麼驚天噩耗,頓時癱坐在地,難以置信的呢喃道。那大夫嘆了嘆氣,收拾起藥箱後,便搖搖頭離開了。
“太爺啊~太爺,您怎麼就去了啊!”老獵戶的老伴反應過來,頓時趴在牀沿邊上,哭喊起來。頓時,那些孫子和孫媳婦們接哭了起來。
老獵戶緩緩的起身,一臉悲傷的看着牀上一動也不動的啊爹,心中痛心不已。今日傍晚回家,跟自己的啊爹說了自己和小兒子看見山神的事情,然後他們還特意用打獵回來的山雞和買來的瓜果祭拜了山神,保佑一家人平安,晚飯時,自己的啊爹高興之餘,還喝了一些自家釀製的酒。可不曾想,自己老伴晚上起來如廁,並看看自己的太爺是否睡得安穩時,卻發現太爺沒有動靜了,就這樣突然離開了。
“好了,別太傷心了,我......”
“有人在麼?”
老獵戶還沒說完,忽然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話,而去老獵戶聽聲音是從外面傳來了。頓時,一家子的人都是一臉悲慼的朝外面看去。
“誰?”老獵戶朝着外面走去,只見是一個年輕人站在門口。只是屋裡那眼睛視力好的少年突然開口道:“是山神!”
那老獵戶聞言,心中一凜,連忙朝着門口走去,當他越走越近,看去這人的容貌時,險些驚呼出聲,連忙跪下之際,卻被李天一扶住了雙臂,並將其扶起,笑道:“大叔,我無恩無祿,可受不了你這一跪啊!”
“山神,您怎麼來了?”老獵戶心中很是激動,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父親,心中一陣黯然。然而,下一刻,他似乎想起什麼,連忙開口道:“山神,山神,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父親!”
李天一哭笑不得,看了是改不了這老獵戶的心態了。他本就是爲這而來,因此點點頭,道:“大叔,叫我天一吧!我就是爲這事來的,我先幫大爺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