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石像後的李天一頓時哭笑不得,聽聲音,原來是老獵戶的小兒子。這時又聽那少年再次問道:“山神,您在不在?我想見見您!”
李天一這時微微一笑,站在石像的背後,道:“你找我什麼事?”
少年這時驚訝,“您還真的是山神吶?”
李天一無語,原來這小子一直都不相信自己是山神呢,現在倒好,自己反而誤導他自己是了。“你這麼晚來這裡,有什麼事?”
那少年又拜了拜,誠懇道:“山神,我想拜您爲師,我想請您教我本事!”
李天一笑了,這少年不過十五六歲,看起來雖然像個小書生,但是他能看得出這少年力氣不小,不曾接觸過外面的險惡世俗,在這偏僻的村子裡,也是心性單純。他頓了頓聲,問道:“哦?你爲什麼要學本事?”
少年想了想,直接開口道:“打獵!學了您的本事,什麼山的老虎,什麼河的大魚我都能去抓,也不再像現在只能打山雞,野兔。啊爸打那一些東西回來,基本不夠分給鄰居的。所以我要學本事,讓啊爸在家坐着,我去替啊爸打,打更多的獵物,那樣既能夠分,啊爸也不用辛苦。”
李天一笑了笑,這少年還挺有孝心的,在山村裡,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心性淳樸得很,而且這少年的話,也很是直接,不需要拐外抹角的。隨後他又問道:“你學本事就是爲了打獵?那你是否想過,那些獵物也有生命的,你這樣殺了它們,真的好麼?”
這少年聞言,撓了撓後腦勺,一時不知怎麼回答,但他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們不吃它們,我們就沒肉吃,沒肉吃,就沒力氣幹活,沒力氣幹活,就沒辦法耕田種菜,沒辦法耕田種菜,就沒飯和菜吃,沒飯菜,那不就得打獵物吃?有肉吃了,就有力氣種田種菜了。所以,我們必須得吃肉啊!”
李天一聞言,頓時驚愣在地,他完全沒想到這少年居然能這般回答。他才恍悟,這世間不就這樣麼?循環性,一個天道輪迴的循環,這少年雖然不懂什麼是天道循環,但是這番回答,也搭上邊了。
“你還挺有道理的!”李天一笑了笑。我們必須得吃肉,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但是按你這麼說的話,那些當和尚的天天吃齋,那豈不是沒力氣幹活了?”
然而李天一這個問題,那少年卻想也不想就答道:
“那怎麼一樣,雖然我沒見過和尚,但是聽教書先生說的,和尚便是敲鐘唸經打坐。既然敲鐘唸經打坐,那需要什麼力氣?白飯饅頭,青菜蘿蔔豆腐湯,吃個飽,又不用幹什麼重活,敲敲鐘,念念經,打打坐,一頓飽飯都能頂一天了。
我們村裡,要耕田,要種菜,要種果樹,要劈材,要建房子,要滿山走,河裡遊,沒肉吃,他們怎麼會長力氣?”少年說到這,撇了撇嘴,道:“估計那些和尚都是沒力氣,瘦不拉幾的,要是讓他們耕上幾天的田,估計得趴下了。”
“哈哈,哈哈哈~!”李天一哈哈笑了起來,所謂話糙理不糙,這少年還真是聰明,這些事情一點就透,還說得如此有趣。他身形一閃,頓時出現在少年的身前,在蒲團上坐了下來。
那少年見狀,頓時激動起來,李天一這出現的情形更是讓他眼前一亮,立馬要叩頭起來,但是卻被李天一攔住了。
“跟你說吧,我不是山神!你信麼?”李天一笑問道。
“不信!”少年直接回答道,要是在救活他爺爺之前,他還不信,但是現在救活自己的爺爺,還能神出鬼沒的,不是山神纔怪了。
“我就是一個人,哪裡有什麼山神!你坐下。”李天一拍了拍蒲團,示意他坐下來。
“您真不是?”看那李天一那認真的神情,少年疑惑道。
“不是!”李天一搖搖頭。
“哦!我就說嘛,哪裡有山神!”少年頓時笑了笑。
“你叫什麼名字?”李天一微微一笑,問道。
少年回答道:“我叫甘小千!”
“甘小千?”李天一微微一愣,“你啊爸不是叫你啊裡麼?”
甘小千笑道:“那是我剛出生的時候,啊爸給我取的小名,後來爺爺給我取一個名字,就叫甘小千,只是我那小名叫習慣了,就叫啊裡了。”
“原來如此!”李天一點點頭。這時,甘小千開口道:“山神大哥,教我本事吧!”
李天一看着甘小千那希翼的眼神,卻搖搖頭,道:“我姓李,你就叫我李大哥吧!說實話,我是想教你,但是我只是路過村子的,不會在這裡久留,明天一早就要離開了。所以我沒辦法教你。你明白麼?”
甘小千聞言,眼神暗淡了幾分,但還是不死心的問道:“那教一招兩招打虎和豹子的也可以啊!”
李天一依舊搖頭道:“小千,修武需要基礎,不是一觸而就的。如果我是神仙,我一夜就能將你變成一個高手,但是我不是,所以也沒辦法讓你一夜就能學會那麼厲害的招數。”
“那,那,那豈不是沒辦法了?”甘小千有些急了。在傍晚的山神洞裡見到李天一的手段之後,他的心裡就已經滋生了一股強烈的求學欲,他想學習李天一的本事。
“如果我們以後還能再見的話,我會教你!但是現在則是不行,而且你要拜師,你家人同意麼?還有,拜師之後,你就不能結婚生子的了!你還願意?”李天一淡聲道。
甘小千沒有氣餒,點點頭道:“那好,我去跟我啊爸啊媽說,他們同意的話,我就跟着你。家裡還有大哥和二哥在,沒關係的。”
李天一無語,敢情是沒將最後一句嚇唬他的話聽進去啊,看來這小子是打定要學武的了。只是隨後,他想了想,道:“那這樣吧,你既然想學武,你要寫一張紙書,經過你父母同意,然後印上你父母的指紋,帶來給我。記住,不能逼你父母同意,知道麼?”
甘小千激動的點點頭。
“還有!”李天一繼續說道:“若是你父母同意,來到這裡時候,還要交經過我三道試煉,如果通過,我就收你爲徒!如何?”
“好!”甘小千說完,立馬起身,給李天一鞠了個躬之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