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一四二一年七月十六日,農曆六月初六。這天早上還是晴空日好,可不曾想,當過了中午時分,天空已經是烏雲瀰漫了。
只是這一切,對那些百姓來說,卻是一陣歡喜。畢竟這烈日已經足足曬了一個多月,寸雨未下,任誰也難以忍受,所幸的是松山鎮所處的位置水源豐富,因此不會出現什麼乾旱的現象。
如今見到烏雲在逐漸的匯聚,也掃去了那些大漢們心頭火燥的情緒。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在路上,有一個身穿淡藍白色的布衣,臉上一直掛着微笑笑容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走在路上,全身穿着長長的布衣,似乎沒感到絲毫的悶熱,連額上也沒有絲毫的汗水流出。讓那些從他身邊走過的人感到有些詫異。
那年輕人一直朝着一個方向走去,不多時,已經到了一家專門租售馬車馬匹的店鋪門口,而這人,正是從同心藥鋪出來的李天一。
由於修煉了《太玄度氣》的緣故,使得李天一的身體逐漸的被改造,說到底,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現在如今自己究竟有什麼樣的實力,因爲他從來不與人挑事,也不曾跟人動起手過。
一直跟在師父的身邊,也受到了他的一些影響,很是溫和的性子,也使得他的不喜歡爭鬥,在青雲山附近有很好的人緣。
“趙老闆,我來了。”到了趙老闆的門口,李天一開口喊道。
“呵呵,李公子來了。”那趙老闆顯然心情很是不錯,說話時也笑容不斷。
“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來趙老闆不是有喜事,就是生意不錯吧?”李天一也是笑了笑。
“哈哈,李公子真是眼力好,今日有一鏢局的人一口氣買了五兩馬車,你說我心情能不好麼!”趙老闆說着,忽然一拍額頭,笑了笑,道:“哎呀,呵呵,你看我都差點忘了,李公子,那馬車的人數已經滿了,稍作休息就可以出發了!”
李天一聞言,也是點點頭,道:“那就好!”
李天一進入內堂之中靜坐休息,可不曾想,卻遇見了一個熟人——鍾柳燕。
“咦,李公子,不曾想會在此遇見你!”在李天一巡視了一樣內堂中的人時,見到了鍾柳燕,而那鍾柳燕也是認出了李天一,於是起身問候道。
“呵呵,我們還真是有緣,昨天剛說過有緣再見,不曾想,今天就真的再見了。”李天一也是笑了笑,往鍾柳燕走去。
“是呀,李公子,你這是要去?”鍾柳燕也是點了點頭,問道。
李天一回答道:“哦,我是去成都府,然後在繼續南下!”
殊不知,在李天一與鍾柳燕談話之際,在李天一身後的一箇中年男子卻是來不不斷的看了看他們兩人。一副若有所思之色。
又等了兩刻多鐘,那趙老闆才姍姍來遲,對在座的十人抱手歉聲笑了笑,道:“各位真是對不住,讓你們久等了。那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還請各位隨我身邊的車伕前去後院,他將是替你們趕馬的車伕。”
說罷,衆人皆紛紛起身,跟在趙老闆的身後往後院走去。而那趙老闆卻是往門口走去,對那上午見過的凌威鏢局總鏢頭說道:“趙鏢頭,在下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不知總鏢頭有何事?”
“趙老闆,看這天氣,估計未來幾天都要下大雨,事情不可等了,我們必須要走了,你現在將五兩馬車準備好,半個時辰後我派人來取。”那趙傳看了看天空,然後對那趙老闆叮囑道。
“啊!那,那,我現在就去讓人裝備好。”趙老闆聽完一怔,隨後立馬反應過來,連忙對趙傳說道:“放心,半個時候後來取,絕對沒問題,但是那剩下的一半銀両......”
在上午的時候,預定好五兩馬車時已經交了一半的定金,現在要交車了,趙老闆也提了出來。
“放心,我們凌威鏢局的人最講信譽,只要你按時交車了,我自然會讓人將剩下的銀両交給你。”
“誒,那是,那是!那我就先去了。”趙老闆知道時間緊迫,因此也不再顧着寒暄,連忙往內堂走去。
那趙傳身爲江湖中人,向來做事幹淨利落,不拖泥帶水的,因此也不多說廢話,看了看四周,等着眼前的一輛長達丈許的馬車行駛過,然後直接離開了。
而這兩長達丈許的馬車正是李天一等人所坐的馬車。
馬車緩緩駛出了松山鎮,車上十人除了李天一與鍾柳燕相識之外,誰也不認識誰,每個人都後仰靠在馬車窗上閉目養神,顯得很是沉默。
鍾柳燕與李天一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也是一直安靜着。就這樣保持了半個時辰,
“鍾小姐,爲何你這次隻身一人來松山鎮?”一個時辰後,或許感覺有些**靜了,在馬車上,那緊挨着鍾柳燕坐的李天一對她問道。
由於馬車是十人座的,且寬有半丈許,因此都是分兩排相對而坐,位置空間也足夠大,那鍾柳燕便是坐在馬車左邊的最外面,也是第一個位置,而李天一便是第二個,挨着她坐下。
“我父親在南方經營着一家藥鋪,只是需要採購藥材,而四川山多,盛產藥材,故而我便替我父親出來尋購了!”
本來她是想獨自租售一輛馬車的,只是因爲買了大量的藥材而使得身上的銀兩不足以回到家中,故而只能預定一個便宜的馬車爲位置。
“是麼,那怎麼不見你的藥材?”李天一疑惑道。
“呵,公子有所不知,由於訂下的藥材居多,因此那藥材商已經讓人送到成都府的自家倉庫之中,然後我到成都府後,然後安排送往南方。”鍾柳燕慢慢的解釋道。
然而,李天一聽了這一流程之後,腦海中卻又是一陣恍惚,一些模糊的畫面在腦海中隱隱出現,讓他無比的怪異,因爲那些模糊的畫面與現在的地方很是差異,而且腦海中他似乎看看到了什麼物什麼流的幾個模糊不清的字。
“李公子,李公子?”那鍾柳燕突然發現李天一有些不對勁,頓時叫喚了幾聲。
聽到鍾柳燕的叫喚,李天一也回過神來,晃了晃頭,有些歉意的說道:“真是抱歉,只是想起了些事情。”
“公子無事就好!”鍾柳燕搖了搖,露出了那兩人讓李天一印象很深的小酒窩。“對了,李公子,前兩天見你時忘了問一事,不知公子可否爲我解惑?”
“但說無妨!”
鍾柳燕想了想,而後開口緩緩地說道:“我記得你在救治好錢四一的女兒後,在離開時卻取走了她的一根頭髮,這是爲何?看李公子也不像是孟浪之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