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好,啊武,啊武,啊武啊,快帶小楓出來。”林叔聽到李天一的話,喜不自禁,連忙往房間走去,邊對着右邊的門房裡面喊道。
很快,一個長得有些老實憨厚但卻很是壯實的青年,以及一個身體有些瘦弱的年輕女子抱着一個兩歲多的孩子走了出來。
這兩人便是林叔的兒子林小武以及林小武的媳婦林小悅。此時兩人看着不斷哭啼的兒子,臉上的眉頭緊皺,都快變成一個“川”字了。
林小武看見李天一,連忙扶着自己的媳婦走前,對李天一求聲道:“天一,我知道你是神醫,快幫幫我兒子,都哭了一個晚上了,好不容易哄睡了,又醒過來繼續哭鬧!大家都揪心啊。”
“林哥,別擔心,小楓也是我看着長大的,我看看!”
李天一也顧不得什麼了,聽着孩子的聲音都快苦啞了,於是連忙對林小武說道:“將他放到牀上。我看看!”
林小悅連連點頭,將他放在廳裡的一張小牀上,李天一見小楓不斷翻鬧,頓時左手伸出食指與大拇指,右手抓住小楓的左手掌,將他的手指輕輕的拉開,隨後小楓的左手中指頭處微微揉捏起來。
這中指的頂部中央有一處名爲中衝的穴位,是主治中風昏迷,中暑,小兒驚風等作用。用一定的力道揉捏這裡,有一定的作用。
李天一身後四人不敢有絲毫髮聲,生怕影響李天一爲小楓診治。
隨着李天一在小楓的左手中指指頭處揉捏,林小楓那哭鬧聲些隨着慢慢的減緩了,林郭峰等人相視一下笑,起效了。
他們沒想到在中指的指頭處按揉居然能使得孩子安穩下來。
不多時,林小楓的哭鬧也停止了。李天一見狀,讓林小武將油燈靠近,然後伸出右手拇指,在林小楓左手的食指的橈側的向下輕輕向下推動。
由於環境昏暗,李天一仔細瞧了一番之後,再用手指按在林小楓的頸部。
不多時,李天一才放下了林小楓的手,笑了笑道:“放心,小楓沒事,他的脈象有些虛浮,並無其它的症狀,只是受驚過度,我已經讓他安靜了下來,他也可以睡到第二天早上,但是還是需要喝些鎮驚安神的藥。”
“嗯,嗯,那就好,那就好啊!天一啊,真是不知道怎麼感謝你纔好,那就麻煩你了!”林叔聽到李天一的話,那顆緊繃的心也放鬆了下來,對着李天一連連謝道。
“來,天一,我家也掙得也不多,這一両銀子你拿着。”這是林嬸從房裡走了出來,手裡拿着一顆碎銀拿給李天一。
“呵呵,林嬸,你知道我跟我師父的規矩,我知道您想幫我,但是這一両銀子都足夠您一家一年的消費了!
錢我只收一文,我可不會多收的!您也別說別的話,這些年來您老一家也幫了我不少。”李天一見林嬸說要給錢,李天一隻是笑了笑,婉拒了。
“呵,你這孩子,你師父清心寡慾,恬淡無求,你也學他這一套!”林叔接過話說道。
“林叔,師父的教誨我可不敢遺忘,醫者本是救濟,更何況林叔您們,要不是師父的交代,這一文錢我也不會收的。”李天一一邊寫着藥方,一邊迴應道。
“來,林叔,這張‘鎮驚湯’的藥方您拿着,明天就去抓藥吧!”李天一將寫好的藥方遞給林郭峰。
“鉤藤兩錢,殭蠶一錢,薄荷與蟬蛻各半錢,葦根三錢,地龍一錢,天竺黃與茯神各一錢半,琥珀三分。水煎服。天一,這藥方有什麼名頭麼?”林叔看着藥方似乎有些猶豫,唸了念,而後問道。
“呵呵,林叔,這個藥方就是適用小兒驚風,鎮驚安神的。這上面的藥材都是較爲常見的藥草,都是清熱定驚,息風解痙的作用。不用擔心!”李天一也看出了林叔以爲這些藥材很貴,故此有這一問,故而解釋道。
“嗯,嗯,那就好,那就好!”林叔鬆了一口氣,將藥方交給林小武,讓他第二天早上去抓藥。
李天一看李叔的模樣,也是會心一笑。像他們這些農耕爲主的鄉村農民,也就那幾畝田地,一年下來,除去稅收,油鹽醬醋,哪怕是沒犯病,一年下來也沒什麼盈餘。
因此一見到藥方,擔心藥材的價格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這十幾年的跟隨師父行醫也見過不少小兒驚風的例子,所以對於這種小病,李天一也很是熟絡的。
向李天一說了一聲後,林小悅抱起熟睡過去的兒子進了房間,客廳裡就剩下林叔林嬸以及林小武在招呼李天一。
“天一啊,這次多虧你了,要不是你,小楓可得遭罪了!”林叔倒出一杯茶水遞給李天一,感激道。
“林叔,我自己來就行,不用那麼客氣,我這次來是向你們說一聲,我後天要去趟南方,可能需要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回來了。”李天一啜了一口茶,淡聲道。
“什麼?你要離開了?爲什麼?”聽到李天一的話,林叔頓時起身,緊聲問道。
李天一回答道:“林叔,我師父三年前過世了,我替他老人家守孝三年,遲遲未能完成他老人家的遺願。現在守孝期滿了,我也該去完成師父的遺願的,只是去南方的路途遙遠,這一來回可能需要好幾個月的時間,所以今日就向您來辭行的”
“那你身上夠不夠盤纏?林叔家雖然沒有什麼盈餘,但還是有兩三両碎銀的!老伴,將那三両銀子取來!”林叔說着,連忙對身旁的林嬸說道。
“誒,誒,好!”林嬸聽到,晃了晃身子,點了點頭,就要往側房裡走去,只是下一刻卻被李天一攔住,對他們笑了笑,道:“林叔,你再這樣的話,我現在就走了!”
“唉~!你這孩子就是心眼好,外面不比鄉下,要多長個心眼吶!”林叔嘆了嘆氣。
“嗯,林叔放心,還有,我後天才離開,因此明天在村頭那裡的祠堂開義診,將這個的月的完成再說,您明早去通知下村長吧!”
“你都要離開了,怎麼還這麼操心呢?”林叔聽到李天一的話,微微一愣。
“林叔,師父說過,做人要言而有信,答應過的事情就要完成。這個月初一時義診的時候就說過,這個月的十五我還會來的。因此,我得要將這事情完成了纔好離開!”李天一說完,轉過身對林小武繼續說道:“小武哥,明天祠堂的事情還需要你替我打下手啊!”
“哎,天一,你的事包在我身上。”聽到李天一的話,林小武頓時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應承道,而後又對自己的父親說道:“爹,這麼晚了,路上黑,村長還是我去通知吧。”
“那怎麼行,很多事情和規矩你都不懂,我還得跟村長商量下一些事情的安排!”林叔怎麼會聽不出林小武的關心,但還是搖了搖頭,拒絕道。
李天一跟林叔他們說了其他的一些事情之後,李天一便準備離開往祠堂去了。今晚他是準備在祠堂打坐一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