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着吧,等他們帶走的那些用完了,再讓他們帶出去。”李天一邊查看着範有爲和季永堂裝好的藥材,邊對齊梅月說道。他發現藥材無誤之後,轉身繼續說道:“對了,你去讓牛文剛將五號藥爐煎好的藥,給林松送去,讓他喝下。”
齊梅月聞言,點頭道:“好!”
李天一再次來到外面的街道,逐一的替這些人把起脈來,同時,也在逐一的分析着他們的病症,以配對各種適合的藥材。
一個多時辰後,二十四個人診斷完,他重新回到了藥鋪裡面,內堂裡面六人的情況,他已經看過,於是取出筆墨,將自己暫定出的藥方寫了出來。
片刻之後,李天一看着手中的三張藥方,沉吟一聲:“先補,再散,後降!這種方法,希望有用!”
隨後,他將藥方遞給正在整理藥材的範有爲,說道:“有爲,這三張藥方放在你這裡,第一張藥方先抓出六劑,連續三天,然後交給文剛,讓他先煎制第一張藥方的藥,三天後煎制第二張的藥方,六天後煎制第三張的。第一張藥方的藥煎制好了再通知我!”
“嗯,好!”範有爲接過三張藥方,而一旁的季永堂見狀,以爲李天一這麼快就研製出藥物了,因此仔細看了一遍後,問道:“李醫師,這藥方爲什麼都只抓六劑?而且還是分開抓?”
李天一聞言,淡笑一聲,他知道季永堂以爲自己研製出了藥物,但卻只抓六副,故而才這般問。他解說道:“解決瘟疫的藥物還沒研製出來,這不過是一次的暫定藥方,結果還要看之後他們的情況再定。”
此時季永堂也在一邊看着李天一,李天一知道這裡算是是幻陣所幻化,但他還是有心點撥他,於是繼續解釋:“記住了,解決重病之藥,除非了有把握一次藥方能治好,否則,只能循序漸進的試藥。這種試藥,所用之藥,乃是根據他們當前的病症所下藥,因爲這種藥,即便無效,也不會讓病人出問題。
若是有效,而有些病症不曾改變,那你就要改動藥方,將原先針對各種病症的藥稍微改動,也即是說,這種藥材針對的病症無效,那就改換成其它的藥材。改動後的藥材量多少,需要根據病人病症的輕重、藥材的藥性所斟酌。
一次改動不成,那就繼續改動,每一次改動,都要根據病人的病情所改動,不能只換掉其中一種就行了。特別是瘟疫這種災病,若自己曾經治過,自然簡單,若是第一次所遇,所改動之法,十數次,數十次甚至百次以上皆有。這麼說,你們可明白?”
範有爲聽得有些模棱兩可,但是季永堂是一副恍悟之色,頓時對李天一拱手拜謝道:“多謝李醫師指點,永堂定然銘記在心。”
“無妨,你就跟在我身邊吧,能學多少就看你自己了!抓藥的事情……”李天一說着,看向範有爲,正要繼續說道。但是範有爲卻笑了笑,率先開口道:“放心吧,抓藥的事情我熟悉,交給我就行了!”
“多謝李醫師!”季永堂聽到李天一的話,頓時一喜。學醫之道,自學一年,還不如有師帶教三日。有這種機會,季永堂自然激動。
一個時辰後,牛文剛已經將第一張補方的藥煎制好。季永堂接過盤子的三碗湯藥,跟在李天一的身後,往那六個人走去。
“永堂,梅月、小顏,將這六碗藥給他們六人各自服下。”李天一開口道。
“是!”三人應道。
一刻鐘後,李天一帶着季永堂來到大堂,說道:“這種瘟疫很是棘手,我暫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所以,只能利用三宜之法,第一種是補,但是這種補,不能大補,只能緩調慢補。三天一劑量,三天之後,他們體內的精氣神都會得到很好的恢復;
接下來便是散,散,也同樣不能快散,大散快散,於自身元氣不利,緩緩散去他們體內的戾氣以及六淫外邪之氣;
最後便是降,這降,便是平衡!中醫之道,便是平衡。只要平衡得當了,病人的病,自然就好了。”
“嗯,學生明白了!”季永堂沉吟一番後,眼前一亮,欣喜的點點頭。他已經將自己完全當成是一個學生了,即便他的年紀要比李天一大出幾歲。李天一的醫道言論,他完全沒有接觸過,自己雖然說是一個大夫的學生,但實際上,學的東西並不是很多。
時間轉眼即逝,三天時間一晃而過,這三天,衛天河等人所帶來的人也越來越多。有靈水在,許多奄奄一息的人都得以支撐下來。期間,靈水用完,李天一爲了救人,也忍痛將剩下的半塊靈石丟進水缸裡,化成靈水。
三天過去,內堂中的六人此時的面色比三天前的要好了很多。
“有爲,今天抓第二張藥方。方法依舊!”
“是!”
整個藥鋪之中,在李天一的協調下,沒有一人出現死亡現象,此時在藥鋪附近的人,足足有了近百人,但是宜陽縣太大,不是這兩三天就能做完了的,期間,李天一用銀針,再次救好了十幾人,讓他們出去幫衛天河等人的忙。他們還將附近的店鋪都清理乾淨,使得這些人都不至於露宿街道。
時間再次過去了六天,轉眼間,李天一來到這裡已經過去了十一天的時間,那三張藥方的藥,那六人也已經服完了。
“李醫師,這三張藥方的藥,他們六人已經全部服完了!”此時,季永堂來到李天一所住的房間,開口說道。
“嗯,我知道了!”李天一點點頭,起身往內堂走去。
李天一看着他們氣息好了許多的六人,心中也是多處了一股欣慰之色,但是他知道他們體內的那股戾氣沒有消除,這病就不能算好。
他來到一人身前,蹲下來,替他把起脈來。一個一個,六人把完脈之後,心中微微一嘆:“果然如此,先前的三副藥,治好了他們體內大半的情況,但是,那股潛伏在他們體內的那股戾氣依舊存在,而且還在不斷降低破壞他們體內的生機。一邊恢復,一邊破壞。這股戾氣究竟是什麼東西!”
“李醫師,情況如何了?”季永堂開口問道。自從跟在李天一的身邊,他所學到的,幾乎比他當初在自己師父所學的還要多,而且更爲的通俗易懂。這一點,是他從別的大夫身上學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