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嬌剛出別墅就覺得心口一痛。
她皺眉閉眼,看見那塊護身符傳過來的畫面——
呂知行胸中一槍,被送往ICU病房。
她立馬回人民醫院,根本來不及去想……
她幫呂知行測算過劫數,根本不是在今天,以防萬一才留下那塊護身符,可惜它並沒有抵抗住。
這裡面有玄術師的介入。
焦嬌衝到ICU病房外,看見喬瑪坐在外面哭。
她默默坐在她身邊,本來想安慰她,自己忍不住也哭了。
喬瑪拍拍她:“你哭得太難聽了。”
焦女士抽得不行:“我、我、我、我不是……不是想、想、想吵……吵醒……他嘛!!”
陳放被吵得不耐煩:
“呂隊這還沒怎樣呢,你倆哭個|屁!!”
焦女士哭着哭着就倒在喬瑪身上睡着了,喬瑪讓陳放抱她回去睡,陳放抱起她時忍不住嘆氣。
他又不喜歡你,這是何苦呢。
焦女士知道鬼差馬上就要來勾魂,她只能抓緊時間離魂到呂知行身上,把自己生魂之中的生氣渡給他,試圖驅散他身上的死氣。
死氣一散,鬼差就不會來了。
玄術師的生魂比尋常人強韌許多,可她渡了大半的生氣給他,自己的生魂還是變得很弱。
焦嬌安慰自己:
沒關係,還可以修養。
她最後渡給他一口,確保他的生魂能復原,才戀戀不捨地看他一眼。
原來,我真的好愛你。
她轉身離去,他微微睜眼,眼前浮現一個模糊的畫面。
剛纔好像有人在親他,親得那麼小心,那麼不捨,如同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可是爲什麼要離去。
他記不住她的樣子。
焦嬌一回到身體裡就覺得特別冷,陳放給她加了好幾牀被子,她還是冷得直哆嗦。
這是生氣衰竭的表現,如果不及時救治,她這輩子別說當玄術師,能再活幾天都成問題。
陳放摸摸她的頭,渡了點生氣過去。
她擁緊被子說了句鼻音厚重的謝謝。
焦嬌感覺自己好了一點,陳放讓她先睡會兒,她說她想回家。
陳放火速送老闆回家,順便給另一個老闆發信息:
她出事了。
焦嬌一到家湯圓寶寶就撲到她懷裡,它剛想訴說相思之情,就發現她不對——
她臉色蒼白,渾身冰冷,要扶住門框才站得住。
她很快跌倒在地,捂住胸口大口喘氣。
湯圓寶寶急出了眼淚:
“愛妃愛妃!!愛妃你怎麼了!愛妃你別嚇我呀!!愛妃你不能說話嘛!”
焦嬌吃力地摸摸它,真的說不出一句話。
湯圓寶寶,你只是一隻食夢獸,其實你管不了我的死活。
她開始凝神調息,覺得自己能站起來了,卻一次次跌倒,湯圓趕緊讓她別試了,它叼來被子給她蓋上,還是在哭:
“愛妃……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怎麼辦!!”
焦嬌勉強笑笑,她聽見門鈴響起,從沒有一刻如此絕望。
這回是真的殘血,只能讓人家劫了。
她用眼神示意湯圓去密室,它死活不肯走。
她只能拼命爬起來,狠心把它塞進囚魂袋裡,自己披上睡衣,弄亂了頭髮去開門。
門外果然是沈逆舟。
焦嬌給他倒茶,自己坐在沙發上,努力讓聲音平穩:
“您有何貴幹?”
沈先生言簡意賅:
“別勉強。”
焦女士覺得每一口呼吸都在痛,可她還是笑出了聲:
“我就要勉強呢。”
沈先生皺眉,似乎有些不忍。他看了下手錶,說我只給你五分鐘。
“五分鐘之後,你還能跟我說話,我就走。”
事實證明根本用不了五分鐘。
五秒鐘之後,焦女士就倒在了沙發上。
沈逆舟探了探她的額頭,莫名非常生氣。
她拿自己的命在搞笑嗎?
爲什麼那麼傻呢。
他正要給她修復魂魄,湯圓卻掙脫囚魂袋跑了出來。
它對他很有敵意:“不要碰她!!”
沈逆舟用一道屏障將它隔開,難得耐心解釋了一句:
“我在救她。”
焦女士醒來的時候,沈先生已經走了,只留下了一張字條:
救你一命。記得還。
落款:沈逆舟。
湯圓寶寶爬到她膝頭撒嬌,這回也有點糊塗了:
“我搞不清楚他是好人壞人了。”
焦女士說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呢,不過——
“該還還是要還。”
湯圓寶寶說那就麻煩了:
“他很厲害的,你這個小白要怎麼還呢?”
焦嬌說你好笨啊,大不了我真給他當兒媳不就得了,或者送很多錢給他,反正總歸有辦法。
湯圓寶寶有句話沒敢說出口。
它總覺得他看她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憐惜。
它想告訴她:說不定他不想你當兒媳,而是想你當……
太太呢。
焦總在家修養了大半個月,總算養回了七七八八,卻聽到了一個悲傷的消息——
呂知行正式跟喬瑪在一起了。
她氣得當場就要去醫院告訴他:
是我拼命救你的,你憑什麼跟她在一起?
湯圓寶寶攔住了她:
“愛妃,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憑什麼跟人家爭呢?還是先去化妝,再去醫院理論好不好?”
焦總化好了妝,好似戴上了假面,這才清醒了一點。
她不能說的。
可是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焦嬌突然把一桌的化妝品都掃落在地,湯圓眼睜睜看着她瘋狂發泄,把房間裡她珍愛的東西都砸了個遍。
最後她平靜下來,對着鏡子裡的自己笑:
“焦女士,是條漢子的話,現在去醫院把他搶回來。”
焦嬌殺到醫院的時候,喬瑪正在給呂知行喂湯,她驚覺自己如此狼狽,竟然單槍匹馬,沒有裝備。
陳放趕緊去拉她,被她一把甩開。
她看住病牀上的呂知行,不管不顧地說着掏心窩子的話。
“呂知行你是不是瞎?我焦嬌這麼喜歡你,我討好你服從你你說一我不敢說二,你擔心她我就去救她,你懷疑我我就讓陳放看着我,你躺在這裡我……你知不知道我從來都沒有這麼傻過?!”
她聲淚俱下,呂知行終於有些動容,說的卻是最絕情的話:
“可是我已經有喬瑪了。”
呂知行還想再說什麼,陳放都看不下去了:“行哥少說幾句。”
焦總蹲在地上大哭,四周的私語聲她都聽不見,她只知道她特別傷心,特別憋屈,特別酸楚,偏偏沒有人能訴說。
喬瑪蹲下來抱她:
“別哭了好不好,打我一下好不好?”
焦嬌可憐兮兮地看着她:
“你打我好不好,打完就把他還給我?”
陳放把他老闆揪起來,冒着被開除的風險衝她吼:
“能不能懂點事?!”
“你要是真愛行哥,就應該讓他幸福,而不是破壞他的幸福!!”
焦總這下就不哭了,她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愛情本來就是要爭取的!!”
陳放一臉輕蔑:
“彼此相愛才是愛情,你這不是愛情,充其量就是一廂情願。”
“他只是你一件得不到的東西,所以你特別想得到,可得到之後呢?你還會喜歡他嗎?”
焦總愣了很久,然後扯開喬瑪,失魂落魄地走了。
喬瑪打了陳放一記:
“你怎麼火上澆油?!”
陳放說凡事痛到極致纔會好,更何況……
只有這樣說,她才肯放手啊。
裴子愈來醫院接焦總時,她正在門口無語望天。
她的眼淚已經幹了,只是非常不解:
“子愈,我哪裡不好,是不漂亮,還是身材不好,還是不夠聰明?”
裴子愈說你哪裡都好,只是愛上一個不愛你的人,這一點不好。
焦總說我的心好痛啊,剛纔好多人往上面插刀,他們都說我不愛他,我現在也不明白了,我到底愛不愛他呢。
裴子愈插了最後一刀:
“不管你愛不愛他,反正他不愛你。”
焦總這回沒有反駁:
“是啊,可是我怎麼就愛他,怎麼就該死的愛他……”
她說着說着又開始哭,裴子愈只能抱着她哄:
“好了嬌嬌……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啊……實在不行,我就犧牲一下陪你過得了。”
焦總邊打嗝邊打他:
“你還嫌棄我……”
裴子愈摸摸她的頭,溫柔得不能再溫柔:
“哪敢……我的公主殿下。”
時隔多日焦總再打王者榮耀,法海爸爸居然把她的號練到了最強王者。
距離榮耀王者只有一步之遙。
焦總知恩圖報,給他發了520的紅包:
爸爸辛苦了。
法海爸爸嘆了口氣:
小白,最近很忙嗎。
焦總沒有說謊:
最近我失戀,真的好心疼爲他花的錢。
法海爸爸還是嘆氣:
小白,你要站起來,不然我不幫你了。
焦總沉默了很久,才輕輕敲下一句話:
我覺得我好傻呀。
法海爸爸秒回:
你站不起來的話,每天記得再加520。
焦總扯了扯嘴角:
你還是放棄我吧。
法海爸爸說那怎麼行:
你給我花的錢說不定比他還多。
焦總一臉絕望:那你能存續多久?
法海爸爸賣了個關子,遊戲結束的時候纔回答:
小白,你跟我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這只是虐的前菜……你們會不會想打我=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