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唸的衣服要溼得比桂花徹底,所以換起來也更要徹底一些。
等着桂花都換好了衣服,楚言念依舊在大屋裡忙活着,桂花也不催,反倒是捏了幾個銅板,拎着一個最小的罐子,直接朝着正房走去了。
別人家桂花不清楚,可正房屋裡是肯定會有酒的。
雖然很不想與正房的人有什麼關聯,可爲了節省時間,桂花卻不得不走這一趟。
剛剛聽着柳嚴氏的話,柳大牛是發燒燒得厲害,這會兒可沒有什麼特效退燒藥,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的辦法,那就是物理降溫。
所以酒是必需品,一個信得過的男子也是必須存在的。
楚言念信得過,剩下的,自然就是酒了。
桂花這才進正房,便看到徐氏正坐在廚房靠着北牆的位置,低着頭收拾着大白菜。
昨天搶收回來的大白菜已經被整整齊齊的碼了起來,而徐氏這會兒要做的,便是將這些菜上面的壞葉子一一去掉。
這活按說是可以交給陸氏去幹的,不過這一大早,陸氏便被趕着去了山上採野菜。而楚立婉又不能幹這些個活計,所以只有徐氏自己坐在這裡忙活。
楚老爺子這會兒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並沒有在家。
“奶。”桂花脆生的喊了一句,而且還是特意選在了徐氏將刀放下,用手整理菜葉的時候喊的。
果然,桂花這一喊,嚇得徐氏一跳,臉色當即變得很是難看。
“奶,您這兒有酒嗎?剛剛我哥不小心刮傷了手,所以需要點酒殺一殺。”
殺一殺,其實就是消毒的意思,只是在這個時代裡,還沒有消毒這一詞,所以桂花便習慣了用殺一殺來代替。
“就颳了一下,咋就那麼金貴了?沒有!”徐氏本來就不喜歡桂花,再加上剛剛又被桂花嚇了一跳,心情自然更加不爽了。
要不是還記着桂花她們昨天幫着自己搶收了菜,估計這會兒徐氏早就已經開罵了。
“奶,我哥可是給咱們家去準備過冬的吃食,這纔不小心受了傷。若是不抓緊時間處理一下,回頭若是感染了,那可就少了一個勞動力呢!”桂花賠着笑,硬着頭皮裝出一副討好徐氏的樣子。
“可別咱們咱們的,你們已經分出去了,有啥吃的那都不是我這老婆子的。沒酒,說沒有就沒有!”徐氏一扭身子,直接背朝着桂花,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了。
桂花臉上的笑有瞬間的崩潰,不過很快又恢復過來,她一邊朝前走,一邊將自己袖子裡拿着的銅板放在了手心裡,“奶,瞧您這話說的。要是真沒酒了也沒關係,孫女就只要一個酒底子,回頭了我爺想喝啥酒,那便用這錢再買點回來。”
桂花本來是打算拿着幾文錢過來的,可一想到徐氏的那副嘴臉,這才臨出門的時候,又多拿了些。
零零碎碎的加在一起,竟然拿了又二十三文錢,當即疼得桂花心裡直抽抽。
不過這話都已經說出來了,就算再心疼,自己也得忍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