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思的車禍不太嚴重,斷了幾根肋骨,右腿小腿骨折。做完手術,就被推進了VIP病房。
“思思!思思!”林允兒和明朗緊緊跟在護士推着的擔架牀邊,看着病牀上臉色慘白的楊思思,擔心不已地喚着。
“手術很成功!等會兒病人就會醒,有什麼情況,請隨時聯繫我們!”主治醫生吩咐完,就退出了病房。
明朗緊緊握住楊思思的手,凝着那張有些蒼白的小臉,明亮眼眸裡的風流不在,溢出幾許深情還有心疼。
麻藥一過,楊思思緩緩醒了過來,身上和腿上的疼痛,讓她不禁痛呼出聲:“哎呦——”
“思思,你醒啦!哪裡疼?”明朗看着她皺得緊緊的小臉,連忙緊張兮兮地問。
“我沒事!”楊思思深吸一口氣,忍住疼痛,眨巴着疲憊的眼瞅嚮明朗,“去查了嗎?是誰開車撞我的?”
“思思,你就好好養病吧!等傷好了,我們再計較這些事……”明朗心疼她,好言好語地勸說。
“呸——!我都差點被人撞死了,你還叫我等——”楊思思冷冷的目光像一把利刃,狠狠甩到明朗的臉上,對着他大聲叫囂着。
“你不給我查,我自己去!”楊思思暴脾氣上來了,掙扎着無力的身子,就要坐起來。
“思思!你受了傷,別鬧!”明朗連忙站起身,將她按回牀上。
“楊思思,你——夠——啦——”站在一旁的林允兒,看到楊思思這樣鬧騰,心裡又心疼又氣憤,大聲呵斥着走上來,“去——!腿都沒了一條,你飛過去嗎?”
“師姐——!”楊思思雙眼冒火,惱恨地喊,“我這個不是單純的車禍,是有人要治我於死地!”
“我知道。”林允兒回答得很淡然。
“你知道,怎麼還阻止我!”知道原因,居然還不理解她,楊思思心裡更加的惱火。
“人家敢這麼做,就一定想要好退路!就算你知道,又怎麼樣?沒有證據,什麼都做不了!沈翊君是什麼樣的女人,你心裡比我更清楚!你之所以會輸,就是因爲你的衝動!”
吃一塹長一智。林允兒在以往的教訓中,找到自己失敗的原因,並把這些告訴楊思思,希望她不要再重蹈覆轍。
楊思思嘴脣哆嗦着,一聲不吭地扭過頭,半晌才小聲嘆息一句:“爲什麼壞人總是能逍遙法外?”
“不——!思思,你別這樣想!我始終相信‘惡有惡報’!”林允兒輕輕撥開楊思思臉上的碎髮,看着她頹然歪在枕頭上的側臉,柔聲安慰。
“呵呵呵……!是嗎?”楊思思淒涼的笑,“等她報應來的時候,我估計已經被她害死了!”
楊思思悽然無奈的聲音,聽得林允兒一陣的心疼。
她彎下腰小心地趴在她的身上,將她攏入懷裡,在她耳邊絕然保證:“不會!不會!我會保護你!思思,以後我保護你!”
曾經她未曾爲她做到的,這次她傾盡全力,也要護她周全。
——
安斐然回家的路上,開車經過一個花店,看到店裡的紫色玫瑰開得格外的嬌豔,就下車買了一束準備去哄哄那個小女人。
紫色玫瑰代表浪漫真情和珍貴獨特,象徵喜悅與愛情。
安斐然希望他們的愛情永保歡愉,遠離一切的陰霾和傷害。
送花固然浪漫,要是再多點驚喜的話,那麼效果更棒!
站在大門口的安斐然,低頭看着手中的那束紫色玫瑰,想起花店老闆娘的話,眉頭緊緊皺起……
一會兒,他輕輕打開門,將紫色玫瑰藏在身後,躡手躡腳上樓藏好。
想他安斐然長這麼大,第一次鬼鬼祟祟做一件事情,但是隻要那個小女人,能展露笑顏,做什麼都無所謂啦!
臨下樓,安斐然去林允兒的房間瞅了一眼,裡面黑燈瞎火的,他猜想這時候那個可愛的小女人,應該在做晚飯。
想到可以吃到她親手做的晚飯,安斐然心中一陣暖流劃過,連下樓的腳步也透出喜悅的節奏。
一進餐廳的門,林允兒果然在忙晚飯。還有一個不速之客正盤着腿坐在餐桌旁,正伸手偷菜吃。林允兒從廚房出來,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湯。
安斐然眼疾手快,殷勤的跑過去接過燙手湯碗。林允兒看都不看他,回身拿來碗筷。
“不會拿筷子嗎?怎麼用手抓?”安斐然放下湯碗,瞪着捏着菜往嘴裡丟的安黎昕,沉聲責怪。
“舅舅心情不好可不要殃及池魚哦!”安黎昕嘬着手指,笑得格外的欠扁。
“你這小子!”安斐然伸手就要去拍他,手還沒碰到他,他就張嘴大叫了起來,“允兒姨姨,舅舅他打我!”
抱着碗筷走出來的林允兒,狠狠剜了一眼安斐然,看着安黎昕說:“黎昕乖,別理他!我們吃飯!”
“我沒打他!”安斐然很憋屈地解釋,可是人家誠心要當他透明人,根本就不理他。
安黎昕這才發現事情的嚴重,很後悔剛纔自己告刁狀,顯然還是很怕安斐然責怪,一晚上都沒敢出什麼聲。
吃完飯,安黎昕一溜煙就跑了,臨走還很識相的把餐廳門給帶上。
林允兒收拾了下桌子就回房了,安斐然趁機去了書房一趟取了玫瑰花,閃身進了林允兒的臥室。
安斐然看到房裡沒人,浴室亮着燈,隱約有“嘩啦啦”水聲傳來。
“咚咚咚!”安斐然走到門邊輕聲敲門,在洗澡的林允兒揚着不快的聲音,衝門口喊:“幹嘛?”
安斐然微微一笑,也不回答,直接開門進去。林允兒匆忙間抓了條浴巾裹住自己,連連惱恨地低呼:“安斐然你這個魂淡,你幹什麼啊!快出去!”
安斐然從背後拿出紫色玫瑰來,俊逸的臉上蘊滿笑意瞅着她,默默遞上。
林允兒愣了下,臉色果然緩和,紅着臉小聲催促:“你快出去!我穿好衣服出來再談。”
安斐然纔不出去呢,談判最重要是氣勢,還有什麼比把光着半個身子的人堵在浴室裡更強大的氣勢?
他又不傻,當然是趁現在一舉拿下!
“允兒,早上的事是我不對。”安斐然瀲灩的黑瞳裡一片鄭重,語氣認真地說,“可你判我死刑前能讓我申辯下嗎?”
林允兒抓着浴巾生怕它掉下來,狼狽慌亂地瞪他,聲音侷促地說:“等我穿好衣服再申辯,不行嗎?”
安斐然厚着臉皮當沒看到她羞窘侷促的樣子,繼續自顧自地解釋起來:“昨天你居然騙我說是去買東西,其實是和楊思思還有顧子涵他們見面去了。我都快三十歲的人了,什麼時候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過,你說我能不憋着火氣嗎?”
“回到家看到你正和那個覬覦你很久的男人通完電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我問你去哪兒了,你說剛和他在一起回來。這情況我要再不吃醋生氣,你就該好好想想我是不是愛你了。”
林允兒又被安斐然難得嚴肅的神色嚇住,加上他話裡話外透着無比的委屈和誠意,她心軟的一塌糊塗。早上想啃了他骨頭的那點狠勁,早就煙消雲散。
安斐然察言觀色,聲音低低的聽上去更加軟弱:“允兒,我手舉的好酸哦!”
他手上的那一大束嬌豔的紫色玫瑰,漂亮極了,正嬌滴滴的說着抱歉和愛意。
林允兒猶豫了片刻,心裡罵着自己不爭氣,手上還是接過了他雙手恭敬捧着的玫瑰。
林允兒一伸手接住花,安斐然立刻握住她手臂,一拉一扯就把她抱進懷裡。
林允兒掙扎,斜着眼兇狠瞪他:“幹嘛呀!放——開——”
“就不放!”安斐然抱得緊緊的,語氣透着一絲無賴嘟喃,“我看見你把行李箱拖出來了,我放手你就該走了,不放!”
他力氣大,林允兒怎麼也掙不開,漸漸沒了力氣,紅了眼圈,委委屈屈垂下頭。
安斐然等到她不掙扎了,手臂稍稍的鬆了一些。玫瑰因爲被兩人身體夾着,掙扎間掉了不少花瓣,也散發出更爲熱烈的香味。
林允兒軟軟地依偎在他肩頭,嗅着濃濃花香,心裡千思百緒,不知道如何對他纔好。
怎麼會有這種人呢?明明已經恨死他了呀!怎麼他一說好話,一抱她,她的心就怎麼也硬不起來了呢?
“魂淡!”林允兒低低地罵。
安斐然立刻接口:“是!”
林允兒赤着腳踩在他雙腳上,往他懷裡更深處鑽去。
安斐然心定下來,長長的嘆了口氣,“以後跟我吵架了,不要拿東西搬走。你可以趕我走!”
“知道你安大少,可去的地方多!”林允兒涼涼地噎他。
安斐然低頭在她乾淨清香的脖子上親了一口,輕輕的在她耳邊答:“可是有你的地方就一個,我也只想待在你身邊。”
林允兒抿住不矜持的笑意,在他背上捶了一下,嬌聲啐罵:“不許花言巧語!討——厭——啦——”
安斐然低聲的笑起來,一隻手鬆開她,在口袋裡拿了什麼出來。
接着林允兒脖子上一涼,她低頭看去,是一條閃閃的鏈子,墜子做成精巧的“四葉草”形狀,漂亮得簡直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