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君心裡不情願陪着明朗喝酒,但想到自己也是一個人喝,確實很悶。雖然這個酒伴不討喜,但是也好過一個人孤孤單單啊!
“咕嘟嘟……”她拿起桌上的酒瓶,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明朗灼灼的目光,一直沒從沈翊君的清冷美豔的臉上離開過,搞得沈翊君很是不自在。
沈翊君慌亂地避開明朗淡笑的眼,舉起酒杯,微微笑着說:“謝謝明二少請我喝酒!來——!幹——杯——”
“鏘——”明朗輕輕在沈翊君的酒杯上碰了一下,望着她的眼裡透着一絲深意,沉沉的聲音泛起寒意:“同爲天涯失意人!乾杯!”
“對!同爲天涯失意人!”沈翊君微笑着附和,仰頭將杯子裡黑褐色的酒,一飲而盡。
明朗看着沈翊君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恣意,聲音裡透着一絲讚賞道:“好——!沈大美女,夠爽氣!”說完,他也將杯裡的酒,一口喝掉了。
“什麼美女不美女的?叫我翊君吧!”沈翊君將空了的酒杯放在桌子上,扭頭看着明朗,明亮的眼裡笑意流轉。雖然笑意不打眼底,但也是有種說不出的溫柔和煦。
人寂寞的時候,特別想要有一個人陪伴着自己。就算這個人不是自己喜歡的,他也可以不說話,只要靜靜坐在自己身邊就好。
沈翊君轉過頭,將空杯子裡舔滿酒,小口悠悠地抿着,也不再說什麼。
酒吧裡的音*着一絲纏綿的曖昧,繞在人的心上,不覺沉淪在這片孤寂的夜色裡。
明朗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看着身邊一手撐着腦袋,一手把玩着酒杯的沈翊君,微微地笑着,那抹笑容裡有些許的探究。
“翊君!”明朗抿了一口酒,淡淡地開口。
“嗯?”沈翊君微微一晃神,擡頭撞上了他深邃又深沉的眼。
“你很恨她嗎?”明朗微眯着眼,定定瞅着沈翊君。
沈翊君苦澀一笑,垂下了眼簾,無奈的嘆息裡沁滿了無奈:“恨?我從沒恨過任何人?可是我能怎麼辦?我的家族和她的家族是世仇。我不去傷害她,她就得來傷害我。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我也沒辦法啊……”
明朗靜靜聽着,慢慢喝着酒,一切又靜默在纏綿悱惻的酒吧音樂裡……
他將杯裡的最後一口酒喝了下去,微微咋了一下嘴,突然滿是幽怨地開口:“在這場戰爭裡,我本來是她最有利的‘武器’,我也甘願爲她所用。只是現在她有了更家好的‘武器’,就把我拋棄了……”
沈翊君擡起微醺的眼看向明朗,癡癡笑着問:“呵呵呵……!沒想到明二少還是個癡情種子啊!只是我們是對戰雙方,能這樣平和地坐在一起聊天,真的有點詭異呢!”
“呵呵!是啊,是有點詭異。”明朗也笑了起來,醉意濃郁的笑容裡泛着深深的苦澀,“但是,現在她已經不需要我了。呵呵呵……!她連利用我都不屑!”
“你知道楊思思爲什麼不想利用你嗎?”沈翊君眼裡閃着一抹精光看着明朗問。
“覺得我沒用吧!我不能成爲她想要的那種男人!”明朗右手握着酒杯,大拇指在杯沿一下一下摩挲着,聲音滿是自艾自怨。
“咯咯咯……”忽然沈翊君大笑起來,她捂着嘴笑倒在沙發上。
明朗微微蹙起眉,惱怒地看向她:“很好笑嗎?”
“No!No!No!你誤會我了!”望着怒氣薰紅臉的明朗,沈翊君止住了笑聲,連忙搖着手解釋起來,“我不是笑你。我是覺得——,你想多了。爲什麼把什麼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呢?”
沈翊君微微搖晃着坐直了身子,俏臉上一片迷人的紅暈,笑盈盈的對明朗說道:“其實,楊思思不想再利用你,不是因爲你沒用。而是因爲你自始至終都不是她想依靠的那個男人。”
“你知道楊思思心裡一直住着一個男人嗎?”
“男人?不會啊!這麼多年,她身邊除了我,就沒有別的男人啊!”明朗醉醺醺的臉上滿是震驚,不敢置信地否定沈翊君的說辭。
“我說的不是她的身邊,是她的心裡呀!”沈翊君喝過酒的小臉透出淡淡的緋紅,撅着嘴和明朗嬌聲說了起來,“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吧!”
那一年,楊思思剛剛來到師門,她是懷着一份好奇和對未來美好的憧憬而來。
楊思思單純美好,有着一雙清澈純淨的眼眸。她用這雙美麗的眼眸,東張西望地四處看着這個,她將要渡過三年的地方。
楊思思就這樣拖着行李箱慢慢向前走着,徜徉在風景秀麗的大莊園裡。爲了進入這個掌控全球所有商業情報的大莊園,楊思思的家裡託了很多關係,花了很多錢,才讓她如願以償。
因爲付出了太多,所以現在在她眼裡,灑在這裡的陽光,比別處的明媚;長在這裡的樹木,也被別處的蒼翠;就連這裡的園丁,也是比別處的更和藹可親……
“嘻嘻嘻……”“哈哈哈……”一陣歡快的笑聲,從她身後由遠及近的傳來。
幾個打扮時尚的女生,一邊嬉笑打鬧着,向楊思思這邊跑來。
“嘭”一聲,一個一頭波浪卷的妖嬈女生,就這麼直直撞在了楊思思的身上。
“哎呀——”楊思思沒有絲毫防備,大叫一聲,就被撞到在地上。
楊思思撐着手跪在地上,感覺到膝蓋和手掌上傳來一陣疼痛。她忍住痛,就地而坐,檢查起自己傷口起來。只見膝蓋上摔破了皮,手掌上也擦破了,正滲出絲絲鮮血。
楊思思急忙從身上的小挎包裡,掏出一個手絹,輕輕擦着傷口,痛得她小臉皺成一團,“嘶嘶”不斷吸着冷氣。
那個波浪卷的妖嬈女生,發現撞到人了,立刻扭頭看向地上的楊思思。
坐在地上的女生,穿着一套粉紅色的運動套裝,清湯掛麪的頭髮垂在臉側,看不清楚她的臉。被撞一下就倒在地上,抱着膝蓋喊疼。一看,就是新來的哪家嬌氣大小姐。
波浪卷的妖嬈女生,長髮一甩,語氣惱怒地衝着地上,正處理着傷口的楊思思嚷嚷了起來:“呀——!新來的嗎?怎麼這麼不長眼?”
楊思思被吼得有些鬱悶,明明是她橫衝直撞過來,現在還惡人先告狀。
頓時委屈得紅了眼眶,仰頭望着那個妖嬈的波浪卷,弱弱地反駁:“明明是你撞到我的!”
“哈——!不是你擋住我的去路,我會撞到你嗎?”妖嬈的波浪卷一臉的囂張肆意,輕蔑地瞪着楊思思。
本來就是她不對,不但不道歉,還在這麼強詞奪理,太多分了!
“我沒有擋住你的路!你不要顛倒黑白!”楊思思氣得滿臉通紅,霧氣氤氳的眼裡,淚水搖搖欲墜。
這時,追着那個妖嬈波浪卷的兩個女生也擁簇了上來,圍着楊思思指指點點,嬉笑的話語裡,滿是侮辱諷刺。
“呵呵呵……你們看——,這個大小姐被撞了一下,既然耍賴坐在地上不起來了!”
“哎呀——!你們看吶!她都要哭了。這麼沒用,我看啊,要不來幾天就得被掃出師門!”
“嬌氣的大小姐,這裡可不是你家,受不了就趕緊走吧!這麼沒用,別再這裡丟人現眼了。”
三個女人對着地上的楊思思,滿是嫌棄的指指點點,“嘻嘻哈哈”議論着。
楊思思無比難堪地垂着頭,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侷促不安的緊緊揪着衣服,氣憤的的淚水模糊的雙眼。
這時,一個柔美的女聲,透着一絲張狂的挑釁響起:“允兒,這幾隻狗狗圍在這裡狂吠什麼?”
三個被含沙射影點到名的女生,均是滿臉惱怒地回過頭去,看着向這邊緩緩走來的三人。
那柔美的女聲,像一陣暖暖的春風,緩緩撫慰着楊思思無助脆弱的心。她慢慢擡頭,循聲望去,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安曼琳……
九月的陽光溫吞中透着一絲炙熱。
一個身穿白色時尚套裙的美豔女人,披着一身的光華走來。她就像一個天生的女王一樣,那傲然的眼神裡,蘊着睥睨天下的凌厲氣勢。
當她走到近前,才發現她那張絕美無雙的臉上,蘊滿了張狂邪肆的淡笑。
“呵呵!妹子們,這是在欺負人嗎?”安曼琳微揚着頭,瑩潤嫵媚的眼眸裡滿是無懼的囂張,明知故問着。
“少多管閒事!”那個妖嬈的波浪卷怒氣衝衝地瞪着她喝道。
“可是,我就是喜歡管,怎麼辦呢?”安曼琳眨巴着明媚的大眼,嘴角勾起更深的笑意,只是那笑意裡透着一絲冰冷。
安曼琳可不把這些外表強悍,實則沒有什麼強大能力的女孩們放在眼裡。
她家允兒可是一個練家子,這些女孩還不是被揍趴下的貨。想找虐的,儘管來就是了。
那三個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高傲如女王的安曼琳。心裡思量一翻,三對三,可是人家那裡多一個男的,沒勝算!
“你……你叫什麼名字?我們改天再算賬!”妖嬈的波浪卷指着安曼琳,底氣不足地放着狠話,腳步卻向後挪着,隨時準備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