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 or No
事實是No, 可看着他小寐,她怎麼那麼想說Yes呢?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至清至孝, 恆順衆生, 謙虛能容, 他值得最好的愛。
I hope he is, but he deserves a better girl than me.(我希望他是我的愛人,但他值得更好的愛)采薇對司機大叔喃喃低語,怕吵醒子墨。Yes, 她希望他是,但她不確定給不給得起他最好的愛, 不確定他接不接受她的愛。
其室則邇 , 其人甚遠。他住她樓下, 似近,若遠。短短時日的相處雖曾有過詩經對答的默契, 有過一起落水的患難,有過臥春茶事的快樂,可他的喜樂皆淡然,一如,其心澹然, 無所營求。
有遊子兮, 不可求思。他是不可褻玩的清蓮, 能遠觀着亦是幸。
Maybe you are all what he wants, let him decide.(或許你就是他的菜, 值不值得他說了算)司機大叔真是
采薇聽了這話,覺得大叔不去做情感熱線真可惜。這樣邊開出租, 邊作感情諮詢,促成佳偶無數亦未可知。
到了圖旺公墓,采薇輕輕喚醒子墨,扶他起身坐回輪椅,推他下車。
下車前,司機大叔還笑對采薇說 :You never know what the future holds for you,nothing is impossible(將來的事誰都說不準,沒有什麼不可能)
子墨聽了,回道:Everything is possible.(一切皆有可能)
采薇忙對子墨解釋:剛剛司機大叔和我講未來規劃呢,他鼓勵我早點融入澳洲主流社會呢,沒別的。
原來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爲他要賣你耐克鞋。子墨說
采薇撒個小謊,想着反正他不知道她的心思。
下來後,采薇去買了束白菊放在子墨懷中,陪他來到他母親墓前。
子墨獻上花,靜默哀悼良久。
事親至孝,涵養貴格,這樣的男人令人心折。
子墨!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
采薇看到一個着裝素雅的美麗女人。顏如舜華,洵美且都,手捧花,走向子墨。
她將花放在墓前,回身,蹲在子墨跟前:我來看看阿姨,也來看看你,你還好嗎?
我很好,你呢?子墨禮貌迴應。
我,我還好。這位是?
采薇是我的新私人護理,也是我的heart mate.(心靈伴侶)
采薇聽傻了,那美女也驚訝地看了采薇,復又盯着子墨:真的嗎?
是的,我們相愛了。子墨回頭注視采薇,眼中明滅難辨,擡起右臂,想去碰采薇放在輪椅上的手。
采薇心領神會,配合地去握住他蜷曲綿軟的右手,再緊緊地五指相扣。
對面女子眼眶微紅,淚盈於睫,降落未落,沙啞地說:子墨,以前是我不好。你幸福就好,祝你們幸福!
嬈蘭,我從未怪過你。子墨看着她,左手微顫擡起,擡到一半還是放下:當初因爲想讓你幸福,所以放手給你自由,你一定要好好幸福。你看我現在也有自己的heart mate.似是要證明什麼,他含情脈脈地看了采薇一眼。
好,好,我會幸福下去,保重!她忍住啜泣,毅然轉身。
等那女子走出墓園,子墨才擡起頭,問采薇:抱歉,剛剛唐突了。我想讓她徹底放懷。
采薇的心似有一角微澀,剛剛只是陪他做戲,別無他意。
他對那個叫嬈蘭的女子善,放她自由,祝她幸福,即使自己孑身一人還要演戲讓她放心,他的溫柔只予她一人,自己只是臨場替補演員。
想到這裡,采薇莫名氣惱,她抽離他掌中的手,臉別開,淡淡說:嗯,我知道的。沒事的話我們先回去吧。
她轉到他面前,眼中無波,彎腰去固定束帶。
采薇,不要生氣。子墨說着,就焦急地探上前,想握住她的手。她迅速避開。
束帶沒繫好,子墨重心向前,撲了空,身子往前倒去。
采薇一看,連忙擋在前面,攔抱住他。
她雙臂摟住他,兩人上身緊貼,子墨感到她柔軟飽滿的胸部靠着自己的感覺平面線上,覺得一陣高壓電流劃過,似直達小腹。他對着她柔嫩的耳垂,吐氣如蘭:不要生氣了,不要放開我的手,你是知道我的手癱軟無力,握不緊你的,但是在這裡,在我母親墓前,我想讓她見證我們執手!